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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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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暗中维护 卜新亭于邹二婆婆言语中得知“寰宇四恶”中,是以“恶学究”杨未的年龄最长,遂向吕崖含笑问道:“杨学究齿德最尊,了空大师则排行第六,道长和邹二婆婆是……” 吕崖不等卜新亭再往下问,便自接口笑道:“既称二婆婆,当然是我二姊,贫道则比了空尚小两岁,故而在‘寰宇九恶’之中,顺序第七。” 他们互相笑谈畅饮之间,果有谷中弟子来报,说是“恶学究”杨未与“恶弥勒”了空已到,在谷外通帖求见。 淳于泰大喜,正拟一齐出迎,卜新亭却向他躬身说道:“谷主与夫人,既然亲迎贵客,属下便告个假儿,抽点空闲,安排另外要事。” 淳于泰猜出他可能是想借此机会,安排“无影之毒”以便控制“寰宇四恶”,免贻后恶,自然立刻点头应允。 但卜新亭等淳于泰、潘玉荷、邹婆婆、吕崖等出迎新来的“寰宇双恶”之后,却并未在这“四海厅”中,作甚布置。 他是先走回自己的居处,取了坛陈酒,再向“九指醉客”许中阳所居的“静楼”走去。 到了“静楼”,许中阳恰巧刚刚用完功毕,见卜新亭提着一只酒坛走来,遂含笑问道:“卜兄提来这只酒坛则甚?是送我的么?” 卜新亭坐了下来,叹口气儿说道:“这两日烦心之事太多,想来与许兄饮上几杯,解解忧闷,并请你对我这珍藏名酒,品尝品尝。” 许中阳“哦”了一声,目注卜新亭道:“卜兄有何事烦心?是你私人之事,还是有关淳于谷主的‘神工谷’中大事?” 卜新亭苦笑道:“小弟自受淳于谷主厚爱重用以来,早已把本身的一切荣誉名利,甚至于生死二字,均置度外,哪里还会为自己烦恼?” 许中阳道:“这样说来,是‘神工谷’中又生了什么祸变?” 卜新亭点头说道:“是桩大大祸事,又死了两位供奉。” “供奉”二字,使许中阳听得大大一惊,愕然问道:“‘神工谷’中供奉,因熊古香兄已死,除我以外,只有孟玉飞、桑秀青二人……” 卜新亭听他说至此处,接口说道:“小弟正是说这孟玉飞、桑秀青等这两位供奉,他俩业已惨遭不测!” 许中阳几乎不敢相信地瞠目问道:“卜兄是说孟玉飞和桑秀青二人,都……” 卜新亭神色郑重地,接口点头说道:“正是这两位身怀‘大悲三艺’的新来供奉,业已双双惨死。” 许中阳从卜新亭的神色之上,看出他不是虚言,这才有点相信,向他骇然问道:“孟玉飞武功不弱,桑秀青据说比他还胜一筹,他们怎会死得这般容易?难道此事又是那神出鬼没的‘天机剑客’傅天华所为么?” 卜新亭摇头道:“不是,孟玉飞是死在‘慈心太君’邹二婆婆的猝然暗袭之下……桑秀青则被我与邹二婆婆,合谋除去。” 这“合谋”之语,使许中阳听得好不惊奇,但他尚未发话问询,卜新亭已把前后经过,娓娓加以叙述。 许中阳静静听完,叹息一声,说道:“邹老婆婆委实太凶太狠,其余‘寰宇三恶’,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成群结党地来到此间,‘神工谷’中,可要多事了。” 卜新亭苦笑道:“小弟便是为此忧烦,特地弄坛陈酒,来与许兄,好好放怀畅饮一番。” 许中阳道:“别人可以来个‘且凭一醉解千愁’,或是‘事大如天醉亦休’,但卜兄却不行,你是‘神工谷’中总管,应该要殚智竭力,为淳于谷主分忧解闷,以报知遇之恩。” 卜新亭向许中阳投过一瞥钦佩目光,含笑说道:“许兄有所不知,小弟凡遇忧苦无计之时,便想饮酒,等到有七八分酒意,往往会大动灵机,想出许多奇妙策略。” 他一面说话,一面已把那坛陈酒的泥封打开。 泥封才破少许,一阵浓烈酒香,便已弥浸室内。 许中阳用鼻连嗅,“咯”的一声,咽下了一口馋涎,抚掌大笑说道:“好酒呀!好酒!卜兄既然会在酒后大动灵机,生出巧妙计策,则我倒要好好敬你几杯。” 这时,卜新亭已把坛中美酒,舀出三巨觥来,摆在许中阳面前,另外再斟满了一只中型酒杯,向他举杯笑道:“许兄是当世酒仙,量如沧海,小弟则斗勺之饮,两者无法相比,我只好一杯换你三巨觥了。”说完,便把那中型酒杯凑向唇边,一倾而尽。 许中阳目注卜新亭,“呵呵”大笑说道:“卜兄真会占人便宜,一杯要换三巨觥,天下哪里会有这等的好事?” “九指醉客”许中阳话虽如此说,却仍把面前的三巨觥,接连饮尽。 卜新亭又替他斟满三巨觥,含笑说道:“许兄不是要好好敬我几杯么?假如你认为这样饮法,不太公平,那小弟也只好舍命陪君子,彼此同以巨觥对饮好了。” 这位“眇目张良”,语音一毕,正举起另一只巨觥,许中阳已向他连连摇手。 许中阳边自摇手,边自笑道:“不必,不必,还是三觥对一杯吧!卜兄是绝顶聪明之人,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赞同这种不公平的办法?” 卜新亭略一沉思,目注许中阳道:“许兄大概是因为这酒儿色香双绝,风味极隽,要想多饮几杯,不让我勉强奉陪,乌龟吃大麦地,把它糟蹋。” 许中阳双眉一轩,“哈哈”笑道:“知己,知己,卜兄真是我的知己!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来来来,我又要饮三巨觥了。”说完,接连倾杯,真不愧有当世武林的“第一酒仙”之称,喝得豪迈已极。 但等许中阳把这三巨觥酒喝完,却摇了摇头,“咦”的一声,皱眉说道:“奇怪,这酒儿毫无火气,极易入口,却怎的劲头这强?区区六觥下喉便使我略有酒意?” 卜新亭笑道:“许兄不要装了,这整坛酒,不过十斤,我早就听人说过,许兄曾在长安酒肆之中,大发豪兴,把肆中所存的百余斤陈酒,一齐饮了个干干净净。” 许中阳点头道:“这倒确有其事,但我饮完一百一十八斤陈酒以后,立即醉仆长街,差点被马车辗死,那场丑儿,出得大呢……” 话方至此,头儿一低,竟仆伏在面前桌上。 卜新亭连叫了两声“许兄”,许中阳均不答应,显已烂醉如泥,沉沉睡去。 卜新亭站起身形,面含微笑地,自语说道:“许兄,昔年一百一十八斤陈酒,只不过使你醉仆长街,但今日我这六觥美酒,却最少会使你醉卧三日三夜以上。” 自语一毕,便走过邻座,弯腰抱起许中阳,把他放在床上,盖好棉被,并将许中阳身上所藏的那柄“青昊匕”寻出,揣向自己怀内。 这时,卜新亭又语意十分恍惚地,向许中阳以极低语声,喃喃说道:“许兄,你一生与酒结缘,人颇正直,希望你便因酒醉之故,能逃过这场劫数!” 卜新亭语毕,飘身下楼,又对楼下的侍者说道:“许供奉酒醉高卧,也许会睡上两三日,才得醒来,你们除奉传召,不许登楼惊扰。” 侍者自然“喏喏”连声,恭遵总管训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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