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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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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又没有三头六臂,胆敢和咱们作对?咱们武当门人,还不至于登门呈禀,他不出来怎成?再派两个去试试,拆掉他们的院门,看他出不出来。” “这……这恐怕……恐怕有失咱们的身分哪!” “贤弟,你就别顾虑那么多了。来人哪,去拆掉院门。”三眼华光火爆地叫。 两名大汉应声抢出,倒拖着两根镔铁齐眉棍,抢上台阶,抡棍便砸。 岂知棍未落下,两人突然双膝一软,惊叫一声,“当啷啷”铁棍滚坠,人亦挫倒,滚下台阶,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 接着,院门突然出现了安平泰然自若,神定气闲的身影,背着手仰天哈哈狂笑,声震屋瓦,笑完说:“好啊!堂堂武当门下弟子,竟然投身恶霸门下做走狗,带着恶奴上门拆屋。哈哈哈哈!武当派人才济济,誉满天下,居然也有这种没出息的门人,岂不可怪?” 说完,他从容走下台阶,向三眼华光走去。 三眼华光脸上挂不住,迎上怒吼道:“狗东西!你既然不出来,华某当然要打进去了。” 安平在丈外站住,冷笑着问:“阁下,你真是武当门下弟子?” “笑话,难道在下还会冒名顶替不成?谁不知我三眼华光华锋,是武当俗家第六代弟子?” 安平呵呵笑,说:“阁下,武当门下还没听说过有人做恶霸走狗的,你这狗东西必定是假冒武当门人招摇撞骗,心怀叵测,有意辱没武当声誉的贼骨头,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三眼华光气冲牛斗,大吼一声,疾冲而上,双手上下一分,亮出了武当绝学“天地分光”的起手格式,猱身切入。 安平这次不饶他了,出手如电,右手斜错对方的上手,转虎腰进步迫上,左手一带,一掌反削,急攻对方的头侧和咽喉。 快!真是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噗”一声劈中三眼华光的右肩,假使三眼华光不见机斜身耸肩避招,这一掌不倒下才怪。 “哎……唷!”三眼华光怪叫,斜退两步,脚下大乱。 不等三眼华光站稳,安平已狂风似的刮到,掌拳交加,势如狂风暴雨,拳拳着肉,掌掌落实。 “噗!啪啪!”先一拳声中三眼华光的右肋侧,后两掌正中两颊,阴阳耳光把三眼华光打得嘴裂牙松,口中冒血,身形踉跄,凶狠的打击,打得地狂叫着向后急退。 安平得理不让人,如影附形跟到,“砰”一声一拳捣中他的小腹,他“哎”一声狂叫,上身前俯。 “噗!”第二拳上飞,正中下颔,他的身躯反向上挺,双手虚脱地晃动,狂乱地招架。 神拳廖世武大吃一惊,一声怒叫,急抢而出。 安平哈哈狂笑,一把抓住三眼华光的腰带,单手举起向前猛掷。 神拳廖世武不敢不接人,伸手去抓飞舞而来的三眼华光,岂知接不住,撞势奇猛,两人同时倒地。 “哎唷……”三眼华光含糊地叫,压在廖世武的身上,再滚出八尺外。 安平双手叉腰,站在廖世武身侧,笑道:“起来,阁下,轮到你了。” 四周爆起了喝采声,镇民敢出声嘲笑丁家的人了。 随来的二十余名恶奴,见两位武当师父只一照面便倒下了,吓得魂飞魄散,凶焰尽消,不仅不敢上,而且更悚然向后退,倒抽冷气袖手旁观。 廖世武一跃而起,不顾厉害,拔出了长剑,作势上扑,怒吼道:“拔兵刃,今天不是你便是我。” “哈哈哈哈!阁下,凭你这块料,还用得着在下拔兵刃?上吧!等什么?”安平狂笑着说,双手箕张作势接招。 廖世武一声长啸,飞扑而上,一剑点出。 安平向左一闪,让过第一剑。 廖世武身随剑转,跟踪进击,居然剑发风雷,反应奇快,剑虹疾闪,展开了狂攻,连攻九剑之多,迫安平绕了两次照面。 安平从容游走,一面避招一面笑着叫:“咦!这一剑好险,可惜差了半分后劲。喝!这一招‘天地交泰’还不错。糟!‘八部天龙’有头无尾,败着败着……” 他呼叫声急而高亢,叫得廖世武冷汗直冒,每招皆被人指出缺点,这一仗还能打么? “呔!着!”廖世武迫得急了,拼命啦!出招发声,不是武当八卦剑术所能出现的现象,有此表现,大势去矣! 果然不错,安平反击啦!从侧方挫身切入,右手“天王托塔”托住了廖世武刺出的剑靶握手处,左手一劈掌击在对方的肩下方。右手顺势一振,震开对方持剑的手,屈肘急撞。 “噗!”肘尖撞中廖世武的右胸侧。 “啊……”廖世武狂叫一声,抛掉剑仰面便倒。 安平一跃两丈,到了转身欲逃的三眼华光身后,五指像把大铁钳住了三眼华光的后脖子。 三眼华光火速伸手拔剑,但已来不及了,肩部挨了一掌,手掌失去了握力。 安平手上用了三成劲,将人按倒在地,大骂道:“你这狗东西!但藉师门名号唬人,甘心出卖自己,置师门声誉于不顾,禁不起财色的引诱,做起恶霸的走狗来了,登门欺压良善,拆屋行凶,罪该万死,大爷今天教训你,日后可叫贵派的长辈来找我算账。”骂完,伸手撕下三眼华光的左耳轮,一脚将人踢翻,叫:“滚!” 处置了三眼华光,他再如法炮制,撕下廖世武的右耳,也加了一脚,吼道:“你也滚!” 两人鬼嚎连天,艰难地爬起,掩耳狂奔,无脸转回丁家,逃出了峡江镇,去找师门长辈设法报仇。 安平就是要激两人去找师门长辈出面,最好能将银剑徐文引来。 所有的恶奴不等招呼,一个个像丧家之犬,狼狈而遁,片刻便逃得干干净净。 “好……打得好!”镇民欢呼吶喊,声震街坊。 安平泰然进入院门,将两个鼻青脸肿的恶奴丢出街心,“砰”一声关上院门,入内去了。 白天的冲突,等于是暴风雨前的雷声,接着而来的暴风雨,终于在三更初降临。 夜黑如墨,罡风怒号。峡江镇入夜时分,便已家家闭户,连家犬也关在屋内。街道上冷清清如同鬼域,人畜绝迹,连打更的更夫也不敢在街上走动了。 六个黑影从镇西悄然而来,在周家的院门外止步,留下了三个黑影,其他三个略一商量,分为两路左二右一,像夜鹰般飞上两侧的房舍,隐没在夜色中。 从左面进入左厢的人,是承天宫的妖道松真、松龄,两人披发仗剑,脸上用油彩勾出红黑西花纹,看上去狰狞凶恶,穿一袭黑色夜行衣,脱下了道袍,便成了大盗。 周家所有的宅院灯火全无,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声息全无,你是久无人烟的废国荒墟。 松真像幽灵般飘下中院,闪在窗席下,侧耳倾听厅堂内的动静,片刻,向随后飘入闪到的松龄说:“师弟,还是进去的好。” “师兄说得是,只一个小辈,谁耐烦偷偷摸摸?”松龄深以为然,傲然地答。 松真向厅门走,脚下声音毫无,伸手轻试厅门,岂知厅门并未上闩,应手而开,可能门座上了油,仅发出极为轻微的转动声。这一来,松真反而不敢贸然进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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