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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冷雪竹连忙说道:“什么?铜臂丐?就是一支手臂配着铜挠钩的那个老叫化是么?”

  卞璞闻言状至大喜,连忙说道:“正是!正是!兄台可知道他在何处?”

  秦凌筠冷冷地站在一旁,他仔细地观察着这位年轻的朋友,只见他长得长眉修目,十分英俊,不过他觉得这位卞璞眼睛太过灵活,使人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够可靠。

  秦凌筠当时便接着说道:“方才由这条路逃走了,兄台如果兼程追赶,说不定还可以追赶得上。”

  卞璞连连说道:“正是!正是!我这就追去!我这就追去!”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并没有立即跨上马鞍追过去,秦凌筠缓缓地说道:“我看兄台不要追了!这位铜臂丐武功十分了得,兄台追上去,未尽然就能报仇雪恨。”

  卞璞忽然惨然地说道:“我知道我的武功不行,但是,我也要追上去,哪怕是我死在铜臂丐的手里,我也虽死无恨。因为,我跟他的仇恨,实在太深了!”

  冷雪竹此时倒是十分同情地说道:“尊夫人究竟为什么会伤在这个老叫化的手里?”

  卞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两位兄台哪里知情,我那贱内也是出身名门,因为这次她身遭意外,背井离乡流浪到小弟庄上,相处两个多月,家严见她品貌武功均不俗,所以恳请她下嫁小弟为妻,不料婚后不到半个月,就突然被这个老叫化,用一种什么金蛇毒器,伤了贱内,据说这种毒是无法可救的,我实不忍心看到她惨死的形状,所以,单身来追这个老叫化,准备拚个死活,万一不幸败死,也正好追陪贱内于地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泫然欲泪,十分伤心的样子。

  冷雪竹毕竟是姑娘家的心肠,她一听这些话,竟也忍不住无限的戚然,她十分同情地问道:“卞兄,你离开尊夫人多久了?”

  卞璞凄然说道:“已经是第二天了,现在情形如何?实在不敢想!”

  冷雪竹忽然向秦凌筠说道:“秦大哥!”

  秦凌筠正在低头沉思,忽然一听冷雪竹这样一叫,不由地一惊,抬起头来讶然地望着她。

  冷雪竹接着说道:“秦大哥!你身上那四枚香果在么?”

  秦凌筠惊道:“冷贤弟,你问这个做什么?那是瞽目老前辈叫我们再三小心,留在身畔以备不时之需……”

  冷雪竹没有等到他说完便说道:“秦大哥!我们真的还有用得着香果的一天么?如果真的还有那一天,那倒是值得我们悲哀的!我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将这四枚香果转送给卞兄,去救他的夫人。”

  秦凌筠点点头,从身上摸出四枚香气袭人的香果,说道:“冷贤弟,救人是好事,也是我们本份,不过,我们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女口何,我看……”

  卞璞立即在一旁推辞说道:“两位兄台的好意,小弟和贱内都心领了!老实说,小弟离开贱内之时,已经是气息奄奄,如今隔了两日,情形自然是凶多吉少。方才这位兄台的好意,我们心领,不过,对于你们这番好意,不但是小弟感激,就是贱内不幸去世,她虞慕琴在九泉之下的英灵,也要感激不尽的!”

  秦凌筠突然间就像被马蜂刺了一下,几乎要跳将起来,他睁大着眼睛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的夫人叫什么名字?”

  卞璞愕然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冷雪竹也为秦凌筠这个突然的行动,感到十分诧异,她不知道秦凌筠为什么会这样失态?她连忙说道:“秦大哥!你是怎么啦!”

  秦凌筠没有理会这些,他仍然紧盯着卞璞问遣:“尊夫人叫什么名字?她是不是叫虞慕琴?”

  卞璞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地点点头,秦凌筠又追着问道:“你可知道尊夫人她爷爷是谁?”

  冷雪竹连忙过来问道:“秦大哥!你要做什么?”

  秦凌筠沉重地说道:“冷贤弟,你知道这虞慕琴是什么人?她就是天台银龙堡飞叉银龙虞老前辈的孙女儿。”

  冷雪竹惊道:“飞叉银龙就是中原四杰中很负盛名的银叉令的主人!那应该是你的师伯呀!”

  秦凌筠这才叹气说道:“这就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追问了,我虞师伯一生就只有这个掌上明珠,如何会在外面流浪?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我怎么能够不着急呢?”

  卞璞忽然从旁边插话说道:“原来你就是秦凌筠秦兄,内人常提起你的大名!”

  秦凌筠忍不住向后一退,黯然说道:“如此说来,这件事竟是真的了!卞兄!你居住在何处?我们立刻前去。”

  卞璞顿时又惨然地说道:“请两位兄台原谅,小弟的地址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

  冷雪竹讶然说道:“那是为什么?”

  卞璞黯然地说道:“贱内她与小弟成婚之日,曾有一项要求,就是不要将她的姓名泄露到外面,今天我无意之中,说出她的姓名,已经违背了她的意志,所以,此刻我断不能再将小弟的住址告诉二位。”

  秦凌筠急急地问道:“那又为什么呢?”

  卞璞说道:“因为贱内在不久以前,遭受一次痛苦的打击,心灵受创很深,她要让时间慢慢地来疗养她受伤的心,所以,她坚决不在短期内,看到任何熟人。”

  秦凌筠忽然恳声说道:“卞兄!我与虞姑娘是同门世交,她有任何不幸的悲恸,我不知道则已,知道了就应该去探视,否则这同门世谊有何意义?”

  卞璞表现出十分为难的模样,他接着点头说道:“秦兄!你的话是很有道理,但是,我对贱内十分敬爱,她的任何言语,我从来不作丝毫违拗之处,秦兄!君子爱人以德,你不会因此而强小弟作违背爱妻的举动吧?”

  秦凌筠瞪着眼睛,良久说不上话来,他觉得卞璞的话,也是有理,怎么能够强人所难?但是,虞姑娘有了这样大的变化,秦凌筠不去看看,将来会见飞叉银龙之时,将以何言相对?

  冷雪竹过来说道:“卞兄!既然如此,难道就没有办法能使我们见一面么?”

  卞璞想了一想说道:“但不知道你们二位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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