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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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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华丢掉马鞭,两个指头捏住辛姑娘的鼻尖,大喝道:“谁敢再动手动脚,在下先将辛姑娘的鼻子拧下来。” 没有人再敢上前,白裘女郎脸色泛白,垂剑叫道:“你敢动我家小姐一毫一发,管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秋华嘿嘿笑,怪声怪调的说:“告诉你,没有人能将在下吓倒。同时你请放心,在下即使死了,也不劳你们替在下找葬身之地。” 他左手扣住辛姑娘的右手,扭转挟在姑娘的背腰上,手一收,便将这位大姑娘抱入怀中,大姑娘挣扎不了啦!右手拧着姑娘的粉颊,笑道:“辛姑娘,你很美,值得骄傲哩!” 辛姑娘吃力地、羞愤交加地、无望地挣扎着,尖叫道:“放手!放……手!你……你这狂徒……狂徒……” 秋华不理她,只顾往下说:“你之所以任性、骄横、乖张,固然是家教有亏,也是令尊宠纵所致。再就是你丽质天生,自视太高才养成这种可怕的性格。好姑娘,如果在下拧掉你的鼻子,剜出你一双眼睛,剥掉你的颊肉,你就不会再这般任性骄横了,对不对?” 辛姑娘心胆俱裂,仍然强横地说:“放手!你……你敢?” “哈哈!在下为何不敢?在下一个走江湖的人,可说是亡命之徒,横了心的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对不对?” “你……你……” “你是不是以为在下向你空言恫吓,要不要在下证实给你看?你的手下绝拦不住庄下,你信是不信?哼!你在宜禄镇横行霸道,作威作福,你以为自己是神的化身,别人都是猪狗奴才,你凭什么?在下要光剥掉你身上的衣衫,让你赤身露体在人前出乖露丑,让他们看看你与一般女人有何不同。” 声落手动,先摘掉她的狐皮风帽,拉脱她的狐裘,劈胸一把抓住她的领口,便待向下撕。 辛姑娘凶焰尽消,绝望地叫:“饶……饶我一次,饶……” 秋华突然放手将她推出八尺外,冷笑道:“早些服输,岂不省事?你这是自取其辱,咎由自取。滚开!下次绝不轻饶。” 辛姑娘羞愤交加,珠泪滚滚,一言不发跃上马背,驱马向西飞驰而去。 其他的人也纷纷上马,秋华拦住两个穿黄狐裘的人,伸手冷叱道:“还我的飞刀来,谁敢带走?除非他想再挨两刀。” 夺回飞刀,他泰然自若地插回皮护腰的刀插内,返回客店。 未几,乘了座骑外出,驰出了东镇门。 不久,镇中人喊马嘶,到了不少浅水牧场的骑士,包围了客店,但他的行囊虽在,人却不见了。 骑士们三五成群,四出搜寻他的踪迹。 镇中家家闭户,事情闹大了。 巳牌末午牌初,处决死奴的大典,并不因秋华的闹事而停止举行,囚犯在破锣破鼓声中,押到了梁公庙。 梁公庙是一座残败不堪的破庙,位于东镇门外不远处。多年前,当宜禄镇还是繁华的县城时,这座庙与镇西浅水原上的昭仁寺,同是本地香火鼎盛的寺庙。但近百十年来,已经没有人再过问了。庙中祀奉的神,是大唐的名臣狄仁杰。庙虽破败不堪,但庙前的广场却大,数十株古槐光秃秃地生长在四周,抽芽的柳树在寒风中摇曳。 四十余名浅水牧场的人,弓上弦刀出鞘,把住四方戒备,外侧是一大群衣着褴褛的牧奴,还有不少前来看热闹的人。 在破锣狂鸣声中,两个被脱掉上衣脸无人色瘦骨嶙峋,浑身都是鞭伤的衰弱牧奴,被四名大汉推跪在广场中心,刽子手头缠红巾,手执刽刀,大踏步从庙中走出,人群纷纷让路。 破锣的声音刺耳,令人闻之头皮发炸。 “时辰到!”有人发出了震耳的吼声。 蓦地,东面的枯林中,泼刺刺冲出一匹健马,马上的骑士,赫然是浅水牧场大批爪牙遍寻不着的吴秋华。 他安坐雕鞍,马儿开始向右小驰。他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张弓,左手挥弓,右手拂箭,直震九霄的歌声震耳传来:“十年踪迹走红尘,回首青山入梦频。紫绶纵荣争及睡,朱门虽富不如贫。愁闻剑戟扶危主,闷听笙歌恬醉人,携取旧书归旧隐,野花啼鸟一般春。” 歌声响遏行云,直薄耳膜。歌声中,破庙内涌出一群老少男女。 人数将近三十,其中有凤目带煞的辛姑娘,她的左首,是一个相貌威猛的中年人。 “三叔,就是他。”她向中年人叫。 “射他下马。”中年人怒吼。 十余把强弓,开始向秋华攒射。 秋华一声狂笑,兜转马头,向右后方急驰,健马腾跃如飞,远出一箭之地,箭雨无法追及。 接着,他向左驱马绕着广场急奔,弓弦响处,箭出似流星。 马儿急奔,起落不定,但见他左右开弓,正、反、背、挂,在马背上展开所学,箭出似连珠,在极短暂的片刻工夫,射出十二支狼牙。 他兜转了马头,怒吼道:“再接我第二发箭。” 一发,是十二支箭,十二支箭像满天流星,攒射庙前的三十多个人。牧场的箭手膂力不够,无法射中一箭距离以外的人马。秋华的箭,却可远及三百步外。 箭先到,弦声和箭矢划空而过的啸声后至,接二连三倒了四个人。在狂叫声中,其他的人一哄而散,拼命向庙内逃,走得慢的两个人,被射倒在庙门口。 刽子手逃走了,人丛急散,惊惶地向镇门逃命,广场上空荡荡地,只剩下两个吓昏了的死囚。 蹄声如雷,赶散了负责行刑的一群爪牙和箭手。秋华的长啸声惊天动地,马儿绕着破庙狂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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