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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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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了,心乱如麻。 久久,仍不见公孙云长从大船返回。 好漫长的等待! 终于,她听到另一艘小船靠上大船的声息,靠在大船的另一边,她无法看到。不久,小船离开了。 她失去兴趣,倚在舱壁上养神,不久便神思困倦,朦朦胧胧睡着了。 拉舱门的声音,惊醒了她的噩梦。 一名青衣大汉站在舱门口,手中有一盘饮料和食物,向她冷冷地。说:“给你送来一些吃喝。” “公孙少堡主呢?”她问。 “上岸去了。” “上岸?这里是……” “丝草湾。” “我是问岸上……” “不知道。”大汉抢着说。 “怎会不知道?”她不悦地问。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大汉毫不客气顶回去。 “我要上岸。”她冒火了。 “不行!”大汉大声拒绝。 “我要上去!”她也大叫。 “你试试看?”大汉把食盘放下,顺手拉上舱门。 她心中叫苦,大事不妙。 “他把我交给水寇了?”她恐怖地想。 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她开始感到寒冷。 *** 公孙云长与一名青衣中年人,到了一座小山坡下的树林,在林沿的一座孤零零茅舍前停步。 “就是这里。”中年人指指茅屋说:“少堡主可在屋子里等,里面有充足的食物。” “要等多久?”公孙云长问。 “不知道,少堡主定下心来等吧!可以好好睡一觉,千万不要到外面乱走。” “有危险?” “很难说,在下回去了。” “在下何时可以反船?” “要等来人决定,届时自然有人前来领路的,再见。”中年人丢下他走了。 茅屋很简陋,小小的厅,一房一厨,屋后还有一口井,厨中有用竹篮盖在木桌上的食物,甚至还有一坛酒。 已经是申牌末,夏天日子长,距天黑还有一个时辰。 他解剑搁在厨房的粗糙木桌上,管他,吃了再说。菜有五大碗,有鱼有肉,似乎是半个时辰前煮好的,余温犹在,茅屋的主人大概离开不久。 刚喝了一碗酒,蓦地,他警觉地放碗站起,抓起剑悄然穿越走道到了厅堂。 一位美丽的俏妇人,正站在堂前的神案下。 “是你!”他戒意全消,眉飞色舞。 美丽的女人注视着他,嫣然一笑,媚态横生。 “你希望来的是谁?绿魅蔡凤?”美丽女人放荡地在他颊上拧了一把。 他以手还手,拍拍那吹弹得破的粉颊。 “别小心眼,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只有你最销魂。”他淫笑着说。 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神气的年轻侠士,而是举动轻浮言词放荡的登徒子。 据说,人有两种面目,甚至三四种面目。所以,不要狂妄地说一眼便可看穿一个人。 “哟!灌迷汤吗?”女人妖媚地、嗲声嗲气地投入他怀中:“唔?但我喜欢。” “我也喜欢,这叫做皆大欢喜。”他环着女人的腰肢,轻佻地亲亲那小巧动人的红艳艳樱唇和香腮:“小宝贝,你是来传话的?” “是,也不是。” “怎么说?” “公私两便呀!” “对啊!小宝贝,这方面,你是天才。”他开始上下其手,处处显示出他在对付女人方面也是天才:“天才总是公私两便的,只有傻瓜白痴才公私分明,甚至大公无私,是不是?” “先私后公,才不会遭雷打。”女人在他怀中格格笑着,扭动得像被抓住的蛇,说:“那群戮力从公的蠢才,死得比谁都快。哦!你像头老虎……馋猫……” *** 同一期间,枫桥镇发生不大不小的骚动。 枫桥杨家在桥东约一里,枫桥镇则紧靠着桥西。两者之间,鸡鸣犬吠清晰可闻,大叫一声双方都可听见。 镇上有六七十户人家,大道两旁自然形成一条小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些小店贩卖日用百货,供应旅客和附近村落的居民。小食店有三家,供应简单的菜肴,当然也有卖酒的。 杨家禁止外人接近,来办事的人不得其门而入。 但镇上有一座巴陵县设立的递运所,不但是府县的运输站,也是将盐运往府东山区的转运站,盐运司分所的所在地,走狗们与官方联系的地方。走狗将中枢设在镇东杨家,用意就是与递运所联络方便。 递运所的右邻有一家小食店,是递运所丁役们经常活动的地方。 南衡居士带了四名同伴,在食堂占了一副座头。下首,坐着两位递运所的役丁班头:张三、李四。 “张老兄。”南衡居士语气带有火药味:“府里和县里都派有巡捕丁勇,把杨家封锁得铁桶似的,不许外人接近,这样做并不能保证问题可以解决。既然皇甫大总管避不见面,不啻关闭了解决之门。张老兄,所以在下请两位把口信带进去,老兄意下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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