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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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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好吧,你是领队,当然得依你了。” 他耸耸肩说,扭头走了。 *** 一早,他带了包裹到了得兴当铺。剑不能带,他只带了一把八寸小刀。 店门口停了一部无厢马车,也无座位,两个赶车大汉高大结实,佩了刀。 账房夫子老远便看到他了,向店内大声叫:“人到齐了,上车。” 店内陆继出来了五个大汉,穿了灰布直裰,面有菜色,原来也是前来应募的人。 他大踏步走近,账房夫子欣然叫:“快上车还要赶路呢。” 六个人上了车,车夫一声轻喝,“叭”一声鞭响,健马八蹄翻飞,向城外飞驰。 六个人分坐在两侧,你看我我看你。 车行十余里,司空山在望。这座山原称风穴山,因山上有座司空庙,所以成了司空山。东南,是鸣山,相距数里,脉络相连。 事先已知道附近的地势,崔长青心中开始有点紧张。接近天威四圣的巢穴,不紧张那是欺人之谈。 车向岗上爬升,到了半山,罡风呼啸,天气骤变,西北角乌云腾涌,掩住了白日。 “叭叭叭!”鞭声展耳,车沿山腰的大道飞驶。 前面山脊上传出一声尖哨,路旁的荒草中跳出六名青衣大汉,喝声似乍雷:“剎住车,检查。” “希聿聿……”马嘶声起自山脊,六匹健马出现,六名骑士全是彪形大汉,上上下下包围了马车。 车夫惊惶地剎住车,叫道:“动手。” 崔长青大感诧异,忖道:“不可能有人劫车,难道天威四圣要检查自己的车吗?车夫神色仓惶,叫谁动手?” 两车夫在车座下拔出两把单刀,急急向下跳。 一名青衣大汉大喝一声,左手一扬,三枚钢镖同时飞出,速度奇快。 “啊……”一名车夫狂叫着摔倒。 崔长青与五名雇工惶然站起。一名大汉一跃上车,扬刀喝道:“跪下!俯首挨刀。” 崔长青毕竟年轻,经验不够,当然不肯跪下挨刀,立即按捺不住,手一抄短刀入手,他要反抗。 可是,变生不测,他左右的五雇工同时手脚齐出;两人架住了他,两人飞脚踢中他的小腹,一人袖中吐出一支钢锥,抵住了他的胸口叫:“丢刀!反抗是死。” 他恍然,暗叫上当,只好丢掉小刀,等候机会。 上车的大汉狂笑道:“黑衫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元都观三子怎么派你这种脓包来送死?哈哈!把他绑起来。” 大汉一时忘形,小看了他,机会来了。五名伪装的雇工收了兵刃,反扭住他的双手,一人在车座下的木箱取出了牛筋索。 两名车夫重新跳上车,先前伪装中镖的车夫,向发镖的人笑骂:“老九,你他妈的真干上了呢,镖上注上入内力,是不是想假戏真做,射死老子你好来个叔接搜?” 牛筋索刚搭上崔长青的手,突变倏生。 “哎……”绑他的两名雇工狂叫,身躯飞抛,“砰砰”两声暴响,撞坍了车栏,跌下车去了。 快,快得令人目眩。他顺手再出“分花拂柳”,“噗噗”两声闷响,另两名雇工应手而倒,再加上一脚,最后一名雇工狂叫着向大汉飞去。 大汉一怔,百忙中向侧一闪。 他人如怒豹,势如狂风,疾抢而至,快如电光一闪,近身了。 大汉骇然拔剑,但闪势未止,身形未稳。 他手下绝情,一掌劈出。 “噗!”劈在大汉的顶门上,颧骨下陷。 他夺了剑,大喝一声,剑使刀招,来一记“回风拂柳”,身形疾转。 两个车夫飞扑而下,双刀尚未攻出,剑已回旋及体,连封架的机会都没抓住,剑过头落,一个丢掉斗大头颅,一个握刀的右臂折断。 他飞跃下车,五名青衣大汉恰好冲到。 先前发镖的老久抢先出手,打出了三枚钢镖,人随镖上扑,剑出“寒梅吐蕊”,势如奔电。 生死关头,慈悲不得;敌众我寡,必须手下绝情。他向下一挫,三镖落空掠顶而过。 他斜身抢入,“铮”一声错开来到,剑尖骤吐,无情地刺入老九的胸口要害,正中心坎。 “哈哈!”他狂笑,斜审八尺,绕过车的另一边,险之又险地躲过攻近背心的一剑。 四大汉绕车急追,自然有慢有快。他向左急抢,大喝一声,闪过刺来的一剑,无畏地突入,撒出了重重剑网,痛击前两名大汉。 四周的六匹马向内聚,蹄声如雷。 从西南角冲来的一匹座骑,在超越一丛荒草的剎那间,草中人影乍现,铁金刚鬼魅似的长身而起,霸王鞭一挥,势如崩山,“啪”一声抽在骑士的背腰上。 “呵……”骑士狂叫着,掷落马下。蝎娘子,打出了她霸道的满天花雨撒梅花绝学,梅花针五枚一簇,共有五簇之多,把飞骑疾驰的一名骑士打下马来。 只片刻间,像是风卷残云,十二名埋伏擒人的高手,五名雇工与两名车夫,只剩下一名大汉向南逃。 只逃出十余步,身后到了蝎娘子,娇喝道:“拿命来,阁下。” 大汉知道路不了,跑不了只好拼命,大吼一声,“猛虎回头”旋身反扑,九环刀势如山崩。蝎娘子已先一步闪在一旁,轻拂着剑说:“这一招火候不够,狠而不准。” 大汉又是一刀,晃身夺路逃命。蝎娘子信手挥剑,从刀侧掠过,削掉大汉的右小臂,冷笑道:“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忌辰。” 大汉抱着手臂,转身狂奔。蝎娘子跟上,笑道:“你想走?笑话了。” 崔长青远远地叫道:“仇姑娘,留活口。” 大汉向侧一窜,转身狂叫道:“我……我投降……饶我一命……” 一面叫,一面跪下了。蝎娘子冷冷地以剑尖指向对方的咽喉,笑道:“本姑娘蝎娘子,从未饶过人。” 大汉一听是蝎娘子,吓了个胆裂魂飞,想挺身站起逃命。但手臂已断,痛得手脚已不听指挥,无法突然蹿起,身形一动,蝎娘子已含笑送剑,剑尖直透咽喉。 崔长青奔到,不悦地叫:“仇姑娘,你明知咱们要口供。” 蝎娘子在死尸上拭剑,冷笑道:“用不着口供了,准备将尸体找个坑丢掉。” “你这女人……” “女人又怎样?嗯?” “你……你心狠手辣……” “看不顺眼,是么?”蝎娘子阴笑着问。 天猴走近解围,笑道:“崔老弟,算了吧,咱们办事要紧。” 他摇头苦笑,问道:“端木前辈,你们怎知道在此地埋伏?不是说好了你们暂且在城中等候三天吗?” 天猴吁出一口长气,说:“果然不出你所料,咱们行藏已露。” 极乐僧接口恨恨地说:“咱们的一举一动,全在他们的监视下,他们在府城有眼线,已至咱们的计谋已全部泄漏无遗,妖道可恶,他简直存心要咱们前来送死。” “咦!你们怎知道的?”他颇表惊讶地问。 天猴笑道:“昨晚上你到夜市找我,说我们已暴露行藏,要改变计画行事,老朽仍不相信。” “哦!前辈相信了?” “你不是说有人跟踪吗?” “是的,怪的是离开城隍庙夜市……” “跟踪你的人并未跟上你……” “是呀!在下正感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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