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碧玉(111)_云中岳

一一一

　　两人嗓门大火气旺，夜间声浪可以及远，隔着寨内外叫嚷分宝，简直不象话。

　　“免谈，我只答应给你一些剩余，由不了你嫌多嫌少，小心我宰了你！”

　　“你又在吹牛了，脸红了没有？你看，我有另外的价码。”李宏达指指脚下的两悍匪：“一条蛟一条狗，保值一成。你可以从叛徒的口中，获得搜魂公子的消息，值得的，阁下！”

　　犴，也就是巨大的黑嘴看门猛犬，神话上说这种狗看守狱门最称职，因此监狱叫狴犴。他把井木犴说成狗，恰好这悍匪有一张发黑的嘴，名副其实。

　　“唐小泼妇真是搜魂公子的人？”吴锦全追问。

　　“你以为我是白痴呀？你得从一蛟一狗口中求证。一成，怎样？”

　　“这两个狗娘养的杂种又不是活宝。明天，我会把那些狗男女弄成一堆零碎，还怕查不出搜魂公子的底细？你见到搜魂公子了？”

　　“你又来套口风了。一成，如何？”

　　“免谈，你滚吧！”

　　三个彩影缓缓飘落，幽香扑鼻。

　　“我给你三成。”在十余步外现身的三女之一朗声说：“李爷，我甚至会给你四成的。”

　　这位像仙子临凡般的美艳女郎，正是在凤田村村口，自承是搜魂公子与他打交道的女人。

　　“上次你说过这种话，那时珍宝还不知下落。”他分别在两悍匪的太阳穴上踢了一脚，两悍匪呻吟倏止：“现在珍宝已在小王爷的有效控制之下，出土是早晚之事。姑娘，你仍说这种话，未免太不合时宜。”

　　“你为何杀了他们？”门楼上的吴锦全厉叫：“他俩是我的叛徒，只有我才有权处置他们。”

　　“你真是大言不惭，狗屁！”他不屑地叫：“我警告你，我耐性有限，不给我一成，我转和搜魂公子合作，你将一无所用……”

　　“我和你五五对分。”女郎抢着说：“我保证双方合作愉快。咱们一言为定……”

　　“慢着！”他不悦地说：“我这人虽不是金口玉言，至少不会信口开河，条件没谈拢，我不会信口与人一言为定。”

　　“李爷……”

　　“现在我撮合你们双方面对面打交道。有了结果再告诉我，我等你们决定谁是珍宝的真正得主，再商讨分我多少成尚未为晚。明天见，走也！”

　　说走便走，一转眼便远出三四丈外。

　　“贱女人，我饶不了你！”吴锦全怒吼着，举手一挥，飞跃而下。

　　吴忠和关东三奇，从左面飞降。终南山魈与毒剑，则从右面跃落。

　　三女转身飞退，轻功并不比李宏达差多少。

　　李宏达并没有远走，藏身在坡下的茂草内静候变化。

　　吴锦全的暴躁颇令他失望，三女不想与吴锦全谈判不战而走，也让他沮丧，今晚策动驱虎的妙计算是落空啦！

　　他反而跟在三女身后，重返唐姑娘姐弟歇息的山坡。

　　三女远出半里外，便不再用轻功掠走，沿临时踏出的草中小径，接近山坡下第一道警戒线。

　　这儿，应该有两名警哨把守。

　　山坡下，这一带生长着一些小树和及膝的茅草，小树已被砍除，以免挡住视野，担任警哨的人，只好隐伏在草中藏身。

　　李宏达入侵之前，警哨本来是站立的。

　　“咦！这里的警哨呢？”为首的二姐讶然轻呼：“难道也被挑了？”

　　“是我挑的。”前面茅草下升起了一个人影，女性嗓音。

　　“哦！你就是云华山庄的张碧瑶了。”二姐冷冷地说：“江湖女霸，武林第一山庄的千金。你的人死光了，居然胆大包天跟来找死。你的伤好了？”

　　“你错了，我不姓张。”对面的人影说：“我明白了，你就是自称搜魂公子，迫害碧瑶姐的人……”

　　“我也明白了，你就是第一个揭穿我天香正教身分的小女人。告诉我，那天用火把掷击，几乎击伤我大姐的人是谁？”

　　“你大姐？”人影是小玉，颇感诧异：“那么，你不是那天自称搜魂公子，残害碧瑶姐的人，你们到底有几个搜魂公子？。

　　“你真笨啊！”二姐得意地笑着说：“搜魂公子只是一个代号，一个对外乱人耳目的称呼。不过，在自己人里面，我大姐就是搜魂公子的代表，戴上面具她就是搜魂公子。你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不能来？”

　　“我知道你非常了不起，那天你一照面就杀了我们两个人，你来了，很好，云华山庄的底细，你必须一一招供。”

　　“我要知道，你们为何要这么做？”

　　“到时我会告诉你的。倒！”

　　“嘻嘻！你的迷魂毒香失效了！”

　　“我不信。”

　　小玉身形一晃、再晃，重现时已出现在右前方三丈外，真像幻形术。

　　“你共发了四枚毒针。”小玉沉静地说：“李大哥的估计完全正确，他说搜魂公子绝不是吴锦全的人。我想，那个用美色计诱李大哥的小春，定是你们大姐了。”

　　“一点不错。哦！原来你与李宏达……”

　　“他是我的好朋友，碧瑶姐也是。你看，我已经在你们三人的有效控制之下了，大概跑不了啦！能不能把你们天香正教搜寻仁人义士的原因告诉我？你们替谁做这种无耻的汉奸勾当？”

　　“我说过届时我会告诉你。现在……”

　　三人同时闪动，快逾电火流光，并非向小玉冲扑，倒像是分向三方向逃走。

　　“休走……”小玉上当了，猛追二姐。

　　“孽障纳命！”三女同时娇叱，乍动的身形徒然反旋而回，三双纤手齐伸，星芒电聚，淡雾飞腾，隐隐风雷声中，星芒三面齐聚。

　　“呃……”小玉身形一顿，三面暴射出的星芒以她为中心。

　　砰一声响，她倒下了，知觉仍在，但全身已僵。

　　同一瞬间，草中黑影暴起，砰一声与二姐撞上了，两人缠在一起，同时冲倒在草丛中。

　　“咦！”另两位女郎惊呼：“二姐……”

　　两女同时奔到，急将人抱起。

　　“二姐完了！”抱起一个黑衣人的女郎尖叫：“是她，云华山庄的泼妇！”

　　是张碧瑶姑娘，浑身发僵像个死人，与小玉一样，同被淡雾似的神奇毒物所伤，全身失去活动能力。

　　二姐的头骨已被弄断，是被碧瑶发僵的前一剎那，从后面撞上的瞬间扭断的，没有救了。

　　“我要她生死两难……”拖起二姐的女郎向碧瑶厉叫：“我要她云华山庄从人间消失，鸡犬不留……”

　　“是吗？”身后传出李宏达的声音。“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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