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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七


  “沙!沙!沙!”他进入阵内,踏入三步。

  这一宫的两个人,年纪皆在花甲上下,一高一矮,相貌凶猛,用的兵刃都是剑。

  安平未拔剑,两个花甲老人也就不好意思先撤兵刃。两人不向前迎,屹立阵中等候,鹰目炯炯神色冷酷。

  入了阵,便不许退出了,有进无退,安平必须欺进。

  两个老人不迎上,用意在等他深入,以便出手时迫安平误入他宫。

  “三东主从此入阵,老朽深感荣幸。老朽张成。”右面的老人冷冷地说。

  “区区方亮。”另一名老人说。

  安平口含白龙辟毒珠,说话走了样,含糊地行礼道:“得罪得罪,有僭了。”

  声落人扑上,向左一闪,一拳急攻左面的方亮。

  方亮一声长笑,手向上封,急步欺上用腿反击,鸳鸯连环腿闪电似的踢到。

  张成急扑而上,进步、拔剑、出招,一声低啸,剑发龙吟,攻向安平的右肋背。

  下面右随攻到,右后方剑攻上盘。安平的处境相当困难,目前自己已人孤势单,又有人质在对方手中,既没有公证人在旁监场,更无外援可待。如果他一开始便下杀手,可能激起对方的怒火,岂不要糟?然而生死关头却不容他多想……

  他不理会身后侧的剑,唯有前进方有生路,收拳下拨,格开一腿,第二腿接踵而至。

  他仍向前迎,一劈掌击中方亮的膝骨,顺势扣住扭身便摔,神力倏发,左掌拍在方亮的腿外侧,全力一送,身形旋进换了方位。

  方亮惊叫一声,脚前头后向张成飞去。

  张成赶忙收招沉剑,向侧急闪。

  安平人如暴虎,急扑而上,挫身出腿贴地猛扫,“噗”一声得手了。

  张成骤不及防,脚被扫中,侧身跪倒。

  安平一跃而上,一脚踏住了张成握剑的手,俯身点了张成的期门穴。

  方亮砰然,鱼跃而起,飞起一脚,猛蹴安平的臀下海底穴。

  安平像是脑后长了眼,身躯稍挪,让踢来的腿擦身而过,手急眼快挟住身侧的腿,旋身猛扭。

  “哎呀!”方亮狂叫,第三脚尚未踢出,便被扭倒了,痛得失声狂叫。

  安平踏上一步,一指头点在方亮的丹田穴上。

  这瞬间,他身躯尚未挺直,原势不变纵入第二宫。光华一闪,寒影剑出鞘,风雷骤发,攻向第二宫,最近的一名虬须大汉捷逾电闪,奇快绝伦,出其不意入宫突击,志在必得。

  虬髯大汉也不慢,突然向后急退。

  这一宫的另一名中年人一声狂笑,脚向下踏。

  “蓬蓬蓬……”一连串闷响几乎同时爆发,地面九具预先安排好埋藏得极端秘密的铜管,喷出三尺高的五彩毒烟,将附近九方丈的地面罩住,迎风飘扬,五彩缤纷。

  “看我氤氲使者的五毒桃花瘴是否灵光,哈哈……”中年人在五彩瘴气中狂笑着说。

  笑声未落,安平剑发排云七散手,人化龙腾,排瘴而至。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光华一闪,绝招已出,以排山倒海似的声势,攻向氤氲使者。

  氤氲使者做梦也未料到安平不怕五毒桃花瘴,突见光华迎面飞到,大吃一惊,赶忙挥剑封架,骇然后退。

  太慢了,剑封出人已近身,“铮”一声轻鸣,剑反而被寒影剑压出偏门,百忙中出剑不可能用全劲,被压偏自己便暴露出空门。

  安平左手切入,手一伸便制了氤氲使者的右期门穴,立即旋身反扑乘机扑来的虬髯大汉。“铮”一声暴震,架住了大汉砍下的一刀,挫身探入,扣住了大汉的踝骨向前力带。

  “哎……”大汉惊叫,仰面便倒,左脚立加反击,踹向安平扣住右脚的手臂,要解脱被制的右脚。

  安平的剑靶突出,云头不偏不倚,击中大汉的气海穴,左手顺脚伸上,在大汉的丹田穴上加上一指头。

  五毒桃花瘴仍在喷射,但浓度渐减。

  两座宫四个人,在短暂的片刻间全部躺倒,毒瘴无功。安平的迅捷身法,把其他的人镇住了。

  他突然放弃了西南容易突破的一宫,两起落间便反跃至正北,毫无顾忌地光临正北一宫,对付六指头陀。

  六指头陀的同伴是一个额有刀痕的中年人,腰带上悬挂着一把沉重的蜈蚣钩,一声大吼,拔钩来一记“拨草寻蛇”,抢攻安平的下盘。

  安平刚向下落,眼看回避不及,这招凶狠沉重,挨上了那还了得?铁打的脚也禁不起这一击,非断不可。

  安平双手一振,吸腹点头,脚不向下落反向上收,前空翻翻落在使钩中年人的身后去了,好险!不但避过一击,而且控制了对方身后的空门。

  六指头陀一声怪叫,一招“泰山压顶”,及时攻到,配合得恰到好处,恰在安平双脚与地面行将接触的剎那间,任何高手也避不开这一招恰到好处的一击,完全没有反击的任何机会,逃命的机会也微乎其微。

  安平似乎是故意引对方出此一招的,脚触地人便向后躺倒,向侧一滚,“砰”一声大震,方便铲拍入地中,深陷五寸以上,只慢了电光石火似的一剎那,贴着安平的背下落,危极险极。

  使钩中年人也在这瞬间回身反扑,钩影下沉,大喝道:“拿头来,小辈!”钩尖紧接着安平的头部钩落,手下绝情。

  安平一剑格开下落的蜈蚣钩,连人带剑向中年人的脚前滚去。

  中年人骇然收钩飞退,危机已过。这瞬间,六指头陀的方便铲及时劈下。

  安平的滚势突然停止,“嚓”一声铲头贴身劈入地中近尺,他一手搭住铲柄,下身急扭,双脚夹住了头陀的一条腿,奋身一绞,身形扭转,右手的寒影剑在身躯扭转中挥出一剑,贴着中年人刺来的蜈蚣钩挥出。

  “哎……”六指头陀惊叫,丢铲便倒。

  滚转中,已进入了东北角的另一宫,使钩大汉几乎在六指头陀的惊叫声中,“啊”一声厉叫,飞退丈外,胸胁交界处血如泉涌,被寒影剑开了一条四五寸长的裂缝。肠子冒出创口,受伤甚重。

  这瞬间,这一宫的两个使剑大汉双剑一合,向仍未站起的安平集中,剑啸刺耳,剑尖急降,安平身剑合一飞跃而起,寒影剑如怒龙夭矫,但见光华狂野地飞舞张合,人影乍合乍分。

  两大汉同声狂叫,踉跄跃退。直退出三丈外,脚下一软,屈膝踣倒,两人的右肩皆出现了剑孔,鲜血泌出。

  安平也向后退,左脚退入了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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