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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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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骧一听,心中暗暗念佛,希望她们两人尽快闭上眼睛。 一阵沉寂后,突然传来陶萄凤凝重的问话声:“容姊姊,上次你为什么不继续和龙哥哥去三清观找我?” 马龙骧一听,心知要糟,他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只听郑玉容不答反而惊异的问:“怎么?龙哥哥是在三清观找到你的?” 马龙骧听了暗暗赞许,觉得郑玉容答问得很技巧。 只听陶萄凤幽幽的说:“小妹差点死在神木天尊手里。” 郑玉容惊“啊”了一声,说:“竟有这等事?” 陶萄凤叹了口气说:“所幸龙哥哥去的正是时候,如果你也跟去,小妹也许不致于负伤了。” 郑玉容听得再度惊“啊”一声说:“你竟负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给我听听!” 岂知,陶萄凤竟支唔说:“小妹还有很多话要问你,有关我在三清观负伤的经过,最好明天让龙哥哥告诉你。” 马龙骧一听陶萄凤的口气,心知下妙,他有心起身说,我来告诉你容师妹,又怕陶萄凤怪他偷听她们谈话。 因为陶萄凤的声音很小,只有在郑玉容吃惊的时候,将声音略为提高,显然也是有意让他知道。 心念间,已听郑玉容迷惑的问:“凤妹,你有什么话要问我?” 只听陶萄凤几乎是悄声问:“容姊姊,你知不知道龙哥哥已学会了‘透心针’和‘阴柔指’两样?” 马龙骧听得暗吃一惊,心说,那晚她果然注意到他施展“阴柔指”了。 但是,他更担心郑玉容能不能机警的答覆。 只听对室的郑玉容略微静了俄顷,显然她也感到吃惊。 但却听她自然的说:“咦!我以前好像听你对我说过,龙哥哥早已学会了他母亲的两项绝技嘛!” 陶萄凤却惊异的低声问:“我说过吗?我记得甘八和萧寡妇曾问过我,为了使他们不敢生异心,我记得曾说过龙哥哥学会了‘阴柔指’……” 郑玉容接口说:“直到现在,我也一直认为龙哥哥早就具有‘阴柔指’的功夫了呢!” 陶萄凤却正色迷惑的说:“可是,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呀!” 郑玉容一笑说:“他没告诉你,你怎么能告诉我?龙哥哥一定是向你暗示过,不然甘八和萧寡妇他们也不会向你探听口风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关切的问:“你曾亲眼看到龙哥哥施展阴柔指了?” 只听陶萄凤以肯定的声音说:“我曾亲眼看到他一连施展了好几次。” 郑玉容故意以平淡的口吻说:“看来甘八和萧寡妇他们,早已知道龙哥哥学会了‘透心针’和‘阴柔指’了,只是他们不敢肯定而问你罢了。” 陶萄凤却以迷惑的口吻说:“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郑玉容故意迟疑了一阵子才说:“也许是‘夺命罗刹’刘前辈,悄悄回来传授他这两种绝技并严厉的警告龙哥哥,不得告诉任何人……” 陶萄凤却不以为然的说:“可是甘八他们为什么先知道了呢?” 郑玉容揣测说:“根据你说的情形看,我想由于甘八久存异心,必是早已对龙哥哥的行动注意了,也许那天刘前辈回来时,恰巧被他们暗中发现。” 马龙骧听罢,暗赞郑玉容灼回答圆满,但是,他也知道,仅凭郑玉容的几句话,并不能澄清陶萄凤的疑窦。 一阵沉默之后,马龙骧正待舒展一下身腿,准备闭目安歇了,觉得陶萄凤可能没有什么疑问了。 岂知,陶萄凤竟以惊异恍然的声音,悄声说:“容姊姊,我告诉你一件意外的事情。” 郑玉容则平淡的笑着问:“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陶萄凤特地压低声音说:“听说马老伯以前是用剑的名剑客呢!” 马龙骧听得大吃一惊,不由惊得倏然坐起身来,他摒息静听郑玉容的回答,同时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因为,郑玉容的回答,恰当与否,关系他的身分以及陶萄凤的幸福与性命,真是太大了,这不能不令他紧张。 岂知,郑玉容竟淡淡的笑着说:“亏你们陶家和龙哥哥家还是世交,龙哥哥现在佩的‘风雷疾电剑’就是昔年马老庄主用的随身兵器嘛!” 马龙骧一听,不由暗中喝采,郑玉容的回答,真是太妙了。 只听陶萄凤会意的“噢”了一声,但乃有些迷惑的说:“原来是这样的呀!我一直以为马老伯学的是刀法呢?” 又听郑玉容杜撰说:“马老庄主什么时候换的金背刀我不太清楚,不过,据我干爹说是遇到一位用刀的老人后,才决定改学刀法。” 说此一顿,突然又不解的问:“咦!你今晚怎的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是谁对你说的?” 只听陶萄凤以失意的声调说:“就是‘霹雳火神’邵前辈的夫人她们告诉我的。” 郑玉容惊异的“噢”了一声说:“她们怎么说?” 陶萄凤说:“她们都说龙哥哥的令尊大人昔年救了邵老前辈三人的性命,当时马老伯是著名的大剑客。” 马龙骧听了,不由庆幸的摇了摇头,心想,所幸当时陶萄凤一直把他的“令尊大人”视为马老庄主,否则,事情早在鸡冠山就揭穿了。 这时想来,陶萄凤真正怀疑他,甚或业已知道他极可能不是马腾云,恐怕还是在鸡冠山开始引起的呢! 心念间,已听郑玉容催促说:“凤妹,我们睡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上路呢!” 只听陶萄凤懒懒的说:“好吧!我也真有些累了。” 马龙骧一听,知道她们就要睡了,因而也倒身床上。 就在他倒身床上的同时,却突然传来陶萄凤的叹息声。 马龙骧心知有异,立即凝神静听。 只听郑玉容问:“凤妹,你今夜是怎么了?怎的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只听陶萄凤又叹了口气说:“唉!我真羡慕那个出家的女香客。” 马龙骧一听,暗呼不妙,陶萄凤竟然有了看破红尘的念头,傍晚时候的哭,以及想家,都不是好兆头。 只听郑玉容轻蔑的哼了一声说:“出家有什么好羡慕的?在他们认为烦恼已经解脱了,其实天晓得,在夜静更深的时候,他们比谁的苦恼都多。” 话声甫落,突然又惊异的说:“怎么?凤妹,你哭了!” 马龙骧听得心中一惊,再度撑臂坐了起来。 只听郑玉容低声说:“我看,还是把龙哥哥喊醒吧!” 话声甫落,陶萄凤已抽噎着悄声说:“快不要喊龙哥哥,他最近经常为打听不到你和大师伯他们的行踪消息而烦恼焦虑,他一定很累了。” 马龙骧听罢,心头凄然一阵难过,他知道陶萄凤虽然在伤心痛苦之中,但仍处处关怀他,爱他。 郑玉容无可奈何的说:“即使我不去将龙哥哥喊醒,你也会把他哭醒了。” 只听陶萄凤强抑内心的委屈,抽噎着悄声说:“好,我不哭,我不哭。” 之后,对室果然静下来,再没有了任何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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