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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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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中年人的手,转身娇叱道:“你这人怎么这般冒失?真岂有此……”她说不下去了。 司马英正一步步迫近,俊目冷电外射,满脸不悦,嘴角泛出了傲然淡笑,极不友好。 司马英已看清了小姑娘的面容,看年纪,她只有十六岁左右,水汪汪的大眼,玉鼻樱唇,芙蓉脸。 因生气而叹起的小嘴极为撩人,好美!一身天蓝色劲装,刚成熟恰到好处的身材,被劲装衬得曲线玲珑,撩人遐思。 他并不因为她美而动心,因为正在火头上,加以他目前正是血气方刚,亟须下苦功不能被女色所惑的年龄,瞧不起女孩子,更怕坏了练功的根基,所以并不为姑娘那美丽的倩影所动,迫近至丈内,冷冷地说:“丫头,你倒比我还凶,呸!” 他口中不客气,心里却在说:“咦,这丫头的面庞,我像是似曾相识哩!” 小姑娘被他叫做丫头,再一看他目光灼灼迫人,敞开着胸衣见了女人不掩上,一派流氓劲,心里老大不高兴,先前有点心悸,却被愤怒抵消了,尖叱道:“小子,青天白日下你急着找魂?差点儿被你撞上了,你还有理?” 司马英重重吟了一声,不屑地说:“如果你不是女人,我不撞翻你才是怪事。” 小姑娘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叫:“是女人又怎样?” 远处三名书生皆转头向这儿瞧,不再忙着救人,中年人却袖手旁观,脸含笑意不住打量雄狮般的司马英。 “是女人,我才不将你撞翻,滚你的,算了。”司马英答。 “凭你?哼!”小姑娘也冷哼着答。 司马英扭头便走,说:“学了两手三脚猫功夫,泼辣……” 小姑娘突然载出,一掌横削,叫:“狂徒你敢骂……” 叫声未落,司马英右手一拨来掌,“噗”一声便将掌崩开,向上一抬,“鬼王拨扇”向她的粉颊上拨去,这一记反掌拨实,她那吹弹得破的粉颊怎吃得消? 姑娘上体后仰半尺,小蛮靴来一记“蝴蝶双飞”,上踢手肘中取胸腹,不但快,而且又狠又准,十分辛辣狂野,根本不像个大闺女。 司马英恍然大悟,心说:“原来是她,又是这一套,只不过多用了一条腿。”他想起十年前和八手仙婆遭遇时,和他动手的小丫头。 看招式便猜出她定是那个小女孩,想不到十年后又碰上了,仍用同一身法交手,难怪见面时他有似曾相识之感。 他也向后一仰,正要用老把式回敬,岂知小丫头比以往高明得多,踢出一半突然变招,沉腿出掌,身躯从侧欺进,连劈五掌再飞三腿,攻势极为凶猛,掌出风雷隐隐,罡风扑面,小小年纪掌劲居然隐有风雷,他心中一凛。 左闪、右旋,出掌左崩右格,他沉着地接下了五掌三腿,试出了对方的功力不过是如此而已,风雷声伤不了人,功力修为太浅。 他一声长笑,开始反击,叫:“你也接我五掌试试,打!” 说打便打,直掌向中宫插入,等对方伸掌来拨,突然翻掌疾拍,急逾电闪,不由对方不硬接。 “叭”一声,双掌接实,劲风四射,小姑娘被震退了三步。 “第二掌,接着!” “叭”一声,第二掌又接实,他的攻势奇快奇猛,迫令对方非接不可,不接定被攻入胸肩腹正面要害。 “哎……”小姑娘惊叫了一声,飘退丈外,狼狈万分,右手已提不起来,粉脸发白,额上见汗,呼吸也不正常,显然心动气浮,难以支持啦! 司马英如影附形跟到,正待出第三掌,手已伸出,一触姑娘眼中惊怖神色,心中一软,立即飞退而回,说:“下次不可太过冒失,丫头。” 说完,扭头就走。 人影一闪,中年人迎面截住了,似笑非笑地说:“老弟,请等等。” “你想怎样?”司马英也冷冰冰地问。 “看老弟出掌的手法,不像是六大门派中人。” “六大门派是什么东西?” “老弟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不必通名道姓,用不着费事。” 中年人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青年人太狂了,并非好事,老弟以为然否?” 司马英也平静地答:“狂与不狂,乃是我个人之事。” “那会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满招损,谦受益,老弟你该同意。” “你教训我么?” “在下麻山奔雷掌雷威,虚长四十岁,论年纪比你大一倍有余,论武林辈分名望也高出你多多,教训你亦无不可,也算是雷某的一番好意。” 司马英举步便走,说:“在下承教了,但在下不希望尊驾啰嗦,把你的好意留着,赠给那些需要好意的人,在下敬谢璧还。” 奔雷掌雷威没再拦他,自语道:“年轻人血气方刚,戒之在斗,这后生初出江湖,像在玩火,他会烧了别人,也灼了自己的。” 小姑娘已经走到奔雷掌身畔,目不转瞬地注视着司马英昂然远去的背影,幽幽地说:“爹,这人掌力的浑雄,火候的深厚,与他的年龄极不相配,不知是谁家调教出来的弟子?” 奔雷掌举步前行,摇头道:“不是六大门中的弟子,是一个充满神秘而危险的人物,总有一天,他会在武林中掀起狂风暴雨。” “我相信他可以办到。”小姑娘深深吸入一口气后答。 司马英快步走到林绿,向三个书生叫:“喂!需要帮助么?” 三个少年书生眉目如画,看去弱不禁风,宽大的儒衫飘飘,潇洒出群,三人的脸貌都有点不同。 第一位鹅蛋脸,嘴角右侧有一颗绿豆大的朱砂痣。第二位身材稍矮两寸,瓜子脸。第三位也是瓜子脸,两颊旁两只笑涡儿,笑起来十分迷人,根本就没有半丝头巾味。 三人身上的幽香随风飘荡,公子哥儿的派头十足,那是熏衣之香,大户人家的子弟大多有这种嗜好。 有朱砂痣的书生满脸是焦急的神色,说:“小生的车夫中风,兄台不知可带有急救之药么?” 听说是中风,司马英赶忙奔至老人身旁,伸手一按心室,摇头道:“不是中风,是力尽晕厥,让他躺会儿就成,用不着吃药,小毛病。” “真糟!小生要赶赴临江府,有要事待办,耽误了行程,真……真是……”书生愁眉苦脸地叫。 司马英淡淡一笑,举步说:“不消半个时辰,人即可复原,急也没有用。” 书生的大眼睛,湛湛然注视着他,一躬到地说:“兄台如果方便,小生有一不情之请,尚望俯允。” “你说说看。” “想……想劳驾兄台执缰,赶赴……” 司马英虎目一瞪,哼了一声说:“你简直昏了头。” “小生姓谢,名流云,那两位一名范飞霞,一叫施逸虹,自小同窗,情胜兄弟……”书生自顾自往下说。 “谁管你们的事?废话!”司马英抢着答。 谢流云再施一礼,不放松地说:“实因小生身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待办,斗胆敢向兄台恳求成全,并非有意亵渎兄台的虎驾。” “不可!”走近的奔雷掌突然大叫。 “好妖……”小姑娘也叫,狂奔而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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