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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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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嫌最重的人,就算你老弟你与九真魔女。”金戈银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老弟,你声称要动敝局的镖,已经有不少时日了。 “昨晚你在酒楼更是毫无顾忌的表明态度,看来,在许州你与敝局的人熊屠霸发生冲突,并非偶然事件,而是老弟的预谋了。” 荀文祥冷冷一笑,沉下脸说:“又是一个气焰万丈不讲理的人。好吧!你怎么说那是你的事,在下只问你一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委屈诸位和老朽回信阳,老朽将谨慎查证。” “真妙,上次贵局的飞卫姜易,就是这么声势汹汹,便把在下从马车里拉下来,但耽误了在下的行程,也损失了车钱,告诉你,办不到。” “老弟……” “你们的拳头大刀剑利,便可任意主宰别人的生死,便可以随意扣留毒打你们不喜欢的人,是不是?这世间还有天理吗?简直就是弱肉强食的禽兽世界。”荀文祥越说越火:“南宫义,你听着! “我已经受够了你们这些人的横蛮无礼嘴脸,就等你出面还我公道,既然你袒护人熊屠霸,先入为主反咬在下一口,而且,你今天已经包围了白龟神祠,显然你并没有打算和在下讲理。 “现在,我要郑重地警告你,你指证在下劫你的镖车,如果没有合情合理的人证物证,恐怕你难逃公道。” 他的态度当然不友好,可把金戈银弹气得发疯,四路总镖头更是激怒得脸色大变,怒火上冲。 “长上。”东路总镖头神力天王盛怒地一摆虎尾棍:“请退下,兄弟请他走。对付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小子,说一百句道理不如抽他一耳光,与他说话未免有损身分,把他拖回去算了。” 荀文祥怒火反而消了,将渔鼓改系在背上,掖起长袍的袍袂塞在腰带上,说:“相打无好手,生死关头谁也不会手下留情。 “不想拼命的人可先声明,不然休怪在下心狠手辣,那位说大话挟虎尾棍的兄弟,你上吧!你是否要生死相拼?” 神力天王大踏步而上,神气地说:“你与九真魔女拼成平手,能毁了慑魂魔君的九音魔铃,在下岂敢小看你?当然会全力相搏,死了认命,你不会用渔鼓魔音?” “不用了。” “哦!为什么?” “公平相搏,无此必要。” “在下承诺,请亮兵刃。” “该用兵刃时,在下自然会用,你上吧!”荀文祥拍拍手说,转向金戈银弹:“南宫局主,你已经亲手打开了地狱之门,今天,你已断送了唯一化解仇恨的机会,一切后果,你得完全负责。” 金戈银弹本来已向后退,悚然止步。 荀文祥最后几句话,脸上的神色起了异样的变化,在庄严肃穆中,透出无穷杀机。这种仇恨蕴积而引发的无边孽火,却使极平凡的人也可以感觉起来。 他的瞳孔在放大、放大,焕发出一种神秘的、怨毒的奇异的光芒,一种连不相关的人也可察觉出危险的冷光寒芒。 他想起了神刀邓国安迫害他的刻骨仇恨。金戈银弹真不该在这时候,提起神刀邓国安,勾起了他无边的怨气。 “一元兄,千万小心。”金戈银弹悚然向神力天王叮咛,显然他已看出了眼前的危机来。 神力天王却麻木不仁,也许是太过自恃,仅略为颔首表示知道了,跨两步就拉近双方的距离,持棍行礼傲然地说:“姓荀的,请,吴某候教!” 荀文祥同时稽首行礼,拉开马步道:“得罪了。有僭。” 他公然表示先进手,可知他已不打算和这些人谦虚客套啦!” 声落人动,双盘手一分,丁字步突然滑进。 神力天王勃然大怒,这岂不是欺人太甚吗? 虎尾棍粗有一握,全长六尺,与齐眉棍差不多,精钢打磨涂以黄黑漆有如虎尾,全重四十二斤,单手进招可远攻丈外,大石头也棍下粉碎,这狂小子竟然以赤手空拳抢先进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三丈外的金戈银弹,也看得不胜惊讶,脱口叫道:“这疯子在干什么?” 干什么?荀文祥已狂野地斜撞而上抢攻。 神力天王愤怒地一棍劈出,也用狂妄的招式回敬。 疾冲而上的荀文祥身形急转,大喝一声,左手扣住了将及胸口的虎尾棍,化去沉重的千钧压力,右肩仍然斜撞而入,接着右掌来一记“问心掌”,按上了神力天王的胸口,真力骤吐。 学拳千招,不如一快,对付长兵刃,如果不够快捷,便近不了身,近不了身就只有挨揍的份。 不远处观战的凌波燕,脱口道:“还有比我更倒霉的。” 神力天王嗯了一声,上体一仰。 荀文祥收掌握棍,一声长笑,挫马步奋神威向上一挑,力道千钧。 神力天王舍不得丢手夺棍,硬生生地被挑离了地面,居然反应奇快,双足一离地便顺棍猛踹。 荀文祥更机警,棍反而转向下压。 神力天王知道要糟,这一下去不被打破胸膛才是怪事,即使双脚能及时收回着地,也承受不了这可怖的压力。 千紧万紧,性命要紧,立即断然推手弃棍,双脚一沾地,便用金鲤倒穿波身倒射两丈外,美妙地后空翻着地。 “咦!”四周响起惊叫声。 大名鼎鼎的神力天王,一照面便丢掉棍吃瘪。 神力天王站稳了,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先前集中心力自救,胸口挨了一掌并未感到痛楚,这时脱离险境,便感到受不了啦! 剧痛令他浑身发僵,眼前发黑,喉间发甜,脸色变得苍白失血,几乎站立不牢,身形一晃。 荀文祥并未追击,颇有兴趣地掂弄着夺获的虎尾棍,察看片刻,拉开马步单手来一记夜叉探海。 “嗤”一声响,虎尾棍插入地中四尺余。 他拍拍手,转向骇然变色的金戈银弹说:“在下就用这根虎尾棍,陪你们玩玩,谁是下一个?出来吧!” 他信手抓住虎尾棍一拔,虎尾根出土,接着一声长笑,拉开马步,展开了三十六路六合棍法。 但见棍出怒涌,罡风怒号。看不见棍影,只看到黄黑色的绵绵光圈八方飞腾,五丈内的暗劲山涌,飞浪走石风吼雷鸣。 三十六路棍法招尽,风止雷息,人影重现。 他横棍屹立,威风凛凛宛如天神当关,豪放地叫:“谁来赐教?兵刃暗器毒药迷香,在下一概奉陪,不自量的人最好不要前来送死。” 西路总镖头红砂掌骆永新举步而行,手一抖,咔喳喳一阵怪响,九节鞭抖得笔直,信手一抡,罡风骤发,然后收回掌中行礼说道:“在下骆永新,舍命陪君子就教高明。” “别客气,请上手。” “得罪了!” 九节鞭飞舞,怪声刺耳。 红砂掌一面舞鞭,一面游走取空门进手空隙。 荀文祥双手持棍,足踏四平,屹立原地丝纹不动,根本不去理会游走移位的红砂掌。 红砂掌已移至他身后,他浑然未觉。 “喀啦啦!喀啦……”鞭响渐近。 他稳如泰山,静如山岳。凝神内视,不为所动。 鞭声渐远,红砂掌绕到他左侧。 “不要浪费精力乱我的心神。”他平静地说:“修道人三花聚顶六合如一,天塌下来也撼动不了在下。” 红砂掌真有点心虚,身形转疾,绕了半周,突然折回他的身后。 他丝纹不动,以背向敌。 鞭声渐近,似乎发自脑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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