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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你不该来找我,韦姑娘。”绛仙笑得很得意:“你们来了九个人何不把他们请进来谈谈?你的庄哥哥一定中了毒,你来了,表示我并未失败。”

  “他们不必进来,那是你我两个人的事。”她强忍怒火,语气平静:“你让我找到,表示你并未成功。”

  “你能把我怎么样?”绛仙的语气饱含威胁:“就算你能胜得了我,又能怎样?你那位小弟的生死,就是我最佳的保命符,何况你根本不是我的敌手,对不对?”

  “看来,你是不打算交出解药了。”她语气一变:“我那位小弟的生死,并不寄托在我的身上,我死了,他未必能活下去,也不一定非死不可,你吓唬不了我的。

  “八表潜龙就不会因为我杀死你而对舍弟不利,因为他要利用舍弟逼家父就范,你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何必自抬身价打肿脸充胖子?”

  “你……”绛仙愤怒地叫,举步上前。

  “苍天谅我!”她举剑抬头愤怒地向天呼叫。

  廖成伸手拦住了绛仙,拔剑出鞘说:“割鸡焉用牛刀?沈姑娘请退,在下擒住她交给总管,可算是大功一件。”

  纯纯瞥了廖成一眼,吸口气功行百脉,力贯剑尖,剑一拂,立下门户,庄严地候教。

  廖成逼进至八尺内,剑开始发出隐隐龙吟,沉声说:“小女人,弃剑投降。”

  纯纯目注锋尖,不言不动像个石人。

  廖成竟然未能看出危机,以为纯纯胆怯不敢回答,等了片刻,等得不耐烦,怒火上冲,哼了一声,进步发招,剑出“射星逸虹”,走中宫无畏地探进。

  剑芒疾闪,纯纯手下绝情。她的家传绝学静剑表面上看以守势为主,其实攻势之猛无与伦比。

  所谓静,其实是以快攻为制胜的手段,让敌人先发招,然后是敌动我先发,以比对方更快的速度切人。

  因此不了解其中奥秘的人,皆以为是以静制动的剑术,让敌方先发招,然后化招反击回敬,其实大谬。

  廖成的剑尖,距纯纯的右胸不足半尺,却发现纯纯在这剎那间略转娇躯,走直线的剑尖便失去准头,而纯纯的剑尖,却先一剎那及体。

  看清变化的人大概是没有,旁观的绛仙只看到廖成先出手,人剑俱出,就在双方行将接触的剎那间,纯纯的身影斜向擅进,剑芒一闪,如此而已。

  纯纯斜移五尺外,闭上了凤目,举着的剑不住抖动,脸上有痛苦。无奈、恐惧等等复杂表情。

  她不敢睁眼看结果。因为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得手应心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事了。

  廖成冲出丈外,冲过纯纯先前站立的地方,上身一俯,长剑失手坠地,双手一掩右肋,发出一声痛苦绝望的呻吟,向前一栽。

  方砖地上,鲜血流了一地,血腥触鼻。

  在一旁戒备的廖威,疯虎似的扑上,身剑合一猛扑仍在惊惶中的纯纯,剑化虹而至。

  原在屋外的江南妖姬,不知何时已爬上了前进屋的屋脊上,伏在草上观战,及时大叫:“小妹小心……”

  纯纯突发清叱,铮一声震偏行将及体的长剑,身形疾闪,剑乘势反击,快逾电光石火,锋尖无情地拂过廖威的右颈侧,肉断骨伤,血脉中分。

  这次她不再害怕了,逼向绛仙厉声说:“对时丹的解药交出来,饶你。”

  廖威直冲至墙角,砰一声撞在墙上,反弹倒地,仍死死地抓住长剑,浑身在抽搐。脖子已断了一半,大罗天仙也救不了他。

  绛仙大吃一惊,骇然地注视着脸色苍白,但杀气腾腾的纯纯,几难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两个高手皆是一照面便送了命,可能吗?对方只是一个年方二八的小姑娘。

  两个高大的黑衣人,也张口结舌不知所措,如见鬼魅般向后退,突然不约而同转身,进入内厅去了。

  只剩下绛仙一个人了,大事去矣!

  传来后门的关门声,大概是两个黑衣人从后门逃掉了。接着,两声惨号破空传到,令人毛骨悚然。

  绛仙打一冷战,一剑点出,同时左手一扬,一丛银芒破空而飞。

  纯纯不接招,向左一闪,奇快绝伦,绛仙不但一剑走空,一把梅花针也白用了。

  “不要逼我杀你。”纯纯咬牙说。

  绛仙一声娇叱,又打出一把梅花针。这次五枚针不走梅花形,而是一字横射,自右至左连续飞射。

  纯纯却向东掠走,旋了半圈。旋走间,她拔下了发结上的发钗,喝声“打!”

  黑夜中闪避暗器,凶险万分,生死取决于闪动的剎那间,错了方向便是死路一条。

  绛仙就犯了避错方向的致命错误,不但未能摆脱发钗的袭击,反而闪向发钗的射线上,嗤一声破风锐啸传出,发钗已贯入右腿根。

  剑虹衔尾攻到,纯纯疯狂出剑攻击。

  “铮!”绛仙架住了一剑。

  凶猛的震撼力,由剑上传至手臂,再撼动身躯。

  绛仙接剑时并不知右腿根受了伤中了钗,等震撼力传到,方发觉右股如中雷殛,然后是奇痛彻骨,浑身软一软。

  “哎……”绛仙尖叫,右腿下挫。

  “铮!”剑被纯纯绞飞,虎口血出。

  纯纯贴近了,奇冷彻骨的剑尖,已点在绛仙高耸酥胸中间,沉声说:“不将解药交出,我会毫不迟疑地杀死你。”

  绛仙屈右膝半跪在地,浑身痛得不住发抖,脸色泛青,恐惧地说:“百……百了护法并没将解……解药给……给我,你杀了我也……也没有解药。”

  屋脊上的江南妖姬挺身站起,急叫:“把她带出来,交给我处置她。”

  纯纯一掌把绛仙劈昏,扛起人飞跃上屋。

  江南妖姬发出一声暗号,先后跃上两个灰衣人,挟走了廖成廖威的尸体,熄了火把。

  在山麓的一处草坡上,绛仙直挺挺地躺在草中,左右分坐着江南妖姬和纯纯。

  “沈妙珍,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江南妖姬阴森森地说,嗤一声撕破了绛仙的胸襟,酥胸玉乳暴露在夜风下。

  绛仙急得泪如泉涌,哭泣着说:“沙逢春,你逼死我也是枉然,我……我怎会有解药?那毒僧把解药看得比他的命还重,怎肯将珍逾拱璧的解药交给别人备用!”

  江南妖姬可不吃这一套,一段小树枝作势插入绛仙的右乳。

  “沙姐姐,算了。看来她真的没有解药。”纯纯心软了,反而替绛仙求情。

  “好,沈妙珍。你不会说不知毒僧躲在何处吧?”江南妖姬问。

  “他……他躲在白鹤山的白鹤寺内。”绛仙乖乖吐实。

  “点她的穴道,我们走。”纯纯站起说。

  江南妖姬的树枝,毫无怜悯地刺入绛仙的心坎要害。

  “走吧!咱们这一去,生死难料。”江南妖姬说。

  江南妖姬杀人灭口的手法不但巧妙,而且够狠。左手先制结喉要穴,令对方无法出声,树枝贯心更令绛仙血胀胸腔死得更快。因此站起向南眺望的纯纯,根本不知绛仙死了。

  南面数里外,便是白鹤山。

  这时,东方已出现鱼肚白,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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