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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家师去年岁尾仙逝了,我才不得不投靠三位师侄。”她暗中默默行功:“不要逼我和你拼命,把剑还给我,你可以平安离去。”

  “不急,小妖妇。”张文季邪笑:“五雷散人是美女的鉴赏家,所收的徒子徒孙都是人间尤物,你一定是最美的一个,可否见告贵姓芳名?”

  “我……我姓荀,荀明萱,萱草的萱。”她说出姓名,随即大感吃惊,怎么有问必答?面对敌人,怎么竟然如此乖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呵呵!你姓荀,难怪如此美丽动人。荀草赤实,厥状如管;妇人服之,练色易颜;夏姬是艳,厥媚三迁。”张文季把山海经图赞有关荀草的赞词念出:“也难怪你像夏姬一样艳媚淫荡。取名为萱,萱可以忘忧。小妖妇,你沉溺在情欲快乐中,哪来的忧可忘?”

  “该死的你……”她咬牙切齿怒叫,左手疾扬。

  三道淡虹破空,无声无息,速度却骇人听闻。

  剑光乍闪,剑气陡然迸爆,声如雷鸣。

  三枚需加定向穗的四寸飞针,在剑尖前碎成细屑向外崩散。

  “你好毒,还给你!”张文季怒吼,剑脱手飞掷。

  三尺大的飞旋光环,一闪即至。

  她不敢接,飞旋的速度太快,她没有恰好抓住剑靶的能力,吃惊地向右闪避。

  糟了,张文季已算定她向右闪,同一剎那截住闪向,双手指掌齐下。

  双方都运足了神功,功深者胜。不论哪一方面,她都比张文季差了一段距离,没有任何抗拒的机会,指掌及体便气散功消。

  张文季一把挟住了她,首先便摘除她的百宝囊丢掉,拾回插入壁砖的雷电剑,一脚踢开房门,将她向床上一丢。

  “你们用美色算计我,一而再下毒手对付我。”张文季关上房门,凶狠地狞笑:“好,文的武的我一概奉陪。你是女妖,以媚术陷害良家子弟,一定以为吸补术了不起,我却不信邪,就和你比比道行。”

  一阵裂帛响,她成了大白羊。

  “不……不要,我……”她尖叫,声泪俱下,手脚绝望地挣扎,但力道微弱得可怜,穴道被制,力道全失,只能作象征性的活动。

  “你要的,小妖妇。”张文季开始宽衣解带。

  “求……求求你……”她哭泣求饶:“我……我从……从没被……被男人……男人……”

  “你什么?”张文季一怔,停止宽衣解带。

  “我……从没被……被男人触……触摸过……”她像带雨梨花,快要崩溃了。

  张文季一把将她拖近,瞥了动人心魄的裸体一眼,拉过薄衾,掩住她赤裸的胴体。

  “你还是处子?”张文季转过身迟疑地问。

  “我……我我……是的……”

  张文季重新转身,隔着薄衣解了她被制的穴道,拉开房门大踏步走了,剑仍留在房内。

  “晦气!”她听到张文季在门外大声说。

  她一蹦而起,用薄衾裹住胴体,奔出内堂冲入院子,张文季早已走了。

  “这……这是一个什……什么样的人?”她泪眼模糊向苍天询问。

  ***

  张文季大踏步出城,怏怏不乐生闷气。

  他以为青城三女妖的师叔必定是比三女妖更淫荡的小女妖,所以任意加以凌辱,岂知……

  也难怪他当时大发雷霆,那三枚飞针,换了绝顶高手也难逃大劫,相距仅丈余,针一发即至,没有闪避的余地,目力难及,如何闪避?

  绿衣少女的剑也是宝剑,所以他想到女妖的剑正好匹敌,没想到剑已到手,却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把一个黄花大闺女剥光当作妖妇凌辱,他惭愧得气沮心虚。

  他也心中明白,错并不全由他负责。

  一想到女妖荀明萱,他立即感到浑身不自在。

  “笨头,她说她是玉皇大帝,你也相信?”他为自己的笨拙举动找掩饰的借口,自问自答像个自闭症患者:“不信又能怎么样?查验一番?见鬼!”

  其实,他不需宝剑助威,只想用来威胁再三干预他的绿衣少女,让目空一切骄傲自负的少女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狂野辛辣的剑术,如果没有宝剑,威力将大打折扣。假使双方皆有宝剑站在平等的地位交手,骄傲自负的人胜算有限,也无法发挥狂野辛辣的凌厉攻势,反而会陷入暴躁妄进的危局。

  他要用正常的武功剑术教训这个目空一切的少女。

  少女的同伴倚众乘危袭击,也引发了他的怒火。

  三个武功第一流的高手,乘危聚力一击,存心将他置于死地,他无法忘怀这致命一击的仇恨。

  这笔账,尚义小筑的人必须偿付,少女最后又加上致命的一击,他有权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青城三女妖志在收服他,痛打两次并没造成严重的伤害,更无意置他于死地,还谈不上仇恨,所以他并没有把这点小伤害放在心上。

  接近预定夜宿的大树,老远便看到树下站着五个人,其中一个青衫中年佩剑人,正把玩着他插在地上挂布巾的竹杖。

  “我一定让你们灰头土脸。”他心中愤怒暗叫:“我不找你们讨债,已经便宜了你们,居然打加一再来行凶,是可忍孰不可忍,哼!”

  五个人皆年约半百,两穿青衫三穿青袄,看气概风标,定然是一代名家,每个人都流露出精明、稳健、强悍的慑人的眼神。

  有些人天生就具有慑人的威严,有些人则靠后天培养声威来慑伏人,这两种人似乎是天生的霸才,命定的领导者。这五个中年人,就是这种具有慑人威严的强豪。

  他憋了一肚子愤火,脸上的神情也流露出慑人的霸气,一步步向前接近,虎目中闪烁着慑人心魄的冷电火花,潜伏的野性即将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威力。

  “亮你们的名号。”他在丈外止步沉声说:“我,张三。说你们的来意,在下打发你们上路。该死的混蛋!四个不行来五个,你们就是这样在江湖称雄道霸的?你们不觉得可耻吗?”

  他先入为主,盛怒中先发制人,不再忍受欺凌。

  对方既然大举兴师,就算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赔不是,对方也不会放过他的,干脆表现得英雄些,主动响应。

  五人感到意外,相互用眼色询问,然后一打手势,表示同意采用某种行动。

  “你这小辈是个疯子。”把玩竹棍的人将竹棍丢下,冷冷地说:“大力鬼王那混蛋栽得真冤,他怎会被你这种冒失鬼废了的?咱们可能找错人了。小辈,真是你废了大力鬼王?”

  “咦!你们不是尚义小筑的人?”他也大感意外。

  “不是。”

  “那……你们……”

  “我们碰上可怜的大力鬼王,他说出你这个人,所以循线索找来了。你这小辈并没隐起行踪,大摇大摆在这条路上慢慢走,好像有不少人跟踪你,你一点也不介意,似是有意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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