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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六


  “在下与贵盟可说毫无过节,也不愿与贵盟结怨。事实上,贵盟的人在遂平与濯马庄时受龙虎风云会胁迫,却一再拦截在下,在下并不想计较,希望今后彼此之间,不再互相仇现。也许贵盟不可能办到,但在下绝不与贵盟计较。”

  “阁下开出的条件,似乎极为优厚哩,代价是什么!”

  “在下要那位姓曲的人。”

  天衡星脸色一沉,断然地说:“黑旗盟的人,绝不会出卖盟友。”

  “在下知道贵盟的人义薄云天,绝不会出卖盟友……”

  “你知道就行。”天衡星冷冷地接口。

  “但在下告诉你,曲某与在下有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贵盟如不将人交出……”

  “当然不可能将人交出。”

  中海冷哼一声,凛然地说:“基于江湖道义,在下要求与姓曲的公平决斗。”

  “本盟的弟兄,有权阻止及拒绝阁下的要求。”

  “哼!想不到贵盟竟是江湖藏污纳垢之所。”

  “你说话得放干净些,阁下。”

  “在下的话,已经够干净了。既然贵盟公然袒护作恶多端重如山的无耻恶贼,贵盟将不知要枉死多少无辜,这就是阁下今天的答复所付的代价。”

  “你太大言不惭了,阁下。”

  “哼!在下不相信贵盟的实力比龙虎风云会更雄厚,龙某绝不大言唬人。请记住,天黑之前,在下在此地立候回音,如无答复,今后黑旗盟的人,在下见一个杀一个,定不留情。言尽于此,后会有期。”说完,扭头扬长而去。

  天衡星呆在当地,做声不得。他后面连死带伤的是十六个人,站在那儿你看我我看你。

  久久,摇光星走近天衡星身后,冷静地说:“鸿钧,我看,还是返报令主定夺比较受当些。”

  天衡星摇摇头,苦笑道:“令主刚到,近来他的精神饱受折磨,心情紊乱,怎能将这些事再去麻烦他呢?”

  “但……兹事体大,岂能隐瞒!”

  天衡里长吁一口气,黯然地说:“这事确是严重,只好据实禀报了。德辉兄,你该知道说也是枉然,龙虎风云会早就勒令本盟格杀大地之龙,毫无转圜余地,双方已势成水火,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活,令主身不由己,格杀大地之龙的事势在必行,即使没发生讨曲嘉荣的事,咱们与大地之龙也将有一决生死的一天到来,令主岂会将曲嘉荣交出,唉!这事确是棘手。走,看令主如何处理。”

  天衡星判断得十分正确,黑旗令主果然不愿将人交出。中海等至天黑,没等到黑旗盟的信使。狂丐在黄昏时分转回茅屋,同来的有回春居士和八爪苍龙丘洵兄弟俩,传话给中海说,两位姑娘必须随三老离开,以免让龙虎风云会的人从两位姑娘的身上查出天玄剑和洞庭王的行踪。晚上找黑旗盟讨九阴吊客的事,由狂丐和中海雍玉走一趟便成,人少易于行事,黑旗盟除了令主及少数黑道巨擘之外,没有人可以挡得住中海。天玄剑一群人,决定尽早动身到南江镇会合,尽快离开顺庆。

  回春居士代表隐叟邓公明,同中海道谢天狐谷拯救邓公皓的大德,说是南荒鬼魔和邓公皓已经在重庆乘船东下,有鬼魔在旁,可保安全无恙。隐叟知道从江北绕出走蓬安的路,已带了一批人动身,未克前来亲自道谢。

  两位姑娘不敢不依,一再叮咛中海小心行事,方随两老走了。

  三人立即结扎上路,扑奔栖乐山。

  果山的西面是栖乐山,相距只有三里左右,中间山鞍松柏蔽天,南面形成一座不大不小的谷地,西南与大方山的山峦衔接,群山环绕,古木阴森,极为隐蔽。谷地中部,建有一座小山村,这就是黑旗令主的临时秘窟。大方山有盟下盟友独眼天尊无亏大师的秘窟,令主却不到大方山,是想避免兴龙虎风云会的人见面。

  令主仆仆风尘,秘密赶来顺庆,以为可以瞒过龙虎风云会监视,因此把龙虎风云会派来卧底的人派至青霞观,由天南三剑指挥,与龙虎风云会虚与委蛇,他自己另有打算,希望能秘密走一趟大巴山救人质。岂知他逃不过龙虎风云会的耳目,有些卧底的人并未被他查出,一到顺庆,龙虎风云会已经得到消息,而且晨间在青霞观,天南三剑已被人家用五条命扣住了。

  村中的茅屋中,黑旗盟的高手经过一个更次的商讨,无法解决目前的困难,决定只好依言到大悲古剎听候差遣。至于对付中海的事,龙虎风云会要他们暂时不管,说是大地之龙死期将至,用不着和他冲突。令主已被迫得进退失据,只得下令盟下的弟兄,避免和中海见面,拖一天算一天。入暮时分令主到城中会晤龙虎风云会的主事人去了。

  两天中,中海已将黑旗盟的底细摸清,三更末三更初,他和狂丐、雍玉接近了小村的北面越过了三重警戒网,直趋核心。

  狂丐早年和黑旗令主有交情,目前暂时不能出面。警戒网相当严密,必须留下撤走的路线,因此由狂丐把守第一关,雍玉在内部第一关留下,准备接应。

  准备停当,中海独自往里闯。首先,他希望能遇上横江白练,便可以避免和黑旗令主正面冲突。其次,抓人来迫问九阴吊客的下落。如果两者皆落空,只好直接向黑旗令主要人。经过多次在龙潭虎穴的闯荡,他一身是胆,无畏无惧地向里闯。

  他逐步深入,看看接近三更正时分,他发现已处身在两座茅舍的中间。两名黑衣大汉刀隐肘后,站在墙角向东面的小巷监视,虎视眈眈。

  他沿着墙根向两大汉欺近,两大汉未发现墙的另一面有人摸近,他也未发现墙的另一面有人。

  到了墙角,他贴在墙上悄悄将脑袋向墙角伸,想察看另一面的动静。天色太黑,小巷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真巧,一名大汉恰好转身,想转过墙角。

  两人的脑袋,在墙角相遇,四只眼睛接触,面面相对。

  谁的反应慢谁倒霉,他伸手一勾,勾住了对方的脖子,左手也叉住对方的咽喉,发劲将人向上提,火速将其移过墙的这一面。

  糟了!他到底缺少经验,同时也变生仓卒,不易处理。大汉咽喉叉住,本能地伸手反抗,但人被叉住喉咙提举而起,力道便会迅速地消失,手指一松,隐在肘后的单刀坠地。

  “当当”单刀掉在砌石的地面,声音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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