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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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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澄之突然一阵冷呵呵的狂笑,忽又笑意遽收,脸色一沉,恶狠狠地对活华陀呸了一声,恨声骂道:“胜家庄的事,你这老狗凭什么身份来管?” 胜黛云一听他出口伤人,不仅气忍不下去,脸上也挂不下去。顿时一跺脚,厉声叱道:“先将你这无法无天的狂徒废掉,看你还能胡言乱语否?” 纤腰一拧,便要扑将过去。活华陀古照文突然伸手一拦,阻拦住胜姑娘的去路,含笑说道:“胜姑娘!看他恨意甚深,分明不是一朝一夕之故,我们何不先问他个明白,再做处置?” 活华陀拦住胜姑娘之后,这才正色向经澄之说道:“经澄之!老夫与胜家庄两位老人,有数十年的交谊,胜家庄的事,没有一样我过问不得。常言说得好:一升米换来个恩人,一担米养活个仇人。胜家二老待你天高地厚,你却如此丧心病狂。你可知道,这件事老夫不但是要管,而且,还断容不得你这样丧尽天良的人来玷污胜家庄的声誉。” 经澄之冷呵呵地说道:“古老儿!你错了!没有三分二,不敢上梁山。我经澄之既然找上来了,也就没有将你老儿那两手放在眼里。” 活华陀突然怒叱一声:“好个无知的小子!” 脚下欺身抢进两步,右手一抖,从衣袖里一伸而出,隔空出掌,印向经澄之的下盘。经澄之霍然一个倒翻,人从舱篷顶上一掩而下,扑通一声,落到船下水里,露出半截身子,冷呵呵地笑道:“古老儿!我方才说过,有话我不会向你说。你要谈打架,回头自然有人来奉陪,现在我没有时间跟你说话。” 说到这里,居然无睹于活华陀掀须怒目而视,只是仰起头来向胜姑娘说道:“表妹!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奇怪。我经澄之所以有今日,冰冻三尺,自非一日之寒,原因是早就种下了,你要不要听听?” 胜黛云姑娘此时实在是气愤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短剑一横胸前,一语不发,就准备跃身到湖里去,先将这个忘恩负义的禽兽劈成两半,消消心头之气再说。 夏心宁此时站在胜姑娘身后,轻轻地说道:“胜姑娘!何不让他上来说个清楚明白,看他能有何种理由,为他这种行径掩过饰非。” 胜姑娘顿时又收住脚步,并没有回头,只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夏相公的高见!” 她忽然又一昂头,向经澄之厉声叱道:“经澄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若不能自圆其说,看你如何逃出洞庭湖。” 说着话,她将短剑向怀中一抱,全神贯注,站在那里蓄势以待。 经澄之依然是那么含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霍然双掌在水面上一翻,倏地向下一压,哗地一声,人从湖中宛似冲出一支水箭,凌空冲起三丈多高。突然人在半空中一旋身,身上的青衫,仿佛是洒开一个大车盖,随着一阵嘶嘶之声,飞出一圈水花雨点。他就利用这样一旋,抖净了身上的水渍,再飘飘然落到船舱篷上。 活华陀摇摇头说道:“经澄之!就凭你这身武功,当今武林年轻好手当中,已是翘楚顶尖人物。你可曾想到,这身武功耗费了胜家二老多少心血?你如今竟然这样欺师灭祖,你如果天良未泯,就该自己动手,为武林留下一点堪忆之事,不要留下臭名。” 经澄之根本不理活华陀,只是站在船舱篷顶上,向胜黛云姑娘说道:“黛云表妹!我只问你一句话,胜家庄对我经澄之,是不是以‘外人’相视,遇事都要保留一手?” 胜黛云姑娘咬牙骂道:“你胡说!你在胜家庄一十八载,自两位老人家以下,谁不把你当做自己家里人。你自己存心可鄙,反倒说人有偏见。” 经澄之摇着手笑道:“表妹!你稍安毋躁,且听我说,你说胜家二老对我不外,那为何不将‘五阳秘芨’中的武功,传授给我?” 这“五阳秘芨”四个字一出口,在场的活华陀浑身一震,几乎是张口结舌的愣住了。胜黛云姑娘也怔住了,尤其吃惊的是夏心宁,他只知道自己的不共戴天仇人三剑无敌安武阳有一部“五阳秘芨”,是得自他爹爹之手,杀父之仇便是自此而起,为何此地也有“五阳秘芨”? “五阳秘芨”在武林之中,除了较有地位的人以外,知道这本秘芨的人为数不多,经澄之他为什么独独提到这本秘芨?是真有其事?抑或是他有意栽诬? 夏心宁他此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对这件事更增加了一分额外的关切。 胜黛云姑娘怔了一会,突然叱道:“你越发的胡说,我义父义母有什么‘五阳秘笈’?你想以这种‘莫须有’的事,来掩饰自己的过失么?” 经澄之闻言纵声大笑,指着胜姑娘说道:“是了!是了!你是义女,我是表侄,说来也都隔了一层,你没有看到,也是真情,所以你就会说是‘莫须有’的事。表妹!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的的确确听到‘五阳秘笈’的话,决不是信口开河。” 活华陀厉声说道:“经澄之!你这个该死的东西,即使胜家二老没有传给你‘五阳秘笈’,你也不能如此忘恩负义,何况这‘五阳秘笈’之事,谁也不知道确否,你如何就这样将胜家二老的恩情,一笔勾消?而且又来挑拨胜姑娘的父女是非,你小子真该死!” 经澄之突然一伸手,吼道:“古老儿!你暂时别动手!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他先用话拦住了活华陀,然后又转脸对胜姑娘说道:“我们说了半天的话,倒忘了我来到这里的一件主要的事。那姓夏的糊涂小子,不是说‘赤火链’遗失在洞庭湖里么?我要特别的告诉你,那是这小子胡说八道。‘赤火链’根本没有落到湖里,试问,他紧紧地藏在胸前,如何能落到湖里去?” 胜姑娘叱道:“你以小人之心度忖别人,‘赤火链’若在夏相公身上,他早就拿出来了!” 夏心宁接着说道:“胜姑娘!经澄之说得很对,‘赤火链’原是紧紧地藏在我胸前衣内,是决不会遗失的。” 胜姑娘闻言愕然说道:“夏相公!你说什么?” 夏心宁指着经澄之说道:“是他从我身上抢了去的,自然不是遗失的。” 胜姑娘这才恍然,立即厉声说道:“到此你尚有何说!” 经澄之笑嘻嘻地说道:“不错!这条罕世少见的‘赤火链’,现在正是在我身上。这条蛇对我而言,用处不大,不过要是对你义父义母而言,用处就大了。” 胜黛云姑娘脸上颜色遽变,执短剑的那只手,微微地起了颤抖,切齿地说道:“经澄之!你这个禽兽!你想勒索么?” 经澄之一点也不生气,倒是点点头说道:“不错!表妹很聪明,不过这不叫勒索,而是叫做交换。你们要想得到这条‘赤火链’,要拿东西来交换!你们也应该想得到,我所要的是什么?” 胜姑娘脸上颜色严重到极致,冷冰冰地问道:“你要‘五阳秘笈’?” 经澄之点头笑道:“表妹!‘赤火链’换一本‘五阳秘笈’,占便宜的不是我,而是那终年为毒痛苦的你那义父义母,再说,表妹你也是与我一样从来没有见过‘五阳秘笈’,如今只要我得到了,欢迎表妹和我共同修练参悟。” 胜姑娘慢慢地向前挪动,口中说道:“经澄之!你说这些话,也不怕碎尸万段么?” 忽然,夏心宁在身后叫了一声:“胜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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