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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


  “老天!是纪少堡主,在下刚刚多有得罪。”大汉脸色泛灰地说,火速收了刀,上前行礼陪罪。

  “你们是些什么人?亮万。”

  “在下出山虎袁远。”

  “在下没听过你这号人物。”

  “咱们兄弟在混世魔王项楚手下当差。”

  “哦!原来是绿林朋友。”

  “项大哥目下在秦王村与朋友约会,要咱们在附近等候,不知少堡主驾到,多有得罪,少堡主海涵。”

  “好说好说,在下需要座骑,诸位有办法么?”

  “如要座骑,须到秦王村。”

  “秦王村不是已毁了么?”

  “是的,但仍有几栋尚算完好的房屋。项大哥与人在那儿约会,来人可能有座骑。”

  “好,谢谢指引,告辞。”

  别了众贼,他扑奔秦王村,半途将心兰捆在一处浓林中,绕道重返茅屋。

  他不能留下行踪,必须杀了众贼灭口,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他不能留下祸根,先前他怕贼人围攻,伤了背上的心兰,因此不得不离开。

  五贼在茅屋中替老化子裹伤,未料到他去而复回,被他从屋后掩入,三把飞刀便出其不意射倒了三个人,等发觉偷袭的人是他,已一切都嫌晚了,剑光如匹练,另两人连逃避的机会也未抓住,便倒在血泊中进了枉死城,老化子先前幸免一死,这次却在数难逃,眼睁睁被他一剑贯入心坎,呜呼哀哉。

  迅急宰了六贼,他重回浓林,背起了心兰,很小心地奔向秦王村,因此一来,耽搁了不少工夫。

  岗上的秦王村确已成了废墟,一片焦土中,错落地散布了不少残壁颓垣,仅北面外围有三栋略为完整的土瓦屋,看外表尚可略蔽风雨。

  一栋瓦屋外面的枯树下,拴了三匹座骑,鞍辔齐全,妙极了。

  他大踏步到了屋外,正想取了座骑就走,但心中一动,忖道:“既然来了,何不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人?”

  屋内突传出一声狂笑,声如洪钟,笑声落语音起:“诸位,天下第一堡有了困难,咱们是否隔岸观火,全在诸位一念之间,这些年来,咱们确也在八方风雨的照顾下,得了不少好处,咱们也替他挡了不少灾,多年来,纪家堡雄峙江湖,雄霸天下尊称为天下第一堡,八方风雨纪堡主传柬求援,可说是破题儿第一遭,如不是碰上棘手的难题,岂肯出此下策?咱们江湖人以道义为先诸位该不该为朋友两肋插刀,请即决定,以定行止。”

  另一位操山西口音的人说:“要去就去,穷叫唤徒乱人意,朋友有急难,而隔岸观火,算哪门子朋友?”

  纪少堡主心中嘀咕,心中作难,听口气这些人全是乃父的朋友,正商量是否至纪家堡赴援,假使他出面,势必随众人一同返堡,如不出面,偷走座骑岂不悖理?万一被他们追上认出他的身分,岂不丢人现眼?

  正迟疑不决,突听到后面传来急骤的蹄声,扭头一看,发现在渡头追踪他的中年人,一人一骑已到了半里外,正飞骑驰来。

  他已别无抉择,心中一转,突然推开木门抢入。

  里面有八名老少,七男一女,为首的花甲老人一怔,跳起来叫:“咦!原来是纪贤侄到了。”

  他火速登堂上前行礼,谦恭地说:“唐老伯好,小侄……”

  “贤侄是来催请老朽上道的?”

  “不,小侄被人追得上天无路……”

  “哎呀!对方是什么人?”

  “不知道,仅知是个中年人,听蹄声急骤,他追来了。”

  唐老伯抓起身旁的剑,挥手叫道:“贤侄到里面去躲一躲,咱们去送那小子归天,朋友们,走啊!”

  八男女冲出门外,他从后门溜,不敢走小径,钻入树林越野而走,让那些傻瓜去替他挡灾,他必须及早脱身扔脱追踪的人,远走高飞。

  后面叫啸声刺耳,他已远出视线外了。

  不久,前面林尽屋现,是一间孤零零的茅屋,经过长途跋涉,他感到口干舌燥,要找地方讨水喝,不然便难以支撑啦!

  柴门虚掩,他不顾一切推门而入,厅内鬼影俱无,像是无人居住的废屋。

  他解下心兰,放在墙角下说:“你给我乖乖地安静些,我到里面找水喝。”

  心兰哼了一声说:“我还不想离开你,我要亲眼看到你受报。”

  “哼!在下即使要受报,你也没好处。”

  “你吓不倒我的。”

  “咱们走着瞧。”他冷冷地说,向屋后走。

  门帘一掀,里面踱出一个干瘦老人,叱道:“小子无礼,为何乱闯?”

  他眼中一亮,行礼欣然地说:“欧阳老前辈,还认得晚辈纪志刚么?”

  老人怒意全消,笑道:“哦!原来是纪少堡主,稀客稀客,请坐。”

  “晚辈口渴的紧……”

  “老朽替你取水解渴。”

  “不敢当,晚辈自去井中打水……”

  “屋后不洁,你也不熟,别客气,坐啦。”

  “晚辈甚感不安。”

  “好说好说,老朽去去就来。”

  欧阳老人入内去了,他向心兰笑问:“小宝贝,认得这位老前辈么?”

  心兰哼了一声,冷冷地说:“谁认识你那些猪朋狗友?”

  “你说话小心了。”他吃惊地说。

  “哼!我怕什么?”

  “他是宇内大名鼎鼎的槁木老人欧阳雄,你触怒了他,小心他活剥了你。”

  “原来是这凶暴残忍的人性已失的老魔。”心兰惶然地说,脸色大变。

  “他是家父的贵宾,三年前,曾在舍下小住月余,现有他老人家在,在下可不怕任何人追来了。”

  槁木头人恰好提水出厅,问道:“少堡主,什么人追来了?”

  “晚辈不知道,只知他是要追杀晚辈的人。”

  “好,叫他来好了,一切有老夫作主,咦!这女娃娃是……”

  “是晚辈相好的。”纪少堡主奸笑着说。

  “呵呵!你小子的毛病改不了。”

  “老前辈笑话了,后面追来的人,与这丫头有关。”

  “来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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