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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白妖狐突然脸色一变,放下茶杯倏然而起。

  玉虚天师反应也快,跳起来手搭上了剑靶。

  “屋上。”

  灵狐低声指指上空,闪在门侧定神倾听外面的声息。

  “你们紧张甚么?”

  武功最差的天绝星,对这些人紧张的神情不以为然:“大白天在市镇,会有人飞檐走壁在屋顶往来……

  “你给我闭嘴?”玉虚天师低叱。

  四面一分,七个人分据两侧屏息以待。

  久久,没有任何可疑的声息。

  茅草屋顶不能承载重量,草一踩便碎,即使是第一流的轻功名家,也视茅屋为畏途。

  久久,屋檐突然飘落一簇碎草。

  白妖狐的剑徐徐出鞘。

  玉虚天师的左手,也掏出乾坤袋中的法宝。

  ***

  屋主的小儿子只有七八岁,在屋角的大树下编草蚂,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扭头一看,吓了个胆裂魂飞,刚要张口喊叫,小口中便被掩住了,小身躯被夹牢,嗯了一声便失去知觉。

  是一个鬼怪形的物体,也像人。稍远些的墙角,另有几个脸蒙青巾佩有刀剑的人。

  这个怪物,正是被天狐暗香几乎迷昏,以惊人轻功逃走了的怪人,双手藏在大袖内,伸出时是一只铁爪,抓刀剑轻而易举。

  包围农舍的人数量不少,潜伏不动像伺鼠出洞的猫。另有三个人登上二进的屋顶,不小心踩断了一些易折的茅草,惊动了屋内的人。

  为首的人,正是苏若男,带了人来找宇内三狐。

  原来扮怪物的人是她的同伴,她被白妖狐所制,怪物随后赶到,抢救不成反而几乎被天狐暗香弄翻。这次,她是有备而来的。

  院子不大,跳落的人,皆在藏身门后的人暗器所及范围内,因此冒的风险极大。檐口有碎草飘落,表示将有人跳下了。

  前进的屋顶,出现三个蒙面人,正好看清二进厅的动静,看清门角的掩藏人影。

  “你们如果不出来打交道,四面火一起,便会被烧成烤猪。”

  室内的人,也看了对面屋顶上的蒙面示威者,当然也料定这边屋顶上也有人候机下扑,怎肯出来受到夹击?

  “你们真是蒙面强盗吗!”白妖狐在屋内大声叫:“真该死!村落的茅屋起火还了得?你们敢在光天化日下,在自己的垛子窑附近放火?象话吗?”

  “你们到底是甚么人?”

  玉虚天师也厉声叱问:“你们如果敢丧尽天良放火累及无辜,贫道将用五雷天心正法,将你们打入血池地狱,哼!”

  连续飘落三个人,为首的人是苏若男。

  “玉虚天师,你出来。”

  苏若男面向半开的厅门神气地招手:“我已经查出你们来了些甚么人,你们已经死了一半了,没有对付你的妖术和天狐暗香,我会找上门来吗?你的五雷天心正法是唬人的,你绝对逃不出无数可怕暗器的攻击。我这些人的暗器,威力绝不比千手灵官差,包打保票。”

  “你们要干甚么?贫道冲犯了你们吗?”

  玉虚天师真有点心虚,大概从宇内三狐口中,知道这位被白妖狐暗算的神秘小女人来了,果然不出所料来找自妖狐啦!

  “三个骚狐狸知道我要干甚么。你最好置身事外,因为我知道你与妖狐们的关系底细,你犯不着替她们挑冤担债,那是她们与我的是非。”

  妖道本来就对千手灵官怀有强烈的戒心,也可以说是害怕。千手灵官可以在五丈外把他击倒,所以在金刚禅寺,抓住机会夜间偷袭,白天根本不敢和千手灵官面对面打交道。

  罗远比千手灵官更为可怕,但也被这位小女人的党羽,用暗器击中狼狈遁走,可知对方有备而来,他那禁受得起无数暗器的攻击?

  白妖狐知道情势恶劣,但必须面对现实应付逆境,对方已经包围了农舍,能躲得了多久?真要放火,可能真被烧死在内。

  三女一打手势,硬着头皮出厅。

  “我们不见得怕你。”

  白妖狐还真不敢立即泄放天狐暗香,定下心沉着应付:“事情过去也就算了,你找上门来能得到甚么好处?你能付出多少代价?划算吗?”

  玉虚天师与天绝星四个人也出来了,七个人真可以和大群高手一搏。

  没有深仇大恨,没有重要的利害冲突,也非上命所差,实在不需因此而你死我活放手一拼,拼对双方都有损失。代价不小。

  苏若男的人更多,反正院四周的屋顶,都有蒙面男女现身候命往下跳,或者用暗器向下攒射。

  “是你先找上我的,我有一千个回报的理由。”

  苏若男态度强硬,手按上了剑靶:“我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必须作一了断,不能像和稀泥一样,胡搅几下就算了,与其尔后牵缠,不如早早解决。”

  “何必呢?毕竟双方都没有损失。”

  白妖狐本来就心虚,不得不采取低姿势:“你我如果拼成两败俱伤,姓罗的小畜生会把大牙笑掉。”

  “这……”苏若男意动。

  “我向你赔不是,可以吗?小畜生不会甘休的,何不联手应付他的骚扰?”

  “你想得真妙,你凭甚么要求联手?你有多少分量?听我指挥还可以考虑。”苏若男的口气又转强硬。

  “你也想得妙,哼!”白妖狐怎肯受人指挥?

  “其他的事先别提。首先,我要知道罗远的底细,你得详尽地告诉我。”

  “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底细?我是第一次和他见面。”

  白妖狐先是一怔,然后紧张的神情一懈:“原来你仍在打降伏他的主意,还不肯放弃吗?把你的甚么太乙真人找来,也对付不了他。”

  “我承认我怕他,有关他的一切底细,我真的一无所知。玉虚天师也一无所知,被他整治得损失惨重,让老道告诉你好了。”

  玉虚天师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将金刚禅寺所发生的事故一一说了。

  “我确是认为他是千手灵官的人。”

  玉虚天师最后说:“可是无法证实。千手灵官的人已经化暗为明,聚集在一起自保,其中没有他,仅偶或出现在一起而已。

  “如果他是千手灵官的人,你们这些强梁组合,最好不要打网罗他为羽翼的主意,那是自掘坟墓。你们唯一可做的事,是尽快埋葬了他。你们如果能把他和千手灵官杀死,贫道仍然愿付两千两银子为酬。”

  问不出所以然,苏若男甚感失望。

  向两位同伴用手势交换意见,手势只有她的人能了解。

  “好吧!姑且相信你们真的不知道罗远的底细,我另行设法求证。”

  她知道再煎逼也无济于事,放松压力:“白妖狐,你不是也想打武道门那一千五百两黄金的主意吗?见财起意并不足怪,你仍不放弃吗?”

  “当然我不配和你争,你人多势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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