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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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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他绝望地想,全力将断剑向扑来的人影掷去,同时仰面便倒,不等背部着地,双手一登,身躯贴地平面飞出两丈外,身手十分了得。 春帆一声冷哼,收剑入鞘,一闪即至。 角宿身躯急向侧滚,飞跃而起,满以为定可摆脱春帆的追击,可以逃命啦!岂知刚站起,春帆的身影赫然入目,他本能地一声怒喝,捣出两拳踢出一脚。 他永难相信,在短短半年的岁月中,春帆会从一个三流武林人物变成骇人听闻的超人高手。先前他害怕湛卢剑,心中已寒,无法拼搏,这时见春帆舍剑不用,心中大定,全力用拳脚进攻了。 “噗噗噗!”两掌一拳全中,掌中胸脚中腹,打击力空空前猛烈,他用了全力,如果对方是石人,恐怕也得折断。 “哎……”他骇然惊叫,感到双拳如击钢铁,脚踢的不是人,而是烧红的铁板。 接着,不轻不重的铁拳铁掌,开始光顾他的头胸腹肋,打得他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不知人间何世,眼前除了满天星斗之外,已一无所见。身上痛苦难当,每一掌一拳力道并不大,但着肉痛彻心脾,暴响似连珠,根本没有他喘息的机会。 狂风暴雨似的打击,把他击倒又拖起,耳畔,春帆的暴吼令他心惊胆跳,十分刺耳,打击的声音更难听:“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叭!叭叭!噗噗!” “你主人呢?你的主人怎不来救你?” “叭叭!噗噗!” “该死的东西,你昔日的威风何处去了?” “叭叭!” 最后一记打击,他感到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骑叫驴的脏老人,是穷酸司徒威,半死不活的滑下驴背,叫道:“你要打扁他了,他挨不起啦!” 春帆抓起一把雪,往角宿口里塞,三把两把将角宿的衣裤撕破,拍背心,捏人中,再抓起角宿的双肩一阵猛摇,虎目中像在喷火,咬牙切齿状极可怖,厉声道:“不要紧!小侄下手极有分寸,他死不了!我不要他死。” 角宿像从恶梦中醒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春帆未停止摇晃,发出凄厉刺耳的一连串咒骂:“狗东西!你的主人呢?你这该死一万次的走狗奴才!九幽天魔目下在何处?在何处?在何处?” 角宿只感到天旋地转,五脏几乎被摇出了口腔,口中鲜血不住流出嘴角,似乎口中牙齿全不在口腔内了。 “你……你休想从……从大爷口……口中,问……问出任……任何……”他声嘶力竭地发话。 “狗!你这卑鄙的狗!你非说不可!非说不可!”春帆厉吼,伸手一带,角宿的左耳轮被揪下来了。 穷酸大踏步走向林中,吃了一惊,着手检查六个半死的身躯,找出了被制的穴道,替他们解了穴道,向第一个醒来的问:“老弟台,你们不是沔阳八豪吗?” 第一个醒来的是老三混江龙彭彪,吃力地坐起问:“前辈救了我们?” 穷酸向林外一指,说:“不是我,是广信葛家的葛春帆贤侄,他抓住九幽天魔的爪牙,正在追问口供。” “晚辈弟兄连袂赴祥云堡避祸,倒霉!在这儿遇上了九幽天魔,惨极了!大哥大哥……天哪!可怕!” “你们遇上九幽天魔了?” “是的,是一个看去不过三十上下年纪英俊青年人,如果他自己不通名号,身手要不是那么高明,任谁都不相信他就是九幽天魔。” “目下他……” “晚辈不知,只看到八个人,他骑了一匹白驹,穿了一身白狐裘,走的是向北大道。” 穷酸挥挥手,撤出林外说:“你们是除了葛贤侄之外,亲见九幽天魔的人,凶险比任何人都大。快走吧!也许九幽天魔快来了,切记,快逃!到桐柏山告诉许堡主一声,叫他及早戒备,谨防大变。” 六个人脸无人色抢出林外,来不及向春帆道谢,带了两具尸体,骑了自己的马匹,落荒亡命而逃,再也不敢走官道了。 春帆形如疯狂,两个指头像铁钳,在角宿的身上游行,起落间鲜血直冒,肌肉应指而起。 角宿痛苦地扭动,但牙齿紧咬,再也不吐出一个字,确是了不起的硬汉。 “你说不说?说不说?!”春帆狂暴地叫。 穷酸走近他身侧,摇头说:“贤侄,这种人除了杀死他以外,绝问不出任何口供,不必再迫他了。” “不!那怕是用上利刀分筋术,我也要他招供。”春帆暴怒地叫道。 “你在枉费心机!贤侄。”穷酸不以为然地答。 利刀分筋术,必须用匕首一类小玩意儿,春帆身上没有,他用一根树枝,尖端先插入角宿的右乳根穴,向下滑,肌肤应手而开。 “哎……”角宿厉叫,浑身一震,接着浑身开始抖动抽搐,肌肉猛地痉孪。 右半身,几乎全被神经所布满,上抵发际的头维穴,下达右足大二两趾中的万兑穴,共有十四穴之多。乳根穴在乳头下一寸六分,下一穴是不容,树枝略向中移,往下挪到了不容穴,所经处,鲜血如泉,肌肉猛烈地抽搐,腹部可怕地收缩。 经脉,是身上的主神经,有些经脉还有血管并行,伤了主神经,日后会成残废,伤血管,会流血而死。春帆的手法相当俐落,尖端分割着主神经,神经便不由自主地收缩,颤动,抽搐,角宿胃部和左脚,发出令他难以忍受的无边痛楚感。 “啊……”他疯狂地号叫,大汗如雨,声如狼嗥。 树枝向后移,每下一寸,便是一个穴道,承满,梁门,关门,太乙,滑肉门…… “天哪!”角宿拼全力厉叫一声,昏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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