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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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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奇怪的人,向西缓进。 四海狂生的白驹十分雄骏,他缓缓放缰,脸色有点不悦,哼了一声说:“假使没有这一批该死的移民,必定可以看出那小子的真才实学,咱们得想办法摆脱那些该死的移民。” 神力天王阴阴一笑,傲然地说:“用不着摆脱,那小子的功力,一看便知,他接不下我三鞭,如果与少堡主动手,他绝难接下五招,如果不是要从他身上探出所有的消息,属下立可将他擒下。” “不行,时辰未到,等燕丫头已查不出任何消息时,方可使用武力迫他。” “少堡主,依我看,不必和燕丫头鬼混,免得启人疑窦,那何津不知是何来路,造诣深不可测,而且丑怪的人,心中的诡计与目光的精明,皆超人一等,小心些为是。” “可是,这些天没有女人,怎成?” “呵呵!移民中有几个妞儿……” “哈哈!你早就留心上了?” “少堡主,彼此彼此,心照不宣。” “恐怕那小子打岔哩!” “怕什么?反正这段行程中,他不敢撵咱们走,沿途咱们有人设法拖延行程,等待人马赶到,处处不测,需人正殷,他岂能撵咱们走?” “哈哈!即使反脸,咱们何所惧哉?” 两人低声商量,谈来谈去谈到了女人,眉飞色舞。 何津与沈云山并骑而行。 沈云山的驴子又矮又小,但脚程并不慢。 他一面走,一面唉声叹气。 “沈兄弟,你怎么老是长吁短叹?”何津扭头问。 “别提了,我为大哥担心。唉!真是烦恼。” “烦什么?烦恼你大哥多管闲事?” “不!大哥一身侠骨,他做的事没话说,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他却不顾自己,委实令人担心。” 何津呵呵一笑,有意无意放作不解地说:“你大哥有你未来的大嫂照顾哩,你何必担心?” “呸!那鬼女人。”沈云山恨恨地吐了一口吐沫说。 “怎么?你似乎对你未来的大嫂不满呢。” “哼!有一天,我可能……唉!岂只是不满而已?过些时我将内情告诉你,你便知原因何在了,呸,那不要脸的江湖女淫娃,毁了我大哥一世英名。可恼!” 他们预定的行程是思州萱慰司、镇远州、沈柔蛮夷长官司、黄子安抚司、经定番州进入程番府(贵阳)。 施秉以西是贵州。 施秉则属湖广。 第三天,他们过了黄平安抚司,竟然走了一半路程,这归功于有司马英等六名武林高手翼护,和凌云燕的草药提神,加之移民们知道延迟不得,不由他们不赶。 *** 三岔河,乃是一处有名的险恶处所,前不见村,后不见店,早些日子,江畔设有官渡,由十余名蛮人在这儿摆渡,但这时蛮人不见了,蛮人的草屋空阒无人,江边,渡人的木排仍在。 一群人在江边停下了,江对面丛林密布,山嘴子零乱地伸入江岸,兽吼之声隐隐。 四海狂生和神力天王驻马江边,迎着从后面飞骑赶来的司马英说:“老弟,过河到前面山坞中扎营……” 司马英突然摇头道:“少堡主,不可过河,一张木排渡人马,最少需一个时辰,万一有警,后果不堪设想,依在下之见,就在江畔扎营,明晨再行渡河。” 他的理由充分,无可反驳,四海狂生只好说:“老弟深思熟虑,甚有道理。” 司马英将意思向安俊臣说了,由安俊臣下令扎营,他自己将马交与沈云山,独自巡行附近一周。 江岸草坪中,架起了十余座帐幕,四周燃起了二十余处篝火,天色并未全黑,人群忙着煮食和砍集木柴。 司马英在东北角落解开了马包,他不用帐幕,江湖人没有带帐幕的习惯,一只马包便是全部行李。 沈云山在左面两丈余。 何津则在沈云山的左首不足一丈。 凌云燕傍着司马英,铺设了卧具。 三匹马一匹驴,则拴在不远处一棵枯树下。 东南,四海狂生和神力天正在一块儿,距人群远有三二十丈,十一名官兵,则在营幕中支起了帐幕。 他们吃的是昨晚烧好了的鹿肉,用不着生火。 夜来了,但篝火毕剥,照得附近极为明亮。移民中派有五名哨守,照管篝火和警卫,挎刀持藤牌,居然蛮像回事。 幕帐前,男女老少坐地进食。 司马英一面嚼着肉脯,一面向左面的沈云山说:“贤弟,今晚愚兄彻夜戒备,下半夜你我两人巡视,你可在上半夜好好养神。” “大哥,为何要彻夜?” “东面山坡上的树林中不可靠,有爬山虎快靴的履痕,更有赤足的脚印,上游江畔,赫然有藤牌跌落的遗痕。” 何津接口道:“剑客大哥……” “喂,老弟,你小小年纪,何不跟我叫大哥。”沈云山叫。 “大哥,何不让小弟巡上半夜?”何津改口说。 “不必了,你们白天都够辛苦。” “英,你难道不辛苦?今晚让我巡上半夜,不然我不依。”凌云燕娇媚地接口,纤手搭挽在司马英的肩上。 何津的大眼睛中,泛起了冷电,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死盯着凌云燕。 “燕,谢谢你的关注,可是我必须尽力,这几天疲累算不了什么。”司马英柔声答,两人几乎靠在一块儿了。 最近的一座帐幕中,盈盈出现了四名少女,各择了一只锡壶,穿过了篝火,分别走向四人。 最先一位少女年约十五六,一身青布两截衫裤,娇盈的胴体款摆,曲线玲珑,头梳三丫警,眉目如画。 篝火在她充满青春气息的秀脸上,映出淡淡红霞。 她双手捧着锡壶,轻盈地走到司马英身旁,屈膝半坐奉上锡壶,垂着螓首低声说:“恩公请用茶。” 司马英赶忙接过,笑道:“谢谢你,李姑娘,哦!令祖可大好了?” “爷爷已大好,只是还有点虚弱。” “姑娘的箭伤……” “谢谢恩公关注,恩公的药好灵,伤口已经落痂了。” 司马英就锡壶口喝干了一壶茶,递过锡壶说:“谢谢你,李姑娘,夜凉如水,露甚浓,早早歇息,明日尚须赶路哩,晚间如有动静,不必害怕。” 李姑娘接壶站起,微笑道:“有恩公和诸位英雄在,小女子不会害怕……”她还想往下说,却被凌云燕的凌厉眼神将话吓回腹中,急急走了。 凌云燕等少女去远,哼了一声说:“郎情似水,妾意如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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