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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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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领着辛文昭赶到,少年人上穿短褂。像一件背心,双手连肩皆暴露在外,下穿灯笼长裤,脚着薄底快靴。左手握连鞘长剑,之外身无长物。 他身高七尺以上,有雄狮般的壮实身村,暴露在外的肩膀三角肌与上臂的双头肌特别发达,委实令人害怕。 这表示他孔武有力,自头至脚的肌肤,色泽如古铜隐透肉红色,长眉入鬓,亮晶晶的大眼中,充满了骠悍、机智、自信,与淡淡的无奈,泰然等等神采。 陈奇呵呵一笑,轻蔑地说:“啧啧啧!好雄壮。” 辛文昭瞥了这位贵宾一眼,从容整了整衣衫,徐徐赶向阶下,持剑向上行礼,欠身道:“弟子辛文昭,参见庄主。” 江庄主呵呵大笑,朗声道:“有人要会你,要看看咱们大小罗天的庄稼把式,你可不能丢咱们大小罗天的面子。” “弟子不敢怠慢,请示下规矩。”他恭敬的说。 “决斗!”江庄主说时,伸掌一握,这是江庄主的惯用手式,那是生死相决,以命相拼的代号。 陈奇推椅而起,向下走,豪笑道:“小老弟,不要怕,尽管出手,看你在这八年当中,是否偷懒了。” 文昭根本不睬他,向上行礼退下。 陈奇已毫不客气地占了上首主位,双手叉腰说:“贵庄主说是决斗,决斗是不分主客的,但在下的意思是较技,较技分宾主,你辈分低年纪轻,我主你宾,你先攻。” 辛文昭神色冷静,不予理睬,拔剑出鞘,将剑鞘丢至一旁,先向阶上的江庄主献剑行礼,再从容到了下首,一言不发向陈奇献剑行礼,不管对方是否回礼,身形一转,剑尖徐升,立下门户,目光紧咬住对方的眼神。 陈奇仍不在意,徐徐撤剑出鞘,冷冷一笑道:“小老弟,你进招吧!” 辛文昭等对方立下门户,方一声冷叱,但见剑虹破空疾射而出,身形骤进,像是电光一闪,排空直入。 陈奇大骇,招发“云封雾锁”接招。 “铮铮铮……”响起一连串令人心向下沉的触剑暴震,剑气迸发,风吼雷鸣。 人影疾退,陈奇连封二十余剑,换了两次方位,退了十余步,仍未能遏止辛文昭排山倒海似的攻势,先机全失,竟然毫无还手的机会。 李天师大惊,突然站起叫:“算了,住手!” “铮铮铮……”满头大汗,脸色灰白的陈奇,狂乱地封架,失魂般飞退,要摆脱对方可怖的冲刺。 江庄主冷冷一笑,向大惊失色的李天师说:“天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下令让我这位弟子住手,那就是区区在下。” “江爷,陈施主……” “他得死!”江庄主冷酷地说。 陈奇这时已无法脱身,绝望地大叫:“我认栽……啊……” 叫声未落,辛文昭的剑,已无情地贯入他的右胸,锋尖透背而出。 辛文昭甚至连眼皮也没有眨动,身形一晃,飞退丈外,剑一振,剑上的血迹飞散,冷然大踏步往回走。 陈奇一松,长剑坠地,身形一晃,突向前一栽。 辛文昭到了阶下,献剑行礼说:“弟子复命,未损大小罗天的声威。” 江庄主呵呵笑,挥手道:“下去领赏。” “遵命!”辛文昭应诺着退下,从容不迫拾起剑鞘,收剑扬长而去。 江庄主笑向李天师问:“我这位弟子去得么?” 李天师脸色苍白,抽口冷气说:“去得,去得。” 江庄主再追问:“你放心了么?” 李天师长吁了一口气说:“真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江庄主又问:“命令要何时动身?” 李天师答非所问地说:“你该派些人至府内,长上需要一些亲信。” “不行,还有两年。”江庄主一口回绝。 “你知道在江西招的那群蟊贼,是需要提防的。” “那是你们的事。” “长上需要些得力的侍卫在身旁。” 江庄主脸色一变,急问:“怎么?侍卫?长上为何如此操之过急?” 李天师冷笑道:“天命所归,长上已等不及了。从下月起,护卫改称侍卫,长上要号召天下英雄,整装发动了。” 江庄主大惊,跺脚道:“糟了!时势未成,机会未到,这一来,咱们岂不白做了一场美梦?” “你说什么?”李天师不悦地问,哼一声又加上一句:“无礼!” 江庄主大怒,一把揪住老道的衣领,厉声道:“都是你在兴风作浪,乱出主意,胡搞一场。 “去年你怂恿长上,在城东南建阳春书院当天子气,僭号离宫,这件事已经传出,闹得全境沸沸扬扬,人心惶惶。你再这样胡搞下去,咱们都将要死无葬身之地。” 李天师变色道:“放手!成何体统?你们这些草莽枭雄,知道个屁,你知什么时势?什么机会。” 江庄主手上一紧,李天师大叫一声,人向下挫。 江庄主揪住不放,另一手戟指点在老道的鼻尖上,厉声道:“我警告你,以后你少给我在长上面前兴风作浪。 “等两年后我这些弟子出道,散布天下各地,结纳豪杰招兵买马,造成时势,候机呼应,取天下如探囊取物。你如果碍我的事,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记住,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给我小心你的老命。” 说完,手一松,老道跌坐在地。 当晚,江庄主所练剑的静室── 已练了半个时辰,狄教头插好竹剑,冷冷地问:“江庄主,听说你要派辛文昭外出办事去?” 江庄主一面用手巾拭汗,一面说:“不是听说,而是事实。” “何时动身?需时若干?” “三天内动身,约一个月可回。” “你不能派他去。”狄教头大声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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