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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志在必得

  堂屋里气氛紧张,每个人都显得焦灼不安。

  八表狂生更是坐立不安,有点魂不守舍。

  在这里,他的地位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护法黄山邪怪,就可以不听他的。

  鹰扬会的副会主,明的有三个,暗的也是三位。明的权责比暗的重,因为明的三个副会主,是众所周知的领导首脑,当然必须具有首脑人物的权威。

  目下在座的人,不但有两位明的副会主,也有暗的大副会主至尊刀邹权,地位也比他二副会主高。

  之外,另有三位护法在场,地位与黄山邪怪相等。

  他与情妇虹剑电梭并坐在堂侧,坐立不安,不时站起来回走动。

  他的心根本不在此地,不在悦来客栈的禹秋田身上。

  他根本不相信禹秋田会在江宁镇现身,任何人获得了百万珍宝,必定躲一段时日避风头,怎么仍在各地现身走动?而且是赤手空拳孤家寡人游荡。

  他的心,已飞向仍在追寻的小美人身上了,他深信如果在大胜关再等候一些时辰,丰源的东主四海苍龙,必定不让他失望,必定查出栖霞幽园众女的船只下落,在这里等候会主前来对付假的禹秋田,他将失去大好机会,捉不到栖霞幽园的小美人了。

  其他的人,焦灼不安的心情,完全与他不同,他们焦灼的是:会主为何迟迟不来?

  “真糟!”星主五毒殃神沮丧地说:“会主如果无法赶来,恐将生变,万一祝堡主的人也闯来,知道禹小狗在这里,岂不坏事?”

  “真的不能再等了。”明的大副会主掌里乾坤苗伟,倏然站起沉声说:“会主一定被什么重要的事耽搁了,来不及赶来指挥,再等下去,恐防生变。我真的担心祝堡主父子闻风而至,咱们等得太久了。”

  “哼!我倒不在乎祝堡主父子闻风赶来撒野,人是我们盯上的。”黄山邪怪傲然冷笑:“谅他也不敢冒失采取行动,我会让他明白主从的规矩。”

  “话不是这样说,陈护法。”掌里乾坤是理智型人物,一个指挥者考虑必须周到些:“毕竟咱们协商助他追搜禹小狗,何况天长堡被毁,他损失了百万珍宝,咱们能阻止他采取激烈的行动吗?

  “他可以不顾一切,宰了禹小狗报仇雪恨。咱们却不能,必须从禹小狗身上,追出那十万两银子,死的禹小狗不值半钱。”

  “所以,咱们不能再枯等会主赶来。”五毒殃神大声说:“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如果禹小狗发现征兆,由他在天长堡的神勇表现估计,咱们恐怕得付出可怕的代价,是否能捉得住他仍难逆料呢!”

  “真的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日落西山,时不我留。”二副会主三手太保焦霸攘臂而起:“咱们绝不能来硬的,本会付不起像天长堡一样的代价。”

  八表狂生带了三十余名高手,远至天长堡索人,亲见禹秋田的神勇表现,他几乎惊破了胆。

  因此,鹰扬会所有的爪牙,谁也没有勇气拍胸膛保证对付得了禹秋田,这也是这些人等候会主前来指挥的原因所在。

  如果立即展开行动,而又不幸失败了,如何向会主交代?

  时不我留,再拖下去,谁也不敢估计会发生何种变故,拖得愈久,走漏风声的机会也愈大。

  “好吧!真的不能等了。”掌里乾坤一咬牙,断然决定行动:“天杀的翻天鹞子,他应该知道情势急似燃眉,应该尽快促请会主赶来的。咱们这就准备行动,按计行事,不许有丝毫错误。”

  他们却不知道,翻天鹞子不但没将消息传到,更不知道这头鹞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有些人仍在迟疑,仍寄望会主能及时赶到。

  堂外脚步声急促,冲入一名大汉。

  “启禀副会主。”大汉上气不接下气急急禀报:“发现几个可疑的人,陆续进入悦来客栈。淳于星主派属下急速禀报,请示如何处理。”

  “不好。”掌里乾坤跳起来:“恐怕咱们迟了一步,立即展开行动。”

  迟疑的人不再迟疑,用行动来表示支持。

  ***

  禹秋田在客房歇息,准备晚上再去找二管事周五爷,完全忽略了外面的动静。

  客店也没发生任何引人起疑的变化,他以为不可能有仇家在江宁镇出没,这种快死了的镇市,江湖朋友那有光顾的兴趣?

  他真该外出至镇上走动的,一时大意,失去了应有的警觉,耽在房中养精蓄锐,不知死神正慢慢地向他接近,向他伸出要命的手。

  天色不早,开始有旅客落店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叩门。

  “进来。”他已经睡了一觉,显得精神抖擞,拉开了房们。

  “替客官换茶水。”提着大茶壶的面孔老实店伙,另一手提着工作篮,站在们外笑吟吟地说:“请问客官,晚膳是送来呢?抑或是客官到膳堂进食?对街有一家稍象样的食店,也就是往昔的金陵酒坊,现在换了主,酒菜相当不错,客官何不前往品尝?的确比小店的膳堂菜肴精致。”

  店伙一面说,一面收了原先的茶具,换冲一壶香茗,细心地整理灯台,检查门窗,处处皆表明是一个负责的店伙,而且勤快老实。

  店伙推荐其他食店的酒菜,事属平常,所以他毫不起疑。假使店伙肯定表示要他在店中进膳,也许他会起疑而拒绝。

  “我有事,可否尽快替我张罗膳食?膳后我得到镇上走走访朋友,劳驾啦!送来好了。”他信口说,泰然喝了一杯茶:“小二哥,你知道丰源栈吧?”

  “那是本镇最大的金字招牌栈号啦!谁不知道?”店伙点燃了灯台的油灯,客房本来就亮度不够:“只是这几年苛捐杂税使人受不了,天知道还能撑多久?”

  “可知道武东主是否在镇上?”

  “不知道,生意不好做,他经常不在店中坐镇,另有门路。”店伙低声说,显得神秘兮兮:“人总得活下去,怎么嫌钱各有神通。客官,最好不要打听不相干的事。”

  “我和丰源栈有交易,不算不相干。”

  “那就好。”店伙收了旧茶具往外走:“膳食片刻小的就送来,请客官稍候。”

  店伙带上门走了,他不经意地在油灯上添了一根灯蕊。

  火焰一跳,绿焰乍明乍消。

  他脸色一变,有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添加灯蕊,火焰不可能跳动,应该徐徐增加亮度,更不可能出现乍明乍消的绿焰。

  一个精明机警的人,对反常的事物景象极为敏感,他也不例外,本能地感觉出警兆。

  一口吹熄了灯,立即感到天旋地转。

  三名店伙分别在走廊两端打扫,可以监视客房的门窗。

  送茶水的店伙走近廊端的一名店伙,打出了手势信号。

  “情势不对,不能妄动。”廊端的店伙紧张地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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