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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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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丹士他老人家,在三年前便表示无意收孩儿为门人。师父曾经用激将法诓他,他不上当,只要师父独自调教孩儿。去找他是师父的意思,孩儿对这本阴符真诀存疑,缺乏信心,还能练?” “见了丹士再说吧!”高始选出两册书:“这两册有关治病的书,为父留下仔细研究研究。” “会不会是太医院的秘藏?” “很可能,但王金是御医,他本人的确会医。上一个皇帝征五百童男童女,炼秋石服用,固然出于那些宫廷幸臣所出的馊主意,其实在古人的验方里,已有从童尿中淬取返老还童药剂的记载。” “王金告诉你,他们五个人同谋,阴谋整死皇帝,很可能确有其事。宫廷里那一大群幸臣,除了活神仙陶仲文,得以位极人臣,享高寿八十岁得善终之外,其他的人皆称一失宠就被置于死地,伴君如伴虎。” “像田玉那些人,不断炼药给皇帝吃,甚至炼水银做仙丹,那玩意吃了焉能不死?我猜,王金那些人给皇帝的仙丹,得可能是寒食散,所以燥热不退,终于呜呼哀哉宴驾归天。皇帝本来平时补得浑身热胀,再被寒食散一逼,不死者几稀。” “寒食散本来就称为仙丹,但服食的人后患无穷了。王金那些御医怎能不知寒食散的毒性?可知他们的确早有预谋了。” “我猜,其中恐怕有更诡谲的阴谋。” “儿子,你的意思……” “老皇帝临危遗诏,归罪于王金五个人,用伪药谋害皇帝,要将他们千刀万剐。结果,新皇帝仅将他们囚入天牢,五年后再放出来免死充军。爹,会不会连新皇帝也参与其谋?老皇帝坐龙座四十五年之久,老的不死,新的皇帝哪有机会坐上龙座?”高大元的话不像开玩笑。 “儿子,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呢!少给我胡说八道。清明后,你跑一趟黄山,没多远,早去早回。” “明天扫完墓,孩儿就动身。” “咦!你急什么?”高始大为不满。 “孩子要追上那几个凶手。” 高始被踢伤,他禁受得起,虽则祸起仓促来不及提防,仍然伤势有限。另两位乡民,断手折脚伤势沉重,即使能保住性命,也将成为残疾。 把这八个骑士指为凶手,名副其实。如无高始在马蹄下将两乡民救出,两乡民肯定会被健马踹死。 “他们恐怕已经接近芜湖,快马加鞭拼命赶,明天你还想赶上他们?简直妙想天开。儿子,太湖那边的活计,你还不打算丢掉改行?” “明年再说,孩儿还没尽兴呢!” “你真是可恶,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家呀?” “爹年方半百,那需要孩儿管理?” “你……” “哈哈!赶快替孩儿娶个后娘作伴,生个小弟准备继承这份家业。孩儿不是田舍郎的材料,更不是未来秀才举人。” “胡说八道。” “不听孩儿的话,一定会后悔,不信走着瞧。” “你皮痒了你……” 高大元哈哈一笑,窜出书房开溜。 *** 充军南荒,通常南荒指云南,或者已经丢弃的交趾边境。两地的边防军,名义上皆由云南的黔国公指挥。因此,充军的人须押解至云南报到,解差在这里呈送人犯与资料,销差再万里迢迢反京。 从京都至云南,分水陆两途。 陆路走河南,经湖广的襄阳,绕西境沅辰两州了贵州,万里迢迢,行程百日以上,苦不堪言。 水路,沿运河南下,至湖广就陆,折向湘西入贵州。 两条路的会合点在抚州府,出晃州,便进入贵州地境。从晃州至京师,名义上是四千四百九十八里,其实不止此数,各地里程的计算各有不同,里的丈量单位也不同。 通常,充军的人犯如果是远地,需集中至某一定数量,始递交给各区五军都督府,在京衙门接收之后,统一押送浩浩荡荡起解。 云南,属右军都督府。军辖区是云南、贵州、四川、陕西、广西。在京衙门,位于虎贲右卫辕门左侧大街。 几个解差押送王金至戌所,情况极为特殊,那几乎是不可能发的事,与体制不合。 王金判处死刑,五个死刑钦犯被囚禁天牢五年而不处决,最后免死充军,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绝不可能发生后,居然都发生了,内情定不简单。难怪高大元怀疑,毒杀老皇帝的阴谋,可能与新皇帝有关,所以不可能发生的事都发生了。 如果王金真神通广大,解差和护送他的人皆是他的心腹,表示他的行踪必定极端守秘。而追踪劫持他的人,也必定分水陆两途追踪,在劫持得手之前,追踪的两路人马,不可能互通声气,不可能知道另一路人马的行踪动静,必须到达沅州集合点,才知道沿途所发生的情况。 在五千里外集合,沿途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变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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