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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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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闹翻了,他附近我有眼线,你绝难逃过他们的耳目。”徐又显得信心十足:“不过,我不反对你要求他相助。” “怪事,你何时开始有这种念头的?” “并不怪,因为我知道他是个无赖中的君子,他不会厚颜无耻地横刀夺爱,而且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情义。最重要的是,他的确神通广大。” “你在打什么歪主意?”她不胜惊讶于徐义的转变。 “等我查出天道门首脑们的聚会处,再由你去请他相助。”徐义脸上有诡谲的笑意。 “每次都是他先找到……” “我不再跟着他乱闯,他那种说走就走,令人措手不及的方法太危险,每一次我都来不及召集人手,因而毫无作为,成了替他摇旗吶喊的马前卒。 “我要作有计画的行动,要他配合我,所以不再反对你接近他。我发现你提出的要求,他会毫不迟疑地接受,只有你才能请得动他,你不会反对吧?” “在我没能猜透你的用意前,我不能给你确切的答复,当然原则上我不反对。你这人工于心计,性情变幻莫测,我总觉得人的一言一动,都令人有笑里藏刀的感觉,所以你的用意,最好能让我全盘了解。” “用意非常简单,我要让天下人明白,与天道门挑战的主将是我,而不是他天地不容。”徐义的神情显得凶猛狞恶,杀机怒涌:“我绝不让他夺去我的光彩,我才是光华熠熠新一代的风云人物。 “也许,但我听得有点不顺耳。”她冷冷地说,放下杯离座。 徐义却一把抓住她的手。 “放手!”她厉声叱喝,怒目相向。 “大胆!” “我叫你放手。你必须先尊重你自己,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你这是干什么?要强制我吗?你还没成为一家之主呢,你希望我不理会承诺离开你吗?” “你敢?”徐义凶狠地说,但极不情愿地放手:“你最好不要有这种念头,哼!” 她扭头便走返回客房,不欢而散。 *** 一早洗盥毕,三十余位男女在客院的食堂用膳,其中有徐老二徐勇。 整个晚上都有眼线往返传递消息,但徐义任何消息皆拒绝提供给千手飞魔父女,完全忽视老魔父女的存在。连那些打手仆从,也爱理不理把父女而当作多余的人。 匆匆食罢,打手们等候主人退席才能离座。但上席的千手飞魔却迟迟不离席,老人家究竟是位高辈尊的主客,作主人的徐勇兄弟真不便催促。 “徐贤侄,老朽打算偕小女外出打听消息。”千手飞魔神态悠闲地说:“像这样在客店里枯等,等候杀手上门,老朽实感不安,这不是我千手飞魔的习惯。” “哦!老伯的打算是……”徐勇是兄长,目下该成为主事人。 “老朽昨日从沈家庄返城后,总觉得沈家庄东面那几座零星的小村落大有可疑。” “老伯认为天道门的人,仍在那一带潜伏待机?” “不错,沈家庄只有他们另一处聚会处,首脑人物必定在其他村落中匿伏。白天他们不便在城内活动,必定在村落中养精蓄锐,老朽要前往各处村落踩探,不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这……这太冒险,万一……” “无所谓冒险,总比在店中等候灾祸临头要好些。”千手飞魔不住捻弄泛灰的胡子,像个老学究:“如果找不到线索,那就表示他们的首脑根本不曾前来,仍然留在南京的秘密山门内。” “当然有此可能。”徐勇不得不点头同意,因为事实上迄今为止,他们一直得不到任何天道门杀手的活动消息,仍在作盲目的摸索。 “所以,老朽打算如果查不出任何线索,便动身疾趋南京,到南京去找他们的山门。” “什么,老伯要回南京?”事出意外,徐勇吃了一惊,有点失措。 “对,直逼山门,机会要多些。”千手飞魔坚决地说:“何况往昔在南京活动期间,老朽多少摸清他们一些底细,而在这里,老朽却人地生疏,有如龙游浅水,虎落平阳。 “所以假使老朽父女未牌左右不曾返城,那就表示一无所获,贤侄不必等候了,老朽必定已赶赴南京,在大胜关尊府相候,或许要和令尊,商讨令弟与小女的婚嫁事宜,早一天了却心愿,老朽才能放心与天道门生死相决了。” “老伯,这件事太过冒险,须从长计议。”徐义也大感惊讶:“光天化日之下,老伯两人便敢在罕见外地走动的村落踩探,天道门的眼线……” “放心啦!贤侄。”千手飞魔掀须微笑,信心十足:“老朽闯了一辈子险恶江湖路,知道该如何踩探进退。一次上当一次乖,往昔老朽志在脱身,因而疏于防范,以致被他们逼上绝路。 “这次不同,直趋南京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他们必定措手不及章法大乱。每件事都难免有风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他们一露面,老朽难击毙他们几个人,敌势过强亦可安全脱身。” “可是……” “老朽去意已决,如果贤侄不愿在此枯等,何不一同动身?假使能在村落间搜到他们的踪迹,不是最好的一举歼除元凶首恶的大好机会吗?在店中等候贵下属禀报,老朽认为是白费工夫。贤侄,假使现在贵下属返回禀报,已查出天道门杀手在东乡一带藏匿,贤侄会不会仔细策划一番,再浩浩荡荡前往袭击?” “这是不同的……” “雍小哥之所以能再三成功地痛歼天道门的杀手,问题就出在他敢无畏地亲自踩探,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行动攻击。 “你们不去,请不要阻止老朽冒险犯难,老朽与天道门誓不两立,怀有与他们决死的念头,何时碰上他们,老朽并不介意。”千手飞魔向女儿挥手示意,向外走:“未牌时分,老朽父女如不返店,那么,咱们南京见,南京大胜关尊府见,盼贤侄快马加鞭赶回共襄盛举,扫庭犁穴希望有你们一份。” 徐勇正要加以拦阻,厅外匆匆奔入一名大汉。 “天地不容提了行囊离店。”大汉向徐勇附耳低声禀告:“据替他收拾的小店伙说,他退房间要前往南京。咱们的人已跟下去了,请二少爷定夺。” 千手飞魔父女已出厅返回客房,所有的人立即显得有点紧张。 “会不会与龙老伯有关?”徐勇向乃弟沉声问:“他们事先一定约好了的?” “不可能,二哥。”徐义肯定地说:“昨晚咱们离开思贤馆之后,雍不容在房中的动静皆在咱们的眼线监视下,没有任何人接近他。 “絮絮偷出活动,根本不曾在思贤馆现踪,她返回后的动静,咱们一清二楚。三更天思贤馆有变,雍不容不在,神秘失踪,那是他的惯技,不足为奇,天亮后再出现房中,也是他的一贯手法。 “总之,咱们已有万全准备,他们之间,没有在一起商量策划的可能。” “我总觉得有某些地方不妥,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徐勇有点不安:“总之,不是好兆头。” “二哥,怎办?” “他奔向南京,龙家父女也要返回南京,你还问我怎办?留在这里等喝西北风吗?” “这……” “走!因势利导,不能坐失良机,你快去与龙家父女商量,与他们一起动身。” “好,我这就去。”徐义匆匆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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