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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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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三人三骑出南门驰上至乐平的官道。后面,人熊周青与两名车夫驾了马车,随后急赶。 至乐平只有五十里,两个时辰便可赶到,出南门不久,山连山山不断,官道在丛山中盘旋,走上十余里不见人烟。 路虽说是官道,其实小得仅容一车通行,上坡下坡甚感吃力,车略为加快,便险象横生不良于行。 泰山双杰要等车,因此不能放蹄急赶。 将近乐平,在一座小村询问牟嘉祥的行踪。 牟东主五人五马一车,一问便知。 据村民说,已过去约半炷香之外,大概已到了县城啦! 他们不再停留,在炎阳如火中向前急赶。 出村不久,两匹健马随后赶到。在超越他们的车马时,两骑士冲辛文昭冷冷一笑,飞骑赶程。 辛文昭心中一动,向前一乘的鲁文杰问:“鲁前辈,可认识那两位仁兄么?” 鲁文杰脸色不正常,凛然地说:“那是保定双雄,张文雄、文虎兄弟俩,金翅大鹏的死党。” 翟君平接口道:“咱们有麻烦了。老弟。” “让他们来吧。”辛文昭咬牙说。 ▼第五十二章 误入歧途 乐平县其实比一座土寨子大不了多少,入城一问,好心的人告诉他们,五马一车已出东门走了,请了一位向导,听说是到县东南四十里的犀牙山。 有两位骑士也打听同样的消息,已经出城追赶,走了约一盏茶时分。 辛文昭心中大急,顾不得疲劳,出城急赶。 泰山双杰不能袖手,义不容辞同向下赶。 正式进入太平山区,山岭都不甚高,但满目全是无穷无尽莽莽丛林,与无尽的荒山野岭。 真糟,走不了十里,突见前面山脚下,一辆轻车翻覆在路旁。 四周有打斗的痕迹,甚至在树上找到一枚钢镖,钉在树干上入木三寸以上,发镖人的手劲委实不寻常。 前面小径窄小,车无法通行,难怪有人弃车。 辛文昭心中大急,但依然慎重地下车,察看四周的遗痕,尤其对树上那枚钢镖留了心,端详良久,方拔起收好。 “他们是向南走的。”他指着南面的山坡说。 鲁文杰察看遗痕点头道:“不错,落荒而逃,刚走不久,咱们追!” 后面,隐隐传来了蹄声,追兵将近。 车夫火速解下了驾车的马,熟练地上鞍,车内的两位姑娘换穿了劲装,恰好乘坐两匹马,留下两名车夫看守车辆。 人熊周青则与翟君平同乘一匹马,五六人驰下山坡,循蹄迹追入丛山深处,穿林越野急如星火,马不停蹄。 辛文昭愈追愈心焦,也愈觉可疑。 牟嘉祥带了弟妇主婢俩,按理绝难远逃十里以上,怎么追了三座山,仍未看到打斗的遗痕?难道保定双雄这等不中用? 牟嘉祥随行的三四个保镖,居然不回头阻敌? 到了第四座山脚下,蹄迹四散。 “分开追踪。”鲁文杰匆匆发命,驱马向西飞驰。 发现了分散的蹄迹,显然逃与追的人皆在这附近分散。 鲁文杰并未下马察看痕迹,忽匆发令分头追踪,首先向西驰出,追踪西去的遗痕。 救人如救火,确也不需多加权衡思索。 翟君平也向东策马,如飞而去。 同乘的人熊周青一声低啸,似甚愤怒。 事先未商定行止,更未分配追踪地域,辛文昭还来不及有所表示,只好向前追踪,追去百十步扭头一看,两位姑娘竟然跟来了。 他无暇多想,循迹急追。他的座骑是名驹,放蹄急奔如同劲矢离弦,绕过一座山,沿丛林边向南又向南,身后已失去两位姑娘的形影。 不知追了多久,蹄迹突然消失在一条浑浊的小河旁,河深仅及马腹,但宽却有二十丈以上。 河对岸是数座小山,山脚伸展至河岸,形成犬牙交错的滩岸,岸旁草木丛生,如下渡河沿岸细察,便无法看出,人马是从何处登岸的。 他略一打量对岸形态,策马渡河。真糟,沿两里长的河岸察看,看不见蹄痕,却有不少战迹。 他心中一懔,暗叫糟了! 按蹄迹,有三匹马渡河,无法知悉这三位骑士是何路数,如果三人中有追有逃,那么,极可能是在河中心追及。双方皆落马堕河,人马尸沉河底向下漂流因而失踪。 他想回头与泰山双杰会合,却又存有万一侥幸的念头,希望能有所发现,所以便沿河向下走。 群山起伏,河流曲折,事实不可能沿河岸下行,只能逐段搜寻察看。 河向东流,进入太行山深处,远出十里地,不但毫无发现,甚至不见村影人踪,满目穷山恶水,除了野兽不见人烟。 终于,他迷失在这一带原始丛莽中了。 这一带的山都不太高,外形几乎相同,想找一座特殊的山作为定向,也感受十分困难,而且人在蔽天森林中行走视界有限,想找山定向谈何容易? 他只能以日色分辨方向了。 日影西斜,肚中咕咕叫,午膳未进,眼看晚餐也没有着落啦! 他在一处山谷中歇脚,解开马衔让座骑觅草进食,坐在一株大树下,定下神思索目下的处境。 牟嘉祥不等他的信息,匆匆带了弟妇与保镖动身,在道义上,他没有任何责任,吉凶祸福皆与他无关。 那么,他为了什么? 为了看不惯那些白道英雄的嘴脸?为了报被京都三英暗算折辱之恨? 他被这些似是而的想法,弄得啼笑皆非,想起来似乎合情合理的,却又并不尽然如此。 白道英雄的嘴脸,他见过太多了,快剑、冷剑两位仁兄便是典型代表,他犯得着生气么? 栽在京都三英手中,一时大意失风算不了一回事,以往他不是没有栽过,一次教训一次乖,以后不再上当就是了。 不管是何种理由,他追来了,这是比青天白日还要明白的事,饿了一天,肚中正闹空城计呢。 他突然掏出一颗丹丸,展颜一笑道:“也许,我是为了这颗丹丸而来。” 他收妥丹丸,自语道:“且找地方歇息一宵,我要证实这件事。” 策马驰入一处山谷,他看到了金黄色的麦田,也看到了小径,不由精神一振。 红日已接近西山头,小径前,出现一座土寨,看到一排排茅屋顶,犬吠声震耳。 岔道上转出一位荷锄的老村夫,看到驰来的人马,怔住了。 他缓下座骑,在丈外扳鞍下马。 他向惊讶的老村夫抱拳施礼,笑问:“大叔请了,小可深山迷途,冒昧误闯贵地,请问这里是何处?尚请指引。” 老村夫放下肩上的锄头,脸上仍有疑云,说:“这里是横岭东沟里,敝处小地方叫桐谷寨?咦!客官从何处来的?” “小可从乐平来……” “咦!乐平,远着呢!” “小可要到犀牙山。” “哦!你是说楼霞山,在西北四十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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