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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


  §第三十六章 恩师巧援手

  前面有人喝问口令,显然对面的人已发现了他们,而且可能就在丈外。一动一静,他们自难逃出潜伏在那儿的人耳目。

  两人立即戒备。秋华心中一动,应道:“后土。”

  对方喝皇天,答后土也许答对,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老鼠,只要答对了就好办,对方一现身,便可动手袭击。

  “五湖。”对方又叫。

  “四海。”秋华自作聪明地答。

  糟了,这次答错啦,雾中射来三枚枣核镖,一闪即至,不易看到这种小型暗器。

  幸而两人在回答之后,已向下蹲伏,镖掠顶而过,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没有人出现,显然对方相当机警。

  “我去诱他们出来。”秋华低声说。

  “敌暗我明,诱不得,等一等。”

  “怎能等?雾一散,我们都完了。”

  “这……”

  “你等着。”

  他一长身,急走两步,故意踏草发声。

  果然不错,又有三枚枣核镖射来。

  “哎唷……”他故意惊叫,其实枣核镖擦身左而过。

  人影暴起,三方共有四个人,只看到朦胧的人扑来,难以分辨面目。

  “打!”他大喝一声,飞刀连珠飞射,打出了三把,立即拔剑向右急闪,迎击右面扑来的人。

  “啊……”有两个人狂叫,前扑的冲势仍猛,冲倒在地呻吟挣扎,像是中箭之虎,在地面猛烈地滚动。

  姑娘一跃而起,拔剑叫:“分我一个。”

  “咔”一声轻响,秋华削断了一根劈来的熟铜棍,乘势突入,一剑刺入使棍人的心坎。

  最后一人还未近身,姑娘已狂野地扑到,剑出“星飞电射”,截住抢先进击。

  那人用的是双怀杖,左杖“铮”一声侧扫来剑,右杖一抖,前一段杖身迎面点到,两节的杖身抖得笔直。

  姑娘后退避招,她发觉对方杖上的劲道浑雄极了,不宜硬接硬拼,虽有宝剑也不可大意,因为能使用双怀杖的人,绝非庸手,攻势必定出奇地猛烈,而且杖会折向,防不胜防,双手发招不易抵挡。

  她刚退,对方已迫近来一记“上下交征”,奇快绝伦。

  秋华大声一喝,从侧方射出一把飞刀。

  她也在这瞬间,招出“指天划地”接招。

  “铮铮!”剑杖接实,姑娘斜退两步。

  对方“哎”一声轻叫,以手掩住右胁。上身一挺,脚下大乱,右手杖失手坠地。

  秋华飞扑而上,那人依然慓悍,左手杖全力架出。

  “叮!”凝霜剑无巧不巧地,削断了杖身中段的连接活扣环,扣环中分,前一节杖身以奇快的速度飞离,“噗”一声击中秋华的右胁,宝剑如用的不当,反而害了自己。

  秋华未料到会击断扣环,他相距太近,想躲避已来不及了,杖身恰好击中皮护腰的上端,伤了肋骨,奇重的打击力道,打得他连退四五步方行稳住。

  那人也支援不住,狂叫一声,拔出了胁下的飞刀,在鲜血狂喷中,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姑娘发现秋华受伤,急急冲到叫:“秋华哥,你……”

  “小心身后!”秋华大叫,将凝霜剑奋力掷出。

  姑娘机警地向侧一闪,但已晚了一步。

  凝霜剑化虹而飞,贯入从姑娘身后扑到的一名灰衣人的腹部,剑身透背而过,尽锷而没。

  “嗯……”灰衣人叫,丢掉手中的金色短枪,抓住腹前的剑靶,踉跄向前挪动,再狂叫一声,扭身栽倒。

  姑娘也屈膝挫倒,掩住左腰叫:“这人叫断魂金枪巫奇,枪中可发射一枚毒针。他囊中有解药,我左腰旁挨了一针。”

  秋华的右胁奇痛入骨,痛得他冷汗直流,但仍咬牙支挣,走近断魂金枪身侧,先拉下对方的百宝囊打开,发现夹层中共有两瓶药,一白一黑,不知哪一瓶是解药。

  “解药。”他将两只玉瓶送到断魂金枪的眼前问。

  断魂金枪眼中已现散光之象,伸出颤抖着的手,接过黑色的药瓶,突然一咬牙,掌中的玉瓶粉碎,药末泄出,径向口中塞去。

  秋华手急眼快,一把抓住对方已到口边的手,另一手接住了一些漏出的黑色药末。

  他为人机警精明,并不因断魂金枪这种毁药举动而信任这些药末,伸手用指甲划开断魂金枪的脸,皮开肉绽鲜血涌出,他首先将一些药末洒在创口上。

  创口不消片刻,便开始发黑。他再取过白色的玉瓶,洒一些白色药末在发黑的创口上。

  片刻间,创口黑色渐消,流出白色的清水。

  断魂金枪已经一息奄奄,快完蛋了。

  他一掌拍碎了断魂金枪的天灵盖,拔剑归鞘,恨声说:“你这厮可恶,该死!”

  他走近姑娘,蹲下说:“伤在哪儿?我替你起毒针。”

  “左……左胁……”姑娘虚脱地说,浑身发抖,双手冰冷。

  左面雾影中,突然传来急促的叫唤声:“左兄,有发现吗?”

  两人都受了伤,怎能再和高手拼命,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倒一些药末在掌心,急急撕破姑娘的胁衣摸到三寸余长的针尾。针长有六寸,色黑,粗如手指,贯入左胁外侧,穿肉而入,前后穿孔,因此只伤皮肉,而未贯入内腑,再内偏半寸,那就惨了。伤虽不重,但附近碗大的圆径内,肌肉已经发黑,肿起老高。

  他将药末擦上两处创口,拾起姑娘的宝剑,抱起姑娘忍痛向侧急窜。

  不知走了多久,他感到热浪渐消,但痛楚却愈来愈凶猛,大汗如雨,口干舌燥。

  “看样子快到江边了。”他跟姑娘说。

  痛楚难支,脚下虚浮,他不能再走了,放下姑娘强忍痛楚问:“冰心妹,伤口感到怎样了。”

  “痛……痛……”姑娘打着冷战说,并不住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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