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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第十章 剑下留情

  “呵呵!我从来不管官府的事。”春雷周如大笑:“而且不时和那些贪官污吏玩把戏,禹老弟,不要对我有成见好不好?就算我亲眼看见翼火蛇两位老兄,搬空了钦差府的库银,我也笑一笑装作没看见,我说得够明白么?”

  “好,我尊敬你。”禹秋田由衷地说:“也许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很可能手痒,天下共有一百两百个钦差府,我会找一个府搬银子。”

  “唷!你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千幻夜叉笑问,仍然话中带刺。

  其实,她只想引起禹秋田的注意。看外表她聪明伶例,却是一个用错方法手段的笨女人。

  “我也堆一座比北斗更高的银山呀!”禹秋田邪笑:“朱家皇帝能,我为何不能?北人屠。”

  “小的在,主人。”北人屠怪腔怪调,煞有介事欠身应诺。

  “天色不早了。”

  “是的,主人,已是巳牌初,太阳上了三竿多一点了。”

  “咱们去找人杀。”

  “小的已经把刀磨得锋利。”

  “大力神。”

  “小的在,主人。”大力神站得笔直:“请吩咐。”

  “准备好了就走。”

  大力神举起了降魔杵。

  “这就走。”

  “是的,这就走。”大力神与北人屠大声说。

  三人你弹我唱,冲淡了严肃的气氛,似乎把杀人当儿戏,表示他们心中没有负担。

  岁破星白刚与翼火蛇晏鸿,站起一挺胸膛,精神显得振作,举步起初略现蹒跚,走了十余丈便开始正常了。

  堡桥前面的驰道斜向下降,可容马匹奔驰。在这一带以健马代步,很少用车,所以驰道沿河岸蜿蜒,两侧树林茂草一片新绿,与山上的牛山濯濯完全不同。

  岁破星与翼火蛇,从树林钻出驰道,站在桥头破口大骂,把被祝堡主出卖给鹰扬会的底细,用特大的嗓门边说边骂。

  堡门的楼上,集聚的人渐多,堡墙上,也陆续出现不少人,其中有鹰扬会的人,也有托庇的宾客。

  堡门大开,冲出大群愤怒的打手,七手八脚搭上昨晚撤除的桥板。

  有些打手也开始回骂,嗓门更大,想掩盖两人的话,人多声大,还真有些效用。

  第二段桥板刚搭上第一根巨木板,打手便争先恐后冲过。

  岁破星两人回头急奔,却不钻回路侧的树林,而是沿路向下逃,引打手们狂追。

  打手们咒骂着追逐,速度比两人快三倍。

  待奔出五六十步,最快的六名打手便追了个首尾相连,大感兴奋,纷纷加快向前猛扑,要抓活的。

  路两侧出来了三杀星,披风刀首先截入,刀过处血雨缤纷,斩瓜切菜干净利落。

  六个妄想徒手捉人的打手,毫无拔刀剑封架的机会,看到炫目的刀光,刀已入骸头折肢飞。

  降魔杵从后面的人下手,风雷乍起,来一个毙一个,疯狂的向连续追来的打手冲,风扫残云威力万钧,断腰碎首惨不忍睹。

  禹秋田出现在桥头,堵住后续追出的人,剑当刀使,来一个劈一个,片刻间,大开的堡门没人冲出来了,桥头摆了十七具头破肢断的死尸。

  他后面,千幻夜叉与春雷几个人,两面夹攻十二名打手,也像是虎入羊阵。

  分三段截击,说惨真惨。共出来六十个人,被截断成三段分别屠杀,此中虽然有不少高手,但禹秋田这些人更是高手中的高手,结果可想而知的。

  堡门闭上了,在楼上的祝堡主父子,眼睁睁目击打手们被杀,看到遍地尸体心胆俱落。

  岁破星与翼火蛇重新出现在桥头,连数带驾嗓门更大。

  只有禹秋田一人留下,在旁轻拂着血迹斑斑的长剑,不时将脚下的断肢残骸踢至桥头堆放,明白摆出保护岁破星两人的姿态。

  “祝堡主,你父子二人如果不出来和禹某了断,禹某晚上来,杀进堡去见人就杀,见室就放火。”他站在桥上,向在楼上大群惊恐的人大声叫阵:“你们最好出来,在桥上生死相决。我们这些人,都是恨重如山的讨债者,你必须有付债的勇气站出来,你这小小天长堡绝对阻止不了禹某出入,堡绝对保护不了你的。”

  祝堡主怎敢出来?下面六十具尸骸,已把堡中的人吓得魂飞魄散。祝堡主知道自己的斤两,在桥上怎能逃过禹秋田的剑下?刚才禹秋田一口气便毙了十七个人,一剑一个,没有人能接下一剑。祝堡主绰号称玄天绝剑,可跻身名剑客之列,但如想到一剑一个,杀鸡屠鸭一样宰杀十七个人,绝对无此可能,双方的实力相距悬殊,如果交手,结果可想而知。

  祝堡主父子已经不在城楼上,堡门紧闭无人出来打交道。

  岁破星两人,继续把自己的身分,与被出卖予鹰扬会的经过,一面数说一面咒骂。

  岁破星与翼火蛇的骂阵,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大批高手封锁了宾馆,禁止托庇的宾客外出。

  宾馆内群雄议论纷纷,不安的气氛,随时光的飞逝,从不安逐渐变成紧张,紧张便出现敌对的形态。

  贵宾室八表狂生一群人,首先便成了宾馆群雄的仇视对象。

  似乎,全堡的人都在等候天黑,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同,但惶然惊惧的表现却是相同的。

  祝堡主在聚宝楼客厅,接见八表狂生和擒龙客。

  宾客之间,已出现明显的芥蒂。

  “岁破星与翼火蛇的口供,两位都取得了吧?”祝堡主脸上不悦的表情显而易见。

  “没有。”八表狂生感到浑身不自在,问这种事,违反了江湖公认的规律:“用九阴搜脉也问不出结果,这两个黑道匪类不怕死,抵死不吐露银子埋藏在何处。当然,他们心中明白,招与不招,结果都是一样。”

  “贵会的礼物,不值二千两银子。”祝堡主忍不住冷笑:“二千两银子换十万,可真是一本万利呢!”

  “祝堡主,你这话就不上道了。”八表狂生本来就是心高气傲的人,所以绰号叫狂生,立即沉下脸:“即使问出口供,日后变量正多,谁也不敢保证,要付出多少代价才有获利的可能,甚至会亏本呢。堡主,双方交换,可是双方心甘情愿的买卖,其中奥秘,各自心清肚明,事后的成败,各自负责,堡主懂的规矩比在下多,是吗?”

  “当然,我无意后悔。”祝堡主明白自己理字上站不住脚,而且意外已生,这时讨论指责已无意义,只好改变态度,暂且丢开:“这个禹秋田,到底是何来路?贵会会友遍江湖,消息传开,人才济济,总该知道一些风声吧?他到底……”

  “在下坦诚相告,敝会对这个人一无所知。”八表狂生诚恳的说:“在柏亭阜在下受辱的经过,堡主已经知道了,就因为在下不知道他的底细,所以忍辱暂时不理会他的嚣张,不便群起而攻。何况那时我的人都在解州,身边可用的人手有限。你们曾经拷问过他,应该比在下清楚他的来历底细!”

  “他说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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