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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如黛功力比日前精进,已经远出一二十丈外去了。紫衣仙子大急,说不下去啦!便向玉麒麟叫道:“志平,小妖怪走啦,快追!”

  两人一追,快似电闪。如黛鬼灵精,她一隐入林中,便向右侧青龙岭密林中窜去。

  她一进入密林,收剑向里急窜,只三五闪,人已不见。玉麒麟夫妇却向山下追,不知小妖怪早走啦。

  由山下向辰州府逃命的人真不少,一个个轻功身法都够高明。夫妇俩认为小妖怪定是逃向辰州,一股劲向南急赶。

  五里亭之旁,拘魂无常尸横五步,一旁站着洒泪奠告的谢韬父子和无情道婆与两少女。

  玉麒麟夫妇不认识他们,越过他们赶奔辰州。

  如黛深入林中百十丈,再向左折回,到了林缘可以看到大珠台的一处角落中,远眺场中火辣辣的拼命。

  她激斗毒僵尸,真力损耗极巨,再经这一阵运功急奔,已是气喘不止。

  她倚在一棵大树上,远远地注视逸云力斗金面狂枭的背影出神,一面调息真气,嘴角绽起笑涡儿不住微笑,心儿早飞向逸云身畔啦!

  想起乃母说要给她找婆家,只感到浑身一阵燥热,她想起了昨晚的一切,粉脸上热辣辣地红霞似火。小冤家那双虎掌,搓面团儿似的,在她浑身上下扑打搓揉,天!那滋味儿……尤其今晨易装之后,小冤家那电触也似的一探,想起来就浑身发软,她果然软倚在树上啦!

  她定神向下看,嘴里无限深情地轻唤:“云哥,云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哥!我我……”

  突然,一缕似香非香,极为淡薄的气味,由她鼻端吸入肺中,令人丝毫不感到异样,何况在她毫无警惕之时?

  “我……我……”她双目一闭,无比的疲乏涌上胸间,她只有一个渴望:睡!浓厚的睡意,终于迷失了她的灵智。

  她慢慢地睡着了,慢慢地向下滑了,身一歪,躺下了。

  在她身侧两丈草丛中,突然露出一个人头,正是在武安居酒楼上,那獐头鼠目探花鼠金章。

  草甚深,只看到他露出的一只脑袋。他手中高拿着一只小套筒儿,还在升起一丝极为淡薄的袅袅青烟。

  “哈哈!倒也倒也!饶你是大罗金仙,也着了我探花鼠的道儿。”他大踏步拨草而出,将套筒儿插在树权上,伸手去解姑娘的紫电剑。

  紫芒一闪,剑气森森。他兴奋如狂地喝采道:“好险哪!好险!我探花鼠有此神剑,不再是鼠啦!今后我自己大可取一个好听些的绰号,该叫探花虎了!”

  他用剑一指如黛,狞笑道:“小子,你可别怪我!象因齿焚身,你该怨这把剑。”他突然一剑点出。

  紫芒一闪,剑尖突又撤回,他怔怔地说道:“紫电剑乃是扫云山庄周老匹夫的传家至宝,这小子难道真是扫云山庄的人?在我溜走之时,有人叫这小子是什么九天玉凤周如黛,唔!这小子可能是个母的。”

  他俯身刺破如黛的青衫,将剑搁在一旁,双手一阵乱扯,青绸子紧身撕开了,胸围子一撕开,一双晶莹的高耸玉乳脱颖而出。

  探花鼠一蹦而起,狂笑道:“妙啊!果然是个母的,而且是不折不扣的黄花闺女。哈哈!我探花鼠不知几生修到哪!美人、名剑,只缺少一匹良驹了。”

  他一面狂乱地脱去自己浑身的衣裤,一双淫火炽盛的鼠目,注视着如黛红馥馥的脸蛋,和令人心荡神摇的双乳,一面叫道:“妞儿,呆会儿大爷快活之后,给你吞下一颗迷魂丹,你就会永远跟着我了。说实话,探花鼠探尽天下名花,真没看过你这样美和这么十全的胴体,最少我得留你三年才会厌倦。”

  他脱了个精光大吉,俯在如黛身上去褪她的中衣;如果她还醒着,真够她……

  突然,探花鼠只觉背心一凉,一阵寒颤通过全身,眼前一黑,浑身发软。他的手不能动了,头垂下了,依稀可以看见前胸透出一段寸长剑尖儿。

  他又觉浑身一冷,剑尖儿不见了,鲜血在创口上沁出。

  “噗”一声跌伏在姑娘身上,脸面正压在姑娘的玉乳上。

  正应了两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一瞬间,有人发话了:“大哥,你要人,我要剑,平分秋色。”声出,一只大手去抓一旁的紫电神剑。

  “二弟,那是我的。”一只快靴已经将剑踏住了。

  二弟火起,身形站直的剎那间,手向上一扔,“啪”一声响,正中大哥上腹,掌陷入腹中三寸。

  人防虎,虎亦防人;大哥吭了一声,长剑突飞,临死反噬,剑将二弟的脑袋划了一条大缝鲜血狂涌。

  二弟向侧一窜,伸手掩住创口,伸另一只手去掏金创药,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哥,你休怨我,每一次妞儿宝物到手,都是你一把抓,剩下的才分给我,这次可不成。咦!天哪!这……是,周天返魂香!糟!”

  他语声一落,人已咕咚一声倒下了。血在他脑袋创口上不住流下泥土中;不住地往下流,往下流。

  这两人也是在武安居酒楼,被无情婆婆同行少女所惩的色狼,人长得确是够倜傥,可惜却是有名的淫贼。

  他们是亲兄弟俩,花浪子何方、小燕青何盛。

  第二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套筒儿中的“周天返魂香”已经烧尽,地下情景未变。

  小姑娘睡得极甜,精赤的上身仍然压着探花鼠赤条条的身体;身体已经发黑,黑褐色的凝血流了姑娘一身。

  看看日色近午,四周沉寂如死。山下大珠台之上,矮钟馗的手下,已在昨天清理了斗场,目下空荡荡地鬼影俱无。

  “周天返魂香”,顾名思义,可知定要经过一周天方可醒来,比鸡鸣五鼓返魂香厉害太多了。

  姑娘终于醒来了,只觉头脑晕眩,全身麻木,还不知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神智一清,她蓦地坐起。只一瞬间,还只觉三魂缥缈,七魄茫茫,飞起一脚将探花鼠的尸身踢飞三丈外,扯衣掩胸伏地痛哭失声。

  “完了!完了!”春雷也似的呼叫,在她脑中响起。

  “白璧玷瑕,我有何面目再见云哥?”她内心中狂叫。

  她直哭了个力竭声嘶,肝肠寸断,方拭掉血泊,幽灵似的站起。撕小衣拭掉上下身的血迹,恨得直挫银牙。

  她对这方面毫无常识,反正一个精赤的大男人爬在身上,自己衣褪裤落,下体血迹斑斑,还会有好事?虽则下体并无不适之感,感觉上亦无异状,但她从未听人说过有关这方面的常识,自然恐惧得痛不欲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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