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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在姜少谷主一群人刚露面的同一期间,许彦方已先一步发现了,趁机撞毁竹屋,溜之大吉。

  谁也没发现他的行踪,谁也没看到他的形影。

  客船皆下了碇,在微波中浮沉不定。

  花花太保一群男女离船之后,船上留有一些留守的人,以及二十余名身手高明的操舟大汉,全船不见有人走动,人都各守方位,隐起身形戒备森严。

  他们只注意船上警戒,因为水中不需分心。

  船附近百尺周围水下,共放下十张附有四爪钩的所谓流刺网,钩与刺皆锋利无比,随水飘浮,网格大六寸,只有小鱼才能通过。

  至于人,只要一沾网,保证被钩或刺所伤,即使不挣扎也会被裹住,一沾便脱不了身,水性再高明的人也难逃大劫,因此不需专门派人警戒。

  湖水浑浊,从水下接近的人,绝难看到网。

  船距岸约两里左右,不可能有人从水中接近而不被发现,人怎能远潜两里地?人毕竟不是鱼。

  湖面有杂物飘浮,在船上警戒的人,没留意水中有一根芦管偶或上升三四寸。

  花花太保一群男女的两艘小艇向湖岸急划,半途滑过那根升起的芦管,芦管一升即沉,小艇也急驶而过,没为人留意那乍升乍沉的小小芦管。

  网是死的,人是活的。

  事先知道船的底细,先准备呼吸的芦管,破坏死的网并非难事。

  ***

  船相当大,共有四座舱,中船也叫官舱,是主要人物的卧房,另设有供多人活动的舱厅。

  两名大汉在右舷船后隐身,监视右面的动静。舱顶的主桅旁,也有一名大汉担任瞭望哨。

  水面,漂浮着流刺网的竹制浮筒,一线线向外延伸、分布,水底如果有动静,浮筒必定出现异象。

  作走道的舷板宽有二尺高,有人贴在船板下,隐身在外舷后的警哨,不可能发现舷板下的人,必须将头伸出船舷外才能看到。

  人影滚升,贴在舷板上。

  蓦地飞起一段六寸长的芦管,幻化为飞旋的淡圆形物,速度骇人听闻,奇准地击中舱顶那位瞭望哨的右太阳穴,人向下一伏,躺下便失去知觉。

  隐身在右船舷后的两名大汉,刚看到快速的物体升上、滚动,还弄不清是人是鬼,便被射出的两段芦管击中头部,向下一伏,也失去知觉。

  一座舱窗被人扳开,人影滑入。

  ***

  官舱分为两间小舱房,其中一间成了囚室。

  范云凤与姜玉琪成了俎上肉,呼天不应叫地无门。

  软穴被制并不严重,全身的穴道几乎十之九可用软字诀手法制住,全身发软脱力,经脉不致于受到损害。

  糟的是她们的外衣被除掉了,裙也被没收,上身仅留下胸围子,粉臂与乳上方全暴露在外,下身总算有长裤,也是女人的亵裤。

  她们即使有力道逃走,也不敢逃,说不定被人看成发花痴的女疯子呢!

  两人相背而坐,四只手背捆在一起。

  一位妖媚的二十余岁少妇,坐在紧闭的舱门下,倚门盘膝而坐,神态悠闲地剥食一盘瓜子,一双水汪汪的媚目,不时在两女身上瞟来瞟去。

  “你们的人来了。”少妇停止剥食瓜子:“你以为他们能救你们两个闺女?”

  “你们会受到报应的。”姜玉琪咬着牙说:“飞扬山庄和回鹰谷的朋友满天下,你们今后将寸步难行,你们将付出空前惨烈的代价。”

  “唷!你嘴硬是不是?”少妇向前一滑,便到了姜玉琪面前,啪的一击给了她一耳光,媚笑着探手入胸围子,毫无顾忌的抓住了她的乳房。

  “放手!放……”姜玉琪大叫,大闺女这地方怎能让人抓捏?即使对方也是女人。

  “小丫头,你听清楚。”少妇放荡地笑,手并没放松,反而恶作剧地捏捏揉揉:“我们这些享受人生的男女,半年前有志一同聚会在一起,目下仍在号召接纳同道,结合成江湖崛起的第三势力。等到人数到达预定的数目,很可能结盟聚会,以免受到你们这些大豪大霸的欺负,必须用雷霆手段来震慑人心,今后谁还敢管我们的闲事?一庄一谷有你们两个人加入,咱们相信黑道邪道那些假道学名宿高人,再也不敢过问我们的事,你明白吗?”

  “我宁可死,也不会加入你们这些淫贼荡女。”姜玉琪几乎在喊叫。

  “嘻嘻!由得了你吗?”

  “命是我的……”

  “你还不明白,小丫头。”少妇碰碰她某一处敏感的部位荡笑:“等到你尝到甜头,保证你不但死心塌地成为我们的同道同好,甚至连赶都赶不走呢!”

  “住手……不……不要碰……我……”姜玉琪羞急地尖叫,虚弱地扭动躲避。

  “大嫂,你就饶了我们好不好?”范云凤哀求:“你我都是女人……”

  舱门突然拉开了,响声惊动了少妇,讶然转头回顾,吃了一惊。

  许彦方浑身水淋琳,低头弯腰钻入,信手拉上舱门。

  “咦!你是……”少妇讶然叫。

  “喝!你真健忘呀!”许彦方笑吟吟地坐下:“你一定记不起我是谁了,宝贝儿。”

  “你……”

  “男人太多也麻烦,难怪你记不起生张熟魏。来,我抱抱,我要好好亲你。”

  范云凤当然认识他,惊得目瞪口呆。

  姜玉琪却羞得想找地洞钻,畏缩成团。

  “唷!你说得多难听!”少妇向他移近,笑得妖极媚极:“生张熟魏,你把本姑娘看成什么人,你……”

  “你是人尽可夫的荡妇,没错。”他伸手抱人,猛地一指头点在少妇的胸口七坎大穴上,用的是昏手法,力道恰到好处,应指昏厥。

  他跳起来,首先解开两女的捆腕绳。

  “身柱穴,软字诀。”范云凤闭着眼急叫,脸红似火,连脖子胸膛也红了。

  紧要关头,门外传来脚步声。

  许彦方匆匆替两女解穴,用的是引经疏脉手法,按住两女的背部一压一推一抹,两女爬伏在舱板上,浑身似乎都软了。

  他闪在门旁,准备制住入室的人。脚步声经过舱门,并没有停留,三人心中一宽。

  “我们不能逗留,你们的水性如何!”他向两位羞得蜷缩成一团的姑娘低声问:“必须潜泳,用芦管呼吸,办得到吗?”

  “我……我不识水性。”姜玉琪惊惶地说:“这……这怎么办?”

  “干脆我把你打昏,拖着游。”范云凤说:“我的水性不错,带一个人胜任愉快。”

  “外行。”许彦方摇头:“浮在水面,能逃得小艇的追逐?昏了同样要呼吸,一入水就完了。”

  “可是……”

  “这种船我知道何处可以躲藏,只好冒险赌命,小心被人发现,快跟我来。”说完,打开舱门悄悄的走了出去。

  生死关头,必须一个有决断的人出面领导。他就是有决断的人。两位姑娘乖乖地跟着走,大小姐的脾气消失无踪,事实上她们已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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