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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


  “你对付右面那人,左面两个交给我。用指风打穴,跟着我行事。”

  他俩存心擒人生事,别人已先找到头上了。一到三人身旁,三大汉用审视人犯的眼光,在他俩脸上转,其中一个突然说道:“小两口!站出来!”

  正好,求之不得哩!逸云一挽姑娘,跨出路旁,说道:“咦!这位大哥是叫我们哩?”

  “废话,当然是叫你,你是外乡人?”

  “小地方,湖广。你老兄是南阳的公门眼线?”

  “混蛋!你把大爷看扁啦!小子。看你这俊面不像是生意人,来南阳干吗?”大汉声势汹汹要吃人似的。

  “途经贵府取道光化返回襄阳。”

  “记着,要赶路,赶快离开南阳。要歇脚,只准投宿南大街高升、悦来、如祥三家老店。要乱闯,你将吃不完兜着走。大爷我看你年纪轻轻少不更事,好意给你打招呼,记着了。”

  这时,那一群村民刚入城,另一批人还相距二三十丈,正是大好机缘。

  逸云呵呵一笑道:“多承关照,谢谢。但小可有一不情之请,能俯允么?”

  “滚你的,着你那小媳妇儿作有情之请吧!”一大汉凶睛一瞪,向姑娘又霎霎眼。可惜光线太暗,大汉无法看清姑娘的面容,不然准教他打冷战。

  姑娘一听他说话,她是逸云的小媳妇儿,本来就心中高兴,但往下听要她作有情之请,可恼啦!贝齿咬着下唇,凤目一瞪,鼻中冷哼一声。

  逸云又是一声呵呵大笑,笑完,说道:“黛,请他们走!”

  声落,扣指连弹,两丝锐风轻轻击两大汉的期门穴。

  姑娘也同时回身,她的兰花指绝学不等闲,经过昨晚的水火相济,任督已通,功力突飞猛进真气可伤人于丈外。她玉手一扬,跨至路中,劲风无声出指,不偏不倚射中路右大汉胸前灸尾大穴。

  三大汉瞪眼结舌,状如死人。

  逸云向前把住他们的手肘,呵呵笑道:“走啊!咱们到前面攀交情。”

  姑娘也扣住那一人的手肘,半提半拖往回路走。

  不远处是一条小河,河畔草茂林暗。两人一看四下无人,逸云便将两大汉挟在肋下。姑娘嫌麻烦,她夹背一把提起,吊青蛙似的提着,闪入草丛之中。

  三大汉被丢在一块儿,逸云和姑娘分立两侧,飞起一腿,“叭叭叭”将他们的穴道震开。

  穴道一解,三大汉如噩梦初醒,正想叫嚷爬起,却听逸云呵呵一声低笑,说道:“哥儿们,安静点儿,乖乖地躺着。”

  大汉们看清了人,原来是刚才的一双村夫妇,他们怎能安静?人未爬起,便伸手去腰带中拔家伙。

  逸云手上轻摇着一根长草,他淡淡一笑,嗤嗤数声风啸,他们的手全僵在那儿啦!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叫你们安静些,再不听话可怪我不得,点上你们的筋缩穴,管叫你们鬼叫连天,不信大可一试。”

  三大汉不但感到右手僵死,右半身也麻木不仁哩!点上他们的筋缩穴,只觉全身似在抽搐了怎敢乱动,其中一个说道:“平白无故向我们下手,你意欲何为?南阳双头蛇蔡二爷的手下,岂是好相与的?你瞧着办好了。”

  “你请放心啦!大爷我正要砍掉蔡二爷的另一只蛇头,多一个头,多不方便?”

  “你们是有心找岔儿来的?”

  “就算是吧……”

  大汉乘他说话分神之际,突然一脚扫出,来势甚疾,猛袭逸云膝盖。

  “你不行,得好好练练,早着哩!”逸云一提脚,便将大汉的脚踝踩住,一面若无其事地说着。

  大汉“嗯”了一声,整个下身瘫痪了。他还充硬汉,缩舌吸气咬牙说道:“小子,你别狂,南阳府四面八方眼线遍布,群雄毕集,你们也绝逃不了的。”

  “群雄毕集?呵呵!好事!大爷正要问你们……”声未落,另一大汉突然向旁一滚,想滚落河中逃命,双脚卷向姑娘纤足。

  “哼!你找死!”姑娘一脚迎着双腿踢去。

  “哎!”大汉大腿挨了一足尖,大叫一声痛昏过去。大腿骨只有一根胴骨,大概碎啦!

  逸云草茎一挥,第三名刚翻身的大汉背心一凉,便被制住了,双眼一翻,人事不省。

  逸云续往下问:“你该安静了吧?阁下尊姓?”

  那大汉惊得浑身发冷,知道遇上了硬对头,可不敢往下说威胁性的话了。他打一冷战,说:“我姓刘……”

  逸云半揶揄地笑问道:“刘爷,唔!好姓,汉高祖的子孙。我嘛,有话问你;不!有事请教,你得实说。”

  大汉悚然问道:“阁下是否有为而来?”

  “可说有,也可说无,反正随便问问。你别乱转念头,等会儿我还得请教那二位仁兄,若有言语不符之处,老兄,我会用分筋错骨对付你。”

  大汉在朦胧光线下,已看清逸云的面容,是个雄壮的大孩子嘛!他会分筋错骨?见鬼,他嘿嘿一笑,说道:“刘大爷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唬不倒的。”

  “当然唬你不倒,我也相信。可是大爷就有点毛病,要亲试过的事才会全信。”

  逸云一面说,一面在他身畔坐下。大汉一见机不可失,他的左手并未麻木,猛地拔出腰刀凶狠地戳去。

  逸云伸手只一抄,腰刀到手,吃吃笑道:“刀嘛,倒是不差,可以用来杀羊,杀人可不行。”

  他双手一合一搓,刀成了粉屑,沙沙地散落草中,拍拍手,用一根指头几点在大汉的毛胸上面。

  大汉见刀成了碎铁屑,惊得顶门上走了三块……惊魂还未归体,耳中已听清了逸云的轻笑和语音:“你知道错骨是啥玩意?不好消受呢!点穴还可复原,这玩意后患无穷,不死也得躺上三两个月,还得有好药和疗伤名手。喏!你这根肋骨长得正是该长的地方,我替你错到另一边,保管你受用。”

  说完,逸云指尖向下一滑,嵌入最下端那根肋骨缝中,“格”一声,肋骨尖端的软骨立告分家。

  “哎……”大汉叫声刚出,哑穴便被制住了,他浑身瘫软,豆大汗珠直往外冒,牙齿咬得格吱格伎直响。

  逸云又说:“别嚷嚷,忍着些儿。假使你愿意吐实,有问必答,就眨眼睛告诉我。”

  他的手指稍为倾斜,徐徐向肋背下滑,那根肋骨也跟着向下移动,逐一分离开原来位置,肋骨撕开肌肉,脊骨交接处的筋肉随着绷张。

  大汉浑身肌肉都在抽搐,跳动,痉挛,牙齿几乎挫碎,剧烈地喘气,眼珠几乎要跳出眶外,全身大汗如被雨淋似的直往外冒。

  铁打金刚也禁受不起分筋错骨的折磨,那痛苦非人所能忍受得了的。哑穴被制,大汉想用狂叫发泄痛苦亦不可能。指尖滑下了一寸,再下一寸,这根肋骨就算完了,脊骨也将难救,准成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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