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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第十章 余生

  所有的人皆吃了一惊,来的怎么会是一个大孩子?外围的警戒为什么不出面阻截?天快亮了,如何渗入的?

  石三爷又惊又怒,哼一声往堂下走。

  “没有你的事。”佩剑的怪人叫:“这里发生任何事,都不要你插手过问。”

  “是,晚辈记住了。”石三爷乖乖地退回原位。

  “朱兄,恐怕是跟着你们来的。”佩剑的怪人向幽冥使者朱一鸣说:“右手不要紧吧?还可以吗?”

  激将法用在那些自命不凡的人身上,万试万灵。

  幽冥使者不但自负,而且受了伤正感到没面子,立即冒火地说:“兄弟的左手还是完好的,不知道长要活的呢?抑或死活不论?”

  “要活的,我要口供。”

  “兄弟就给你一个活的。”幽冥使者冷冷地说,迈出两步,便到了大孩子面前。

  大孩子却爱理不理的撤撇嘴,目光落在两个怪人脸上瞟来瞟去,问:“黑福神只有一个,听说现身时必定戴了鬼面具,你们两个画了大花脸,不是面具,定是他手下五大杀星,一个个……”

  幽冥使者已是怒火如焚,忍无可忍,冷哼一声,迈出一步伸手戟指便点,闪电似的攻击右期门,挟忿出手,迅疾自然比平常快得多。

  大孩子身形疾转,像一条泥鳅,不但在间不容发中避过对方食、中两指的凶猛袭击,而且几乎贴着对方的手臂切入。

  身材小的人搏斗,不近身就发挥不了威力和技巧,贴身就有机会。

  大孩子贴身切入的身法灵活万分,胆气也超人一等,就在切入的剎那间,不但在幽冥使者左肋狠狠地给了一拳,再加上一脚,技巧的踢中对方的左膝。

  “哎呀……”幽冥使者惊叫,阴沟里翻船,被踢得左膝发麻,退了两步,马步也跟着虚浮。

  “噗噗!”打击着肉声连续响起。

  大孩子一击得手,飞跃而起狂野地进攻,双脚踹在幽冥使者的左肩与左胸上,打击之快,令人目眩。

  幽冥使者终于支援不住了,仰面便倒。

  佩护手钩的怪人及时抢出,大喝一声,一掌劈出抢救幽冥使者。

  掌风似狂飙,力道万钧,用的是劈空掌力,一种可伤人于体外的霸道内家气功,一种阳罡真力,雄浑的声势慑人心魄。

  大孩子竟毫不畏缩,初生之犊不怕虎,身形略转,上盘手硬拨,一股奇异的、令人莫测高深的阴柔劲道,把雷霆万钧似的阳罡猛劲震得风消云散,双掌接触,各自发力较劲,同时另一掌已长躯直入,接向怪人的胸口。

  说快真快,双方接触不过眨眼间的事,贴身相搏化招已不可能,惟有放手抢攻,看谁承受得起,看谁的功力深厚,看谁能保护住要害不被击中。

  响起几声着肉的沉闷怪响,接着人影闪电似的分开、旋走、移位、攻击……招式已无法分辨,只能看出分合的快速人影。

  “咦!”佩剑的怪人讶然轻呼。

  郭霞脸色大变,难以相信一个大孩子,能禁受得起佩护手钩怪人的重手打击。

  神笔侯杰目瞪口呆,感到万分讶异。

  石三爷心中暗暗庆幸,庆幸自己不曾抢先出手。

  幽冥使者脸色发青,左手揉动着左胸,大概伤得不轻,两脚猛踹似乎已震伤内腑,自负的神情一扫而空。

  “砰!噗噗!”拳掌着肉声再次传出,力道奇重,响声也极为刺耳,震撼人心。

  空间里,激烈地流动着两种怪异气流,令在一旁观战的人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

  一是刚猛的风涛,一是阴柔的微澜,极不调和。两种气流不住向四周汹涌,令功力已消失五六成的幽冥使者立脚不牢,惶然后退。

  “用兵刃。”用剑怪人高叫:“老三,刚不胜柔,不必浪费精力。”

  佩护手钩的老三已无暇撤钩,也没有机会撤钩。

  大孩子根本不怕凶猛的阳罡掌力,身上挨一掌连马步也丝毫不摇,手脚之快,更非上了年纪的怪人所能比较。

  他手脚齐来,掌拳并施,似乎愈战愈勇,攻势愈来愈强烈,怪人想拔钩势不可能,勉强拔更将受到致命的重击。

  “他不可能拔兵刃。”郭霞紧张地说:“除非他能先撤离退走,方能争取拔钩的机会。奇怪,这小鬼好像挨了十几记六阳掌,有一掌正中胸口,竟然毛发未伤,这是怎么练的?天下间能承受六阳掌重击的奇功绝学,似乎还没有听说过呢。”

  “好像是传说中,九阴真经所载的奇学璞玉功。”佩剑的怪人说:“刀砍槌击不伤分毫。老三即使撤钩,恐怕也讨不了好。你下去,这给你。”

  佩剑怪人从袖底掏出一具精巧的小铜管,塞入郭霞的手中。

  这一切,都落入躺在不远处的周游眼下。

  郭霞一跃而出,娇喝:“纪老请退。”

  佩护手钩的老三纪老退不了,正在拚全力挥动双掌,挡架大孩子狂风暴雨似的快速狂攻。

  郭霞挥剑侧攻,口中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剑动风雷发,身形妙曼剑势极为诡异,腰部的扭动极为惹火。

  大孩子十分机警,移位加疾,绕着纪老迫攻,把纪老逼得随势转移,三番两次反而挡住了快速运剑的郭霞。

  这是说,郭震反而成了威胁侧背的累赘。

  躺在堂下的周游,恍然地呼出一口气。

  蓦地,大孩子飞退丈外,恰好背部呈现在佩剑怪人身前,相距不足八尺。

  “嗯……”大孩子惊叫,身形一晃,摇摇欲倒。

  佩剑怪人鬼魅似的闪进,一把扣住了大孩子的后颈,拇、中两指,恰好扣住双耳后的藏血穴。

  “砰!”佩护手钩的纪老,跌翻在丈外,滚了一匝便失去知觉。

  大孩子在佩剑怪人手下,终于失去知觉。

  佩剑怪人在大孩子背部连下三指,手一松让大孩子跌倒,阴森森地说:“把他与姓周的搁在一起,我要逼出他的一身所学来,看看他是何人调教出来的门人子弟。”

  纪老被救醒后,众人重新入席,主人石三爷刚替佩剑怪人斟满酒,敞开的厅门突然掠入一个快速身影。

  天色微明,厅外的院子已可看到曙光,因此人影扑入,首先便被面向厅口的佩剑怪人发现了。

  佩剑怪人手一抬,石三爷手中尚未收回的酒壶,突然破空而飞。

  向堂上扑的人影手中电芒一挥一声怪响,锡制的酒壶被拍得斜飞而出,重重地贯在墙上,成了个扁壶。

  佩剑怪人身影暴起,随壶扔出的去势,飞越桌面,飞落堂下。

  扑来的人影因击酒壶而身形一顿,未能到达周游和大孩子躺倒的地方。

  大孩子已被解药弄醒,可是除了头部尚可勉强活动之外,全身像是僵了。

  身住要穴重要经脉被制,焉能不僵。

  “铮!”双剑接触,佩剑怪人挡住了不速之客。

  这猝然接触的一剑,似乎功力悉敌,各被震得斜移两步,未能立即移位抢攻。在隐隐剑吟声中,双方不在进攻,显然各怀戒心。

  “乔江东!”郭霞讶然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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