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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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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追根究柢 晁凌风还不打算返城,他要在各处走走。 城东郊直至洪山,这十余里地面应该是太极堂的势力范围,目下却群雄出没,青龙帮的人也在其中活动,真可以感觉出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可嗅出令人不安的危机。他感到奇怪,是不是与紫虚观有关? 难道说,青龙帮也查到了这根线索? 他决定四处看看,也许能找出一些线索来。 从湖南岸绕至湖北岸,小径穿花拂柳,风景绮丽,不时可以看到一群群男女游客。接近观星亭,他突然站住了。 亭内对坐着两个人,他认识其中一个:七煞书生朱坤。另一位身材像铁塔,狮鼻海口,络腮胡其色苍黄,胁下挟了沉重的连鞘九环刀。 事先,他已经在调查上下过一番工夫,看长相和那把九环刀,他猜想可能是太极堂三位副堂主之一,大副堂主金狮宋斌。 九天玄女出下策劫持公冶胜苗,用意就是替金狮报亲戚在九江失踪之仇,她怀疑是青龙帮的人所为。 金狮在这里与七煞书生交谈,是否意味着太极堂向宇内邪魔外道求援?或者他们早有预谋,要利用邪魔外道对付青龙帮? 他心中略一思量,最后向观星亭接近。 亭中心设有石桌,四周有石凳。金狮与七煞书生对向而坐,气氛显然并不太融洽。 “宋兄,不是兄弟多事。”七煞书生阴笑着说:“青龙帮绝不会因贵堂登门道歉而甘休的,早晚会向贵堂大动干戈。据兄弟所知,青龙帮的人,皆众口一词指三江船行惨案,是贵堂的人蓄意陷害该帮的阴谋,广派眼线在贵堂的地盘内活动,就是最好的说明。贵堂如不及早为谋,很可能从此在江湖除名,何不接纳兄弟的意见,请人为贵堂助拳?” “朱兄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金狮淡淡一笑:“龙王公冶长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在没获得确证之前,他不会对敝堂采取冒失激烈的行动。真金不怕火炼;本堂的人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三江船行惨案人神共愤,本堂的人怎会做出这种绝子绝孙的事,相信公冶帮主……” “公冶帮主已经相信九天玄女所做的事。”七煞书生冷笑:“当然也会相信贵堂做出三江船行惨案,以打击青龙帮威信的勾当。” “朱兄……” “算了吧!宋兄,你能忘了青龙帮掳杀令亲一家四口的仇恨,青龙帮可不前宽恕你们劫持二少帮主,作下三江船行惨案的罪行。防意如绳,不早作准备,届时后悔便来不及了。目下西雨和飞天蜈蚣都在,只要贵堂能付出些少礼金意思意思,咱们三人就助诸位一臂之力,乘机铲除青龙帮,支持贵堂接收青龙帮的基业。值得的,宋兄。” “很抱歉,朱兄的盛情,兄弟心领了。” “你拒绝咱们的帮助了?” “不是兄弟有意拒绝,而是敝堂主没有与青龙帮决绝的打算,真要火拼起来,一堂一帮谁也占不了便宜,死伤之惨,不问可知。” “宋兄,死伤是难免的,但也值得,是不是?俗语说:量小非君子……” 七煞书生突然中止说话,扭头凶狠地盯视着站在亭栏外的晁凌风,眼中凶光外射,杀机怒确。 晁凌风泰然而立,折扇轻摇状极悠闲。 “是你!”七煞书生长身而起:“你不是咸宁道上,茶亭内出现的人吗?” “正是在下,尊驾的记性不差。”晁凌风含笑点头。 “唔!你不是在下所料的平凡年轻人。” “在下不是说过吗,在乡下练了几年武。” “哼!可能西雨料中了,你小子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本书生竟然走了眼。说!你听到了些什么?” “听到阁下挑唆一堂一帮火拼。” “该死的!你不该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七煞书生凶狠地说,举步向亭外走。 “朱兄,算了,请不必和这位小老弟计较。”金狮站起伸手虚拦:“兄弟相信这位小老弟不会胡说八道的。” “宋兄,别拦我。”七煞书生断然拒绝:“只有死了的人,才不会胡说八道。” “朱兄……” 七煞书生飞跃而起,轻灵地飘落在晁凌风身侧八尺左右,眼中杀气炽盛。 “上次本书生来不及善后,让你逃掉一死。”七煞书生的语气充满凶兆:“那次你也不该在场,不该看到你不该看的事。这次……” “这次,在下又不该听到不该听到的话。” “对,所以……” “所以,你要杀我灭口。”晁凌风神色不变,甚至连轻摇的折扇也不停止:“七煞书生,能听得进忠告吗?” “什么忠告?” “不要动辄想置人于死地,把自己看成禽兽不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见得能杀得了我。” “要打赌吗?”七煞书生狞笑。 “打什么赌?” “赌你一定会死。” “不必赌,人当然一定会死,只有笨虫傻蛋才和你赌。”晁凌风笑了。 “我赌你一定会被我杀死。” “真的呀?” “半点不假。” “赌注是什么?” “没有赌注,你也得不到赌注。” “你赌我的命,你也必须用你自己的命来赌。” “那是当然。” “好吧,我赌了。” 七煞书生哼了一声,闪电似的近身,一记七煞掌吐出,突下毒手志在必得。 晁凌风早有防备,左手猛地抓出,快得令人肉眼难辨,一把扣住了拍来的七煞掌,封死了已发的七煞掌力,扣得牢牢地。 “得得得……”折扇下落如雨,全落在七煞书生的头肩上,一连七击,顶门、聪角、双肩、双肩尖……七记敲击,像是暴雨打残花。 “呃……呃……”七煞书生怪眼一翻,跪倒、仆伏、昏厥。 亭内的金狮大吃一惊,毛骨悚然张口结舌,怪眼瞪得大大地,似乎不相信所见的事实。凶名昭著,威震江湖的黑道高手,怎么像泥人一样任由对方摆布,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晁凌风拖死狗似的,将七煞书生拖入亭,往石桌下一丢,在金狮对面坐下。 “尊驾可是太极堂的大副堂主金狮宋斌前辈?”他微笑着问,态度平和毫无敌意。 “正是区区。请问老弟尊姓大名……” “暂难奉告。在下要请教的是,三江船行血案,到底与贵堂是否有关?” “不瞒老弟说,敞堂主正为了这件事,四出寻找线索,向江湖朋友打听。”金狮坐下说:“太极堂虽然也算是黑道组织,但对江湖道义从不马虎,五十余条人命,岂是稍有人性的人所能做得出来的?如此报复,未免太灭绝人性,猪狗不如。宋某不敢自命英雄,至少敝堂主旱天雷是个有担当、讲道义的好汉。就算我金狮是畜生,敢做出这种天打雷劈绝于绝孙的事,敝堂主也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宋某敢以人头保证,不是本堂的人所为。” “好,在下相信你。” “谢谢老弟的相信。” “在下要把七煞书生带走。” “那是老弟的权利。” “这恶贼早些天,也就是贵堂的九天玄女劫持公冶胜宙的同一天上午,纠合了飞天蜈蚣和西雨行云丹士,拦截女飞卫景夫人,现在又游说贵堂火拼青龙帮,似乎唯恐天下不乱,所以在下要查他的根柢。告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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