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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村夫这次不上当了,扭身仆倒,出其不意一脚扫出,避招发招攻击,居然有章有法相当快速。

  老太婆太过大意,也没料到村夫如此高明,右脚被扫中,几乎扫倒、虽然受得起打击,但也马步不稳。

  一声怒叱,老太婆愤怒地扑上,掌爪并施不再手下留情,连攻七掌六爪之多。

  村夫慌乱地封架,身形乱晃步步后退,连挨了三掌两爪,衣破袖裂,完全失去了反击回敬的机会。

  但老太婆也暗暗心惊,村夫皮粗肉厚,三成力道的打击居然没有多少功效,不下重手不行了。

  老太婆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打击也逐渐加快,一声冷叱,刁住村夫以猛虎扑羊招式攻来的右手,扭身便摔,左掌也在这刹那间劈出,落在村夫的右肩胛骨上。

  “砰!”村夫仆倒,像倒了一座山。

  老太婆跟上,一脚踏向村夫的右膝弯,要毁村夫的右脚,很可能将膝骨踏破。

  村夫竟然受得起肩胛的沉重打击,在千钧一发中身形急翻,不但避过一踏,而且绞住了老太婆踏空的右脚。

  “哎呀!”老太婆惊呼,扭身仆倒。

  村夫一蹦而起,怒叫着冲上。

  老太婆双手一沾地,身形便立即挺起,大喝一声,双掌连环交劈,每一掌皆用了七成劲,打击之快,有如狂风暴雨洒落在村夫的肩、胸、胁上。

  “嗯嗯……嗯……”村夫挨一下叫一声,一双大手间歇地封架住攻颈侧和面部的几掌,踉跄退了十余步,依然支撑得住,最后一脚飞踢老太婆的左肋,方将老太婆逼离正面,结束了这次可怕的快速攻势。

  老太婆吃惊了,也怒火骤升,用了七成劲,竟然未能将一个粗野村夫击伤,还像话吗?身形骤进,左手一把扣住村夫的右肘曲池将人拖近,右掌如开山巨斧,落向村夫的左肩颈,真力发如山洪,正面强攻不怕村夫反击。

  村夫的身材高得多,左肘被扣住前拉,上身自然向前俯。这瞬间,他加快地前冲,老太婆的掌势已落,一掌落空,小臀重重地压在村夫的肩膀上。

  “卟!”村夫的左肘,击中老太婆的右肋。

  “咦!”老太婆讶然叫,退了两步,竟然扣不牢村夫的右肘,右肋也感到打击力道极为可怕。

  村夫获得解脱的机会,撤退便跑,奔入松林脱身。

  “老猪婆,你凶吧!”村夫一面奔逃一面叫骂:“不要追来,不然我要拆散你的老骨头,肉用来喂狗……”

  老太婆激怒得七窍生烟,厉叫一声衔尾狂追。

  村夫的逃走身法并不快,但会利用地势与树林左窜右钻,经常出其不意从斜方向折走,让老太婆惊世骇俗的奇快身法冲出,满山乱窜,不时发出不堪入耳的咒骂。

  老太婆激怒得快疯了,追近山麓,快接近村夫身后啦!两丈、丈五……

  “老虔婆……”村夫又在咒骂。

  一声怒叱,老太婆戟指连点。

  村夫命不该绝,恰好绕过一株古松,可怕的指劲,在树林上留下三个钱大的洞孔。

  老太婆三指落空,身形欺近,顺势一掌拍出。

  村夫恰好扭身仆地,阴柔奇寒的掌风掠背而过,危极险极。双手着地立即侧滚,贴地一窜,但听草声簌簌,眨眼间便远出五六丈外去了。而老太婆却从前面冲出,折向回头已来不及了。

  老太婆站在树林里发呆,这鬼村夫怎么竟然逃掉了?

  鸡鸣山(子房山)南面的小山叫虾蟆山,山东里余是响山,两山之间,住有三四户人家。天枢真人带了神手天君和娄姑娘,藏匿在其中一户农舍里,距娄姑娘的城外住宅楚园不足三里,大胆得出人意外。

  这几户人家当然认识娄姑娘。她已经受到顺意丸的禁制,在神手天君的示意下,控制了四户农舍的人,严厉警告这些朴实男女,不许泄露她的行踪,严禁所有的男女老少远离。农舍的人怎敢反抗楚园娄家大小姐的命令?当然乖乖听命,除了下田,谁也不敢离开。

  娄家小姐失踪,加上留侯两个守祠人暴毙的事传出,不但楚园大起恐慌,秘坛香堂更是人心惶惶,坛下弟子全部出动,大索城厢,追查神手天君与天枢真人的下落,却忽视了楚园左近。

  三更初,神手天君在农舍的侧院灯下夜饮,小厅堂中只有他一个人。喝了三壶酒,已有了六七分酒意。

  酒乃色之媒,独自小饮少不了胡思乱想,尤其是一个好色之徒,有了酒难免想到色。他的目光,不断地落在右厢的厢房门帘上。

  那里面,囚禁着娄姑娘。

  在徐州,娄霜霜虽算不上是绝色美女,但仍可算得上豪门千金。二十岁的闺女仍然没有婆家,并不是因为她生得丑陋而嫁不出去,而是因为她瞧不起本城的那些年青子弟。她人生得美,生长豪门,美艳中流露出三五分英气,看不起纨绔子弟,乃是情理中事。由于官府查禁教匪雷厉风行,风声紧急,最近她经常扮男装在外秘密走动,一袭青衫,她成了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在神手天君这位色欲行家眼中,另有一番清新可口,他的意念开始集中在娄姑娘身上了。三壶酒下肚,情欲的意念愈来愈强烈。

  小院子静悄悄,天枢真人天一黑就走了,农舍主人一家老少吓得要死,没有人敢踏入小院半步,而且已是子夜时分,酒意一涌,欲念也随之上升,一发不可遏止。

  他已经两旬不曾接触过女人,对一个性欲强烈,每晚少不了女人的壮年人来说,可算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楚,欲火一动,他受不了啦!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可怕的事都可能发生。

  他放下酒碗,下定了决心,瞥了紧闭的厅门一眼,似乎想听听外面是否有动静,天枢真人是否会回来?

  门外没有任何声息,他胆气一壮,离座掀门厢房的门帘,推门进入。

  厢房很简陋,简单的大木床没有蚊帐,薰走蚊虫的焦香味仍在。木桌上点了一盏菜油灯,光度微弱。

  他挑亮了灯,目光落在床上的娄姑娘身上。

  娄姑娘仍是那一身书生打扮,摊手摊脚仰躺在床上沉沉入睡。当然,这时不可能显出女性特有的曲线,也不可能看到胸部隆起的优美曲线条。大多数的女人,除了一些真正的大胸脯先天条件优厚的少数例外尤物,仰躺下来,胸部的动人曲线便会消失,娄姑娘也不例外,何况里面加了胸围子,所以在灯光下,看不了女性动人的特征。

  但清丽的脸庞,仍然流露出女性特有的风华。

  他胸中的欲火,愈烧愈旺。

  一个真正的好色之徒,决不会是一个冒失鬼,也决不会是一个完全以泄欲为目的急色儿。他就是一个讲究气氛情调的人,所以经常与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厮混。董家的千金董欣欣姑娘的才貌,比娄霜霜高了一两品,落在他手中时,他也不愿迫不及待占有董欣欣,可知他是个真正享受人生的色中圣手。而不是见了女人,就急吼吼往女人身上爬的色中饿鬼。

  他先制住了娄霜霜的双肩井穴,该穴可以间接控制双肩的活动,而又不至于完全失去活动能力,如果不用劲,双臂是可以活动自如的。他制经穴的手法十分高明,火候不到通玄境界的高手,休想使用聚气冲经术自解穴道疏通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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