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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天枢迎上,左前方天璇包抄,左后方天权形成后援。右天衡同时合击,右前方开阳齐动,摇头斜退与天权形成第二道关卡。

  天枢迎着他的来掌,来一记“金丝缠腕”擒人。

  快!快主宰了一切,任何迟疑皆可招致失败。他不撤招,双掌将合,他突然奋身腾跃,双脚来一招“比翼双飞”,用的是攻上盘的高空鸳鸯连环腿,不但快速绝伦,而且凶猛无比,人影上升,靴尖已挑至对方的咽喉前。

  天枢大惊,本能地下挫,以“霸王举鼎”自保并上击,寓攻于守,身手已臻上乘,果然很了得。

  前天璇后天权,同时出手策应。最外侧的天玑,晚一步后到。

  可是,林华已控制了破阵的先机。

  他不等身形落地,大喝一声,上身前沉,右脚平伸向后一点,轻贴上天枢的后心轻轻一捺,借力身躯平射,“蓬”一声仆倒在地,奋身右滚,一声长笑,右手一钩,勾住了天玑的左脚全力一掀。

  天权在他的左方,则发现他扑下,便一脚踢出,恰好他向右滚,一脚落空。

  “哎……”天机怪叫,被掀倒在丈外。

  他贴地射出,从天权的身侧突围而去。

  天权右后方的摇光赶到,他已在两丈外站起,转身向后徐徐退走,笑道:“承让了,谢谢。”

  天枢背心被踹,立脚不牢向前仆倒,爬起时林华已经出阵。这位仁兄输了认输,困惑而悚然地注视着向后退的他,呆了一呆,这一来,七星阵暂时失去中枢,天枢不发令,其他的人不能各自追击。

  追已无及,天枢有自知之明,落得大方,拱手叫道:“好自为之,在下不送了。”

  七星阵散去,千里追风与宇文豪随后通过了短草坪。

  前行约百十步,荆棘遍布在怪石断垣中,一丛丛矮树挡住了视线,数座垒形废屋的顶端,各站了一个青衣蒙面人,屹立在上,居高临下,严阵以待,每人带了一个百宝暗器囊,虎视眈眈。

  千里追风在远处止步,说:“这里是暗器阵,阵北有一条宽三丈深六丈的深沟,过了沟方算安全。老弟,暗器可都是开锋的,这时知难而退……”

  他淡淡一笑,说:“小可先走一步,少陪。”

  说完,他大踏步上前,刚踏入第一丛荆棘,两侧及肩荒草中便接二连三飞出六枚透风镖。

  他一声长笑,并不逞强接镖,以免被后到的暗器乘机偷袭,顾不得脚下荆棘伤人,他向下一伏,并侧飘丈余,钻树丛一闪不见。

  六枚透风镖之后,射出一丛针形暗器,显然发自女人之手,射向他伏下的荆棘丛,但他已先一剎那离开了。

  青天白日,但仍可在树丛荒草中隐身,敌暗我明,不能大意。他伏在树丛中,心中暗忖:“那砦石顶上的人,必是指示行踪的眼线。硬闯不是办法,我必须用机智脱身。”

  他不急于脱身,悄悄地逐寸前移,未发出丝毫响动。

  久久,一无动静。

  “看谁的耐性好。”他想。

  妙极了,右前方传来了轻微的拨草声。

  他向侧绕,像是虫行蚁走,声息俱无。

  对方大概等得不耐烦,终于脚下加快了。他拾起一块湿泥,向左后方轻轻一丢。

  擦草声变急,接着青影乍现,青影只现出戴了青头罩的脑袋,挫身向响声传来处急窜,追逐落泥处。

  他潜伏草中,等对方超越伏身处,方突起发难,鬼魅似的到了青影身后,照青影的后脑就是轻轻一掌。

  青影应掌便倒,手中的三枚外门暗器点腹刺失手坠地。

  他将人翻过,苦笑道:“是女人,白费一番功夫。”

  不需拉开头罩看是男是女,这人的青劲装将身材裹得曲线毕露,胸前双峰双突,小蛮腰显得更细更可怜。

  他必须另外找人,悄然溜出矮林边沿,便看到右前方的废垒顶端,站着一个人,用手指向他先前藏身的矮林,指出他的方位,并指引埋伏的人寻找他的踪迹。

  “想脱身真不容易呢。”他想。

  他退回林中,抓起潮湿的泥土,捏成十余个小团,准备停当,分别向四面八方射出,立即发出穿枝落叶的响声。他向上纵,藏身在树上,轻如鸿毛。

  不片刻,一名青衣蒙面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左,飞掠而来,并未看到他隐身在树上,贴地的掠来。

  他用老猿附枝身法倒吊在树枝上,树高仅丈余,手一伸便可触及地面。青衣人做梦也未料到他藏身树上,只感到脑门一震,便失去知觉。

  他将青衣人的头罩取下,脱下衣裤,片刻间,他便变成戴头罩的青衣人了。

  他将对方塞入草丛深处,用草盖上,掩起身形悄然转折北行。

  正庆幸一切顺遂,突听后面远处有人高叫:“兆芳老三被人制昏,头罩衣裤俱被脱走了。”

  前面草梢微摇,掠来一名同样打扮的女人,手中挟了一串青钱,是金钱镖。

  右方十余丈站在残垒上的人,举手高喝道:“除去头罩,各人认明身分。”

  女人倏然止步,取下了头罩,是一位眉清目秀的俏女郎。他突起发难,先下手为强.乘女郎刚取下头罩的剎那间,一闪即至,右手一伸,用擒龙手擒人。

  女郎反应甚快,手一振,青钱洒出势如暴雨。可是,他已经以闪电似的奇速,闪至女郎身右用食拇指轻扣女郎的曲池,然后扭头便跑。

  “人已到了乾位。”残垒上的人大叫。

  弦声狂鸣,另一座残垒上的人,发出了三枚连珠银弹。

  女郎不知是计,右手曲池被制,不能再发射暗器,仓促间奋全力狂追。

  林华身形一顿,三枚银弹呼啸而至,全部落空。

  女郎乘机迫近至身后,他向前急奔,保持与女郎约五尺左右的距禽,快赶快走,慢赶慢走。这一来,旁的人不事妄发暗器,站在高处以银弹袭击的人,也有所顾忌不敢发弹袭击了。

  “陆姑娘不可追赶,伏下!”有人大吼。

  他一声长笑,一跃三丈,已可看到前面十余丈的深沟了。

  前面草丛中人影暴起,五名青衣中年人一字排开,喝声似沉雷:“打!”

  他已先一步脱下剥来的青劲装,大喝一声,头前脚后凌空向前飞纵,青衣狂拂中,迎向五人齐发的无数暗器。

  他在千钧一发中身躯疾沉,青衣一挥之下,罡风乍起,劲气四荡。

  他仰面着地躺倒,无数暗器从上空呼啸而过,来得最快相距最近的不少暗器,皆被他的青衣击落。他的左手也接到了两枚钢镖,度过了难关。

  他挺身跃起,同时左手丢掉镖抓了一把碎泥,喝声“打!”身形前射。

  快!快得令人目眩,“啪”一声响,中间的青衣人被青衣拍中,向侧冲倒。

  其他四人看到袭来的淡淡暗器形影,不知是碎泥,吃惊之下,赶忙向侧闪避。他一掠而过,三两起落便到了沟旁,向前飞纵。

  身后暗器如暴雨,沟旁伏着的人与追来的人,纷纷现身用暗器袭击,槽了!

  岂知他早有准备,纵出的身躯突然上体下沉,不见了。

  “他活不成了!”有人兴奋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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