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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走狗们声称人已守在四周,其实只有三方,因为池塘甚大,池内栽满了莲藕,宽有百十步,这一面无法派人把守,农舍就建在池塘边。

  相距百步,白色的光芒依然强烈。

  池对岸比这一面高,因此在这一面看得真切。

  百十支燃烧着的焰火,像是火树银花,白色的火星猛烈地喷射,形成一座巨大的光环。光环中间,出现一位仙女打扮的美丽少女,罗衣胜雪,裙袂飘飘。

  白光令人目眩,少女的美丽形象也令人目眩。似乎她是从天宫乘火树银花自天空降落凡尘,而非在人间生长的凡夫俗子。

  “你们在干什么?”美丽少女的娇滴滴嗓音传到,远从百步外传来,依然悦耳动听,字字听得真切:“明火执仗抢劫吗?你们的胆子未免太小了,为何不派人去看看屋内到底住了些什么人,看是否值得你们抢劫呀!”

  “咱们栽了!”拔山举鼎向郑夫子咬牙说:“他们已先得到风声撤出了。”

  “你是姓卓的姑娘吗?”郑夫子大声问。

  “咦!你是谁?你怎知道本姑娘姓卓?”美少女显然甚感惊讶!

  “本夫子知道你。”

  “知道本姑娘底细的人,只有公孙云长和高嫣兰,你们捉住他们了?”

  池塘东端,隐身在矮树丛中的怡平大吃一惊!

  “她可能真被捉住了!”他心中暗叫。

  她,是指高嫣兰,他最关心的、紧抓住他的心的女人。

  他不认识这位姓卓的、美得不沾人间烟火味的卓姑娘,但却知道这女人是快活刀一伙的人。

  “卓姑娘,叫快活刀与本夫子理论。”郑夫子不理会公孙云长与高嫣兰的事。

  “本姑娘可以代表快活刀说话。”

  “也好。卓姑娘,敝下的人与你们无仇无恨,你们为何胁迫公孙云长高嫣兰夜袭杨家?”

  怡平心中一震,原来公孙云长与高嫣兰是被逼的,而不是请来快活刀助拳。

  “为了你们用作礼聘的十二色珍宝。”卓姑娘毫不隐瞒地表明态情。

  “什么?原来是你们偷走了十二色珍宝?”郑夫子大感意外。

  “本姑娘本来不想与你们继续冲突,但你们的人中,有人监守自盗,掉包吞没了那笔珍宝,因此故意暴露形迹,引你们大举前来报复。”

  “珍宝不是你们盗走的?”

  “如果本姑娘得手了,何必再引你们来?给你们三天工夫,查出监守自盗的人,将珍宝换取你们需要的人。如果不,本姑娘将向你们大举袭击,绝不留情。”

  “卓姑娘……”

  “记住……三天!”

  声落,火光袅袅而灭。卓姑娘的身影,像是突然幻灭消失了。

  怡平总算明白了,快活刀是武力示威,白莲花秘密盗宝,双管齐下,目的就是那笔珍宝。

  公孙云长与高嫣兰,那天果然在船上,看来他俩的确受到了胁迫,被逼随快活刀前往杨家示威。难怪凶名昭彰的快活刀,居然扮起主持正义的人向走狗袭击,原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火把熄灭,走狗们失望地撤走。

  拔山举鼎与郑夫子走在队伍的中段,两人并肩而行,一面走一面商量。

  “郑夫子,你看,他们是不是已盗走了珍宝,而又假装清白,故意诬赖咱们有人监守自盗,以避免咱们进一步向他们追查?”拔山举鼎说,怒容满面,盛怒未消。

  “按情理,不会。”郑夫子摇头:“如果他们得手了,悄然远走高飞,咱们想查从何处着手?有关快活刀的底细,人言人殊,恐怕穷十年八年岁月,也查不出什么来,天下间知道快活刀底细的人,太少太少了。”

  “那丫头说三天后向咱们发动袭击,会不会是虚声张势?”拔山举鼎眉心紧锁:“知道快活刀底细的人仍然有。”

  “大总管,你该知道他们有这种力量。以今晚的事来说,已明显地表明他们斗智斗力,皆有雄厚的本钱,至少不输于咱们。”郑夫子说:“现在查底细,不是晚了吗?”

  “糟!咱们不是平空增加一股强敌吗?”

  “恐怕是的。”

  “那……”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得准备对策,只要他们不与万家生佛那群人联手,咱们仍可从容应付。”

  “快活刀不会与万家生佛联手,那些侠义门人是很固执的。万家生佛已经表明态度了,他那些人对于公孙云长与快活刀联手夜袭,持有强烈的反感。”

  “所以我们还不必太紧张。”

  “奇怪,那丫头要咱们用珍宝换咱们所需要的人,究竟意何所指?”拔山举鼎眉峰深锁着:“难道说,今晚咱们有重要的人落在他们手中成了人质!”

  “回去查一查就知道了。”郑夫子冷冷一笑:“咱们从不为人质的事烦心,不会花一文钱赎人质。”

  “本来就是的,干咱们这份差事的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自己掌握自己的生死,没有什么好赎的。”

  “不过,咱们且先行暗中准备应变。”郑夫子郑重地说:“多派些眼线,找出他们的人来,我希望先和他们谈谈。贪财贪珍宝的人,是不难打发的。大总管,你不认为快活刀这些人,并不比五岳神犀差多少吗?如果快活刀这群人能站在我们这一边,情势又如何?”

  “对,真该向他们下工夫。”拔山举鼎欣然说:“还有那个庄怡平,咱们如果得到他,将是如虎添翼,威震天下,咱们的势力,必定比严府、陆府高得多,天下四大势力,鄢府定可从居末跃升首位。”谈谈说说间,队伍后面发生了意外。

  总人数已超过五十大关,队伍拖得长长地,在小径中鱼贯而行,天色又太黑,走在后面的人以为没有危险了,难免大意了些。

  跟来的人是怡平,他悄悄跟在人群后面。走在最后的那位仁兄毫无戒心,人太多,脚步声乱难听觉,根本没听到身后的声息。

  怡平像一个幽灵,无声无息地到了那人身后,左手一伸,勾勒住咽喉,右手在那人的脑户穴来上一指头,将人扛上肩,悄然撤走。

  在一处小池塘岸边,他将俘虏的脑袋往水里一浸。

  “咕噜噜……”

  俘虏被冷水一浸,神智一清立即被水所呛,想挣扎手脚又无法动弹。

  “清醒清醒,阁下。”怡平将那人的发结揪往往上拉,拉离水面沉声问:“贵姓呀?”

  “我……我姓阎……”那人心惊胆跳地含糊回答。

  “阎王的阎?阎老兄,公孙云长那混账东西目下在何处?”怡平变着嗓音问口供:“乖乖招供,不招的话,下次你的脑袋就会按进烂泥里,喝水不要紧,人反正是要喝水的,喝污泥可就受不了啦!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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