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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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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眉心,都是不易击中的要害,练了几天的朋友,会凭本能躲避,行动不需经过大脑指挥。 如果被对方击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出拳的人动作太快了,另一种可能是挨拳的人昏了头。 这一拳够狠够绝,眉心被击,双目必定暂时失去作用,乌天黑地晕头转向。 “砰噗噗!砰砰……”一连串沉重如山的铁拳,连珠炮爆炸似的在大汉的胸、腹、胁,胁上开花。 只片刻,大汉被打得狂吼着退了七八步,始终无法摆脱铁拳的袭击,鼻孔流血,双目难睁,真够受的。 最后一拳大概太重了些,“砰!”一声大震,大汉被击倒在树下,像倒了一座山。 辛文昭向后退拍拍双手叫:“起来,老兄,这次要揍你的头,打掉你的大牙,免得你以后出口伤人惹上杀身之祸。” 大汉狼狈地爬起,摇摇脑袋,摇掉讨厌的昏眩感,然后是一声怒吼,声如疯虎啸天,火喇喇地冲上,“饿虎扑羊”拼命了。 辛文昭仍用上盘手,这是最基本的防卫招式,架开搭来的双爪,猛地内收,“啪啪!”两声同时起,双掌合击在大汉的双颊上,后收,合掌,前顶。 大汉脑袋一仰,向后退。 “噗!”一声,下颚被合拳所顶中。 “砰!”大汉再次倒地,满口流血。 “起来,别赖在地上。”辛文昭点手叫。 大汉晕头转向地爬起,伸手拔刀。 店堂中,突传出悦耳的娇唤:“不许动刀!” 大汉真听话,不再拔刀。 怒吼一声,再次冲进,“黑虎偷心”走中宫发拳。 辛文昭向右略闪,斜身切入,铁拳发如电闪。 “砰!”大汉第三次躺倒,这次起不来了,躺在地上扭动手脚,无力地想挺身撑起,却徒劳无功。 辛文昭向食桌走,扭头叫:“老兄,记住了,下次不可出口伤人。” 一名车夫举着酒碗走近大汉,笑着叫:“周老哥,起来啦!”声落,酒向下泼,全倒在大汉的脸上。 大汉似乎神力倏生,猛摇脑袋挺身坐起,含糊地问:“好小子,他呢?” “他在棚子里,正在叫酒菜。”车夫说。 接着,含笑伸手相扶。 大汉站起,推开车夫怪叫:“好小子,打得我好重,我要宰了他。” “你算了吧!安静些,喝酒啦!小心小姐煎你的皮,祸由口出,你犯了多少次错了?小姐正在生气呢!” 食堂中,店伙计已将卸下的剑与马包送来,搁在辛文昭的食桌上。 接着小店伙计送来了茶水。 大汉嘀咕着回到原处落坐,狠狠地盯着辛文昭直吹胡子。 辛文昭也盯着对方咧嘴笑,泰然自若地喝茶。 邻桌也有两位食客,一个是土老儿打扮,花甲年纪,身材瘦削。 另一人年约四十左右,有一张朴实面孔,五官毫不起眼,是属于令人容易忘怀,毫无特征的平常人。 土老儿眯着老眼,向辛文昭笑道:“能赤手空拳痛打人熊周青的人,江湖上并不多见,小兄弟,你拳上有几斤力道?” 辛文昭淡淡一笑,信口道:“三五斤总是有的,老伯要不要试试?” “免了,你想拆我这把老骨头?” “当然老伯手上不含糊,至少要比眼前这位练了六七成护身正宗内家气功的人熊老兄强。” “那倒是真的,糟老儿是他的师叔。”中年人笑嘻嘻地说。 辛文昭不在意地笑笑,说:“能眼看师侄挨揍而袖手旁观,泰然自若的人,气量与修养必定高人一等,而且定是重视声誉的正道人士。奇怪,你这位师侄怎么如此失检?大概是个傻老兄。” “哼!”人熊周青重重地哼一声,大环眼一翻,作势离座发威。 “你皮痒了是不是?”土老儿含笑问,神态随和。 中年人向辛文昭淡淡一笑,毫无敌意地说:“老弟台确是高明,真要拼搏,周贤侄不死也得脱层皮。在下翟君平,那位是敝友鲁文杰。相见也是有缘,请问老弟台尊姓大名?” “哦!原来是泰山双杰,失散失敬。从山东到山西,大概有重要的事情料理吧?在下姓辛,名文昭。” 翟君平一怔,答道:“难怪,大有来头,江湖盛传四海邪神是位游戏风尘喜怒无常的怪物,却原来如此年轻。” “呵呵!在下少与白道侠义英雄交往,白道朋友谁都不愿沾惹我这个浪人,称为怪物已经是客气了。” “哈哈!今天老弟是受辱的一方,却轻易地放过了周贤侄,怎算是怪物?可知传言是靠不住的。” “呵呵!今天在下心情很好,所以不计较小意气。不久前发了一笔大横财,岂能因些许小事而扫兴? “第二个原因,是在下已看出你们是一路的,两位真人不露相,却瞒不了在下的法眼,以一比五,店堂内可能还有更高的巾帼英雄,在下绝难占丝毫便宜,又何必自找麻烦?” 土老儿鲁文杰淡淡一笑,接口道:“如果老朽与翟老弟真的插手相助,老弟台又有何打算?” 他肆无忌惮地大笑,自己斟上一碗酒说:“四海邪神如果怕事,岂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闯出名号?” “你很自负。” “志在江湖,谁不自负?前辈是过来人,不是么?”辛文昭含笑问。 “是否志在称雄天下,做武林霸主?” 他再次肆无忌惮地狂笑,笑完说:“自负是一回事,立志又是一回事,不可混为一谈,钻牛角尖咬文嚼字毫无好处。 “即使你将武林霸主的宝座送到辛某脚下,辛某也不屑一顾。两位远来山西,不如为了何事?”他转变话锋问。 “为了三眼狂生的事而来。” “哦!三年前在六安州,拐带巢湖蛟的爱女,打伤江南六侠,失去踪迹的三眼狂生夏侯津?” “是的,三月前有人发现他的隐身处。” 三眼狂生夏侯津,出道比辛文昭早两年,也是亦正亦邪的江湖浪人,名号颇为响亮,是江湖后起之秀中,少数出类拔萃者之一。 三年前,三眼狂生夏侯津行脚六安州,不知怎地,诱拐了白道名宿巢湖蛟孙威的爱女情奔。 巢湖蛟一怒之下,邀来了当时极为人望名气盛大的白道高手江南六侠,在凤阳追上了三眼狂生,被三眼狂生运用计谋,凭机智把江南六侠打了个落花流水。 这件事情,巢湖蛟孙威不肯多说,内情复杂,成为人言人殊的江湖秘闻,真正的内情知者不多。 辛文昭不想过问这种事,笑道:“大概是巢湖蛟请你们泰山双杰助拳,家丑不可外扬,闹开了大家脸上难看,何苦? “在下要到太原府访友,前辈带了女眷,还是早些动身吧!到平定州还有四十里路程呢!” “你今晚也到平定州投宿。” “不一定,我这无主孤魂随处飘荡,走到那儿算那儿,无牵无挂写意得很。” “也许咱们得在平定州碰头。” “哈哈!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总会碰面的。”他信口笑道。 不久,泰山双杰动身启程。 他看到两位美丽动人的少女,主婢打扮,风姿绰约,人比花娇,袅袅娜娜地登上了篷车。 他分明看到主人打扮的少女,上车时,钻石似的明眸,向他投过好奇的一瞥。 而车座上押车的人熊周青,却死死地瞪了他一眼。 “唔!这丫头好美。”他心中暗暗喝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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