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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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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话还没有说完,那边邙山盲叟已经举起酒杯,大声让客,呵呵地笑道:“两位千万放心,我老瞎子虽然是喜欢弄毒和栽花,但是对于你们两位来说,我只能以花来接待客宾,决不敢用毒来班门弄斧。” 他举酒杯向卞言三一扬,一仰头喝了下去。卞言三没有说话,也照样地一仰头,干了一杯,向邙山盲叟微笑道:“关于愚夫妇今天之所以前来贵地,第一件事就是为了向尊驾表示歉意!昨天晚上在洛阳……” 卞言三话还没有说完,那邙山盲叟忽然摆着手,纵声大笑说道:“岂敢!岂敢!我老瞎子怎么可以当得起致歉二字?这两个糊涂虫,莫名其妙,跑到洛阳去丢人现眼,两位代我小施薄惩,那还是待他们太过客气。这情形搁在邙山,是容他不得的!” 他忽然手中酒杯一放,叫声:“带人来!” 周围轰然一声,立即有八个大汉押着病秀才钱玄和粉红豹章开。来到酒席前面站定,只见那病秀才和粉红豹都是畏缩万分,站在那里直如待决的囚徒一般。 邙山盲叟仰着双眼朝天,阴阴地问道:“你们丢人现眼,还回来做什么?” 也没有等他们答话,只见他一拍桌子,叫声:“给做了吧!” 立即那八个大汉一拥上前,四个人服侍一个,将病秀才和粉红豹拉到一棵花前,突然八个人各从腰间抽出活像狼牙棒一样的东西,上面满是亮晶晶的长钉,一声吆喝,八根钉棒一齐举起来一阵落下,只听得一声惨绝人寰的呼声未杳,病秀才和粉红豹已经成了两堆肉泥! 小杜缜和俞良蕙姑娘虽然对病秀才和粉红豹恨之入骨,但是,眼看这样行刑,也不忍卒睹! 那邙山盲叟却是呵呵地笑道:“我这牡丹花园近日正是缺少肥料,现在至少可以肥一肥我的花圃了。” 那八个大汉手脚熟练无比,早就拿起铁锹,将那两堆肉酱,抛到一个水池中,悄悄地退了下去,这酒席之前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邙山盲叟这时候又举起酒杯向卞言三和路竹瑟笑道:“两位到邙山来的第一件事,我们到此为止,不必再谈。” 路竹瑟几次要说话,都被卞言三用眼色阻止下去,他们夫妇一直都是含笑以对,没有说话。 邙山盲叟接着又说道:“但不知两位到邙山来,还有何事?” 卞言三在席间拱手说道:“既然如此,明人不说暗话,愚夫妇前来贵地,是为九指神通而来。” 邙山盲叟那刺耳的笑声,一直是在响着,这时候笑得更厉害,他人是那么矮小,可是声音却是那么宏亮,呵呵之声不绝,说道:“敢情二位是为着乐老偷儿而来的,既然如此,何不早说?” 他笑声突然一落,仰头高声叫道:“带人来呀!” 只听得左右又是轰雷一样的应诺,顷刻之间,又见从左边的一间白屋子里,抬出来的一张躺椅,躺椅上半卧半坐着一个人。远在大树上的小杜缜和俞良蕙姑娘顿时大惊失色,几乎要叫出声,原来那张躺椅上所躺的人,正是九指神通乐德林老哥哥! 小杜缜一见,就要冲下去,俞良蕙姑娘一把拉住说道:“慢一点!缜小弟,急也没有用,我们再等着看竹姨和卞老前辈怎么说法?” 小杜缜也只好忍耐着在那里看他们怎办?只见九指神通人躺在躺椅上,仿佛是睡着了,毫无知觉。 卞言三说道:“九指神通虽然喜欢戏谑,但是为人本份厚道,但不知今天何事开罪于尊驾,可否见告?” 邙山盲叟到这个时候,突然一变而为冷笑,指着九指神通说道:“这个老偷儿才不本份呢,他到我邙山里来,竟敢打我老瞎子那棵灵芝草的主意,被我略施小计,便叫他束手被擒。现在我要他不死不活长受罪,等到受够了折磨,再让他作肥料,来培养我这园里的花草。” 卞言三拱手说道:“九指神通决不是重利之徒,如果他真的想染指尊驾那株稀世之宝,一定是有他的苦衷。尊驾可否高抬贵手,放过他这一次,纵使不然,可否先请问清楚他的意图,然后再酌情处置?” 邙山盲叟忽然说道:“依照贤夫妇之意,我老瞎子应该将这老偷儿立即释放,可对不对呢?” 卞言三说道:“还请尊驾自己酌栽!” 邙山盲叟说道:“那不就结了吗?如果要听我老瞎子的处理,那是我邙山的事,你们二位就不必管这件事。” 路竹瑟这时候忍不住说道:“因为九指神通是中原武林不可多得的人物,我们夫妇不忍他这样糊涂了却一生,所以特地前来,为他说情,我们既为此事而来,如何能撒手不管?” 邙山盲叟停下来望着路竹瑟:“如果我不愿意你们前来插手管这件事呢?” 卞言三微笑说道:“尊驾此言差矣!天下事,天下人管,怎么可以不管呢?何况九指神通即使有染指尊驾灵芝草之意,事情未成,也不致因此而送命才对,尊驾如此一意孤行,未免有欠厚道。” 邙山盲叟突然大笑说道:“就怕你们管不了这件事!” 路竹瑟说道:“你就能断定我们管不了么?” 邙山盲叟笑得很古怪,他扶着桌面,停了一会说道:“我老瞎子人瞎心不瞎,瞧得出你们贤夫妇的来历,也估得出你们的份量,所以,说你们管不了这件事,是经过三思而后言,怎么样?你还不相信么?” 路竹瑟说道:“邙山盲叟也不是无名之辈,相信一言既出,如同白布染皂。在你认为要怎样的人,才能插手来管这件事呢?” 邙山盲叟说道:“只要是能使老瞎子心服的人,就能插手管这件事。” 路竹瑟点点头,伸出一支欺霜赛雪,润泽如玉的手,隔着桌面,伸向邙山盲叟,脸色十分安祥,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久闻邙山红梅冰骨神针,如果练到火候,沾身入骨,无药可医,昨天夜里,贵属下病秀才钱玄已经不同凡响的露了一手,尊驾身为邙山之主,这红梅冰骨神针自然更是到了纯青火候,路竹瑟不揣冒昧,就先在这一招上,讨教讨教!如果能侥幸逃过一死,就请尊驾容我夫妇对这件事插上一手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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