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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江天涛一见银钗要出场,也不惊有些慌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胜了皇甫香,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于是,灵智一动,急忙拱手解释道:“皇甫统领,家学渊源,左扇右剑,威震总坛,早已誉满天下,在下闻名已久,渴望一睹统领绝学,怎奈在下,连番交手,真力消耗过巨,待在下休息半日,一俟体力恢复,再向统领请教不迟,否则,统领虽胜不武,而在下输亦不甘。”

  金钗富乔丽一听,芳心十分佩服,暗赞江天涛的临机智辩,因而对江天涛愈增好感,于是,转首望着皇甫香,和声道;“妹妹以为如何?”

  银钗皇甫香知道江天涛不愿和她交手,同时她自己也毫无战胜把握,只是身为内外三堂总统领,不得不起身要求。

  这时经金钗一问,只得注定江天涛娇哼一声,沉声道:“今日不分胜负,不见个高低,你休想下山。”

  江天涛毫不为意地莞尔一笑,急忙拱手,连声道:“当然,当然,在下不但要向总统领讨教,还要向誉满武林,震惊江湖,有彩虹龙女雅号的总督察挑战。”

  近百高手一听,个个面色立变,他们闹不清这个卫代表是否借着拜山致歉,而专程前来挑战。

  金钗富乔丽,知道江天涛只是说说而已,如果确有挑战之意,这时尽可与皇甫香放手一搏,又何必故作推辞,是以愈觉得江天涛英俊、机智、潇洒、飘逸,三钗帮的青年高手中,无人可及。

  由于芳心见喜,因而,不自觉地脱口道:“非常不巧,三妹正在病中,卫代表恐难如愿了。”

  江天涛一听,佯装大吃一惊,不由脱口急声道:“但不知卧病多少时日了?”

  金钗富乔丽见问,娇靥上的光采立逝,不由黯然道:“算来已经四日末进饮食了。”

  江天涛再度佯装大惊,脱口一声轻啊!显得极为焦急地道:“病势竟然如此沉重,帮主为何不早请大夫?须知再有三日不饮不食,虽华陀扁鹊再世,恐怕也要回春乏术了。”

  这句话正说中了金、银二钗的焦急痛苦之处,富乔丽深深一叹,皇甫香黯然焦急地道:“总坛现有六位颇有声望的大夫,可是会诊多次,病势均未起色。”

  江天涛见机不可失,立即拱手欠身,肃容正色道:“帮主不必担忧,在下深山学艺,随师略习歧黄之术,在下不才,厚颜自荐,愿为总督察投方诊治。”

  金银二钗一听,不由面现喜色,六位堂主和近百高手,无不听得一愣。

  美剑客杜靖云,急忙一定心神,突然大声说:“帮主不可。”

  金钗富乔丽,为玉钗萧巧吟的病,已忧急得废寝忘食,乍然间听说江天涛精通医理,自是格外高兴。

  这时蓦见美剑客出声阻止,不由沉声道:“为何不可?”

  美剑客立即躬身道:“根据卫代表自己说,他今年仅有一十八岁,即使习有医术,也是略知皮毛,谈不上精通医道,总坛六位大夫,均有数十年临床经验,各堂首领有病者无不药到病除。

  以六位悬壶数十年的名医,尚治不好总督察的病,试问一个初出道的生手,又岂能见效。”

  金、银二钗深觉有理,其余人等,俱都点头。

  江天涛一见,心知要槽,顿时慌了,于是慌不择言地急忙分辨道:“贵帮六位大夫,虽然个个精通医道,但却没将总督察的重病治好,足见未能觅得病源,因而投药无效,在下虽然年轻,但学的是奇门医道……”

  话末说完,蓦闻近百高手中,突然响起数声苍劲大道:“启禀帮主,卑职等有话说。”

  江天涛循声一看,面色微微一变,发话的几人,正是昨夜方室开会的一道一尼四个老叟。

  只见六人,个个面色铁青,俱都气得浑身发抖,气势汹汹地径向内厅走来。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暗暗叫苦,只怪自己说错话了。

  一道、一尼,四个老叟,来至内厅前沿,面向金钗富乔丽,一字排开,恭谨立好,同时施礼,由其中黑衣老人,沉声道:“启禀帮主,卑职等,一连数日,废寝忘食,白天探求病源,晚上开会研究,为的是总督察的玉体早日康复,但直至今天,病况毫无转机,而且日沉一日,卑职等心神难安,深觉有亏职守。如今,天降神医,来了这位卫代表,卑职等代为请命,恭请帮主,恩准卫代表入内诊治,不过,也请帮主,允准卑职等向这位卫代表询问几个问题。”

  江天涛一听,宛如霹雳当头,只觉六神无主,简直不知如何应付。

  只见金钗富乔丽,极客气地含笑说:“道长、师太,四位老先生,总督察的痛,虽然末见起色,但六位已尽了最大努力,因而本帮主也末指责六位,卫代表热诚自荐,乃是卫代表的一片仁心,六位切不可言词激动,冒犯了本帮贵宾,如有问题,必须和言询问,六位可知我意?”

  一道、一尼四位老叟,强捺怒火,齐声应是。

  金钗富乔丽欣慰地一领首,和声道:“六位讲问吧!”

  于是,一道、一尼四个老叟,转身面向江天涛,同时拱手沉声道:“卫代表请了。”

  江天涛急忙拱手还礼,谦和地道:“六位先生请了。”

  灰发老道一稽首,按着沉声道:“小施主自称深山学艺,习的是奇门医术,不知小施主可否略谈其中精要。”

  江天涛佯装为难地笑着道:“非常抱歉,在下遵奉师谕,除非传艺授徒,不准擅谈奇门医术。”

  葛衣老人微泛怒容,接口沉声道:“老朽有个药方,可否请卫代表指出它的药性,以及治何疾病?”

  江天涛明知不懂,但到了这时候,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请老先生说出来看看。”

  葛衣老人毫不思索地说:“桂枝配白笋,炙草和大刺,外加三分生姜!”

  江天涛莫说这剂药方治何疾病,就是这几味药的名称他都没听说过,但他却不能示弱。

  于是,傲然哈哈一笑,故意朗声解释道:“我曾对六位明言说过,在下习的是奇门医道,这位老先生问及一般医学,在下当然不知道了。”

  金、银二钗,六位堂主,以及近百高手一听,俱都愣了。

  老尼、老道、四个老叟,听了江天涛的话,只气得久久无言,浑身颤抖,简直要气疯了。

  黑衣老叟面色铁青,向着金钗一躬身,忿忿地怒声道:“启禀帮主,这位卫代表神态狂傲,语含轻蔑,如非狂生,必有阴谋,绝不可准他登楼诊治。”

  金钗富乔丽,见江天涛连一剂受寒服的桂枝汤都不知道,还谈什么诊脉投方?

  这时见黑衣老人直谏谢绝,蓦见江天涛,仰面一阵大笑道:“六位先生治不好总督察的病,可是怕在下求出病源后,而令六位先生的颜上无光吗?”

  霜眉老尼姑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声道:“卫代表欺人太甚了!”

  江天涛毫不迟疑地怒声道:“那为何不让在下诊治?”

  霜眉老尼被问得一楞,久久答不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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