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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再说“滴血传音”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功夫,我是只知其名,而丝毫不会运用及习练之法,而我就更不敢枉加断言,其他门派没有或没有?”

  稍顿,向曲玉枫问道:“孩子,你问此事的用意何在?”

  曲玉枫将头一点,道:“是的。”

  公孙蒲闻言,面悄惊奇,接着问道:“孩子你怎么知道,你所学与‘滴血传音’相似呢,”

  曲玉枫未立即答迟疑了一会,才答道:“晚辈亦不断敢言类似或相同,只因名称相同。”

  公孙蒲微感惊讶的问道:“也叫‘滴血传音’?”

  曲玉枫又轻应一声:“是的。”

  公孙蒲一听,双目大睁望着曲玉枫,脸上惊奇之容,较前越发深重。

  而他的心里暗暗想道:“天下真有这般巧合的事情,真令人匪夷所思。”

  龙寒秋一直默立无语,此时,他展露在脸上的惊奇之情并不下于公孙蒲,一双俊目死死的望着曲玉枫。

  不知何故?曲王枫被两人看的心里感到有点不安。

  郝然而窘羞的将头低下下来。

  有顷,公孙蒲的脸色才渐渐平静下来,微忖,又蔼声问道:“孩子,我冒味问你一声,令师高姓大名能否见告老夫?”

  曲玉枫向公孙蒲瞟视一眼,低声回道:“非是晚辈不肯敬告前辈所问,实是家师他老人家,自始至终,就未将名讳赐示晚辈,这还不算,我跟着他老人家习艺三年,为日虽短但已尽得他老人家之一身所学。

  可是,他老人家仅仅告诉我其中的几个功力的名称,余外的即不解说更不许我问,滴血传音就是蒙他老人家赐告的一种。”

  公孙蒲行道江湖多年,经验丰富,阅历宏博,他一眼就看出曲玉枫所说属实,他知道这内中定有隐情。

  依他的为人及在武林中的身份,当然不便再追问下去,遂掉转话头,继续问道:“孩子,令师传授你‘滴血传音’这门功夫时,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同时,有无限制你在何种情形下方可施展运用滴血传音这门功夫。”

  曲五枫想了想,低声问道:“当时家师他老人家并没有说什么,只告诉晚辈说他老人家是奉命传授,命晚辈专心学不必多问。

  至于说在何各种情形,方可施展运用一节,亦无限制,全由晚辈自己决定。”

  公孙蒲轻“噢”了一声。

  “孩子,你之一身所学,我虽不尽知,但你投是举手之间所施展的招式,无不是深奥莫测,震慑绝伦的旷世绝学,你之一身成就看来,令师定是一位退隐退江湖的前辈奇人异士。”

  心想这类高人异士言行举动,从表面上看来,都是那么荒无稽不合情理,其实每件事情的举措,无不蕴含着无限深意。

  眼前之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明昆仑老人远在百年前其注盛名远播。被当时的武林同道,尊为一代奇人,而依其在武林中的成就,留柬百年,所示为何?却不过是一门功夫的名称,如果他如预昆仑派今日将遭大难,柬内就应详示趋避及解救之事,我们如从如处着眼的话,那这位老前辈的留柬之举不是完全在乎,荒诞无稽了吗?

  但是,我们若仔细的想一想,就会觉得这位老前辈的举措完全是先预知,暗示机宜,这件事情恐怕就应在你的身上。

  曲玉枫似懂非懂的望着公孙蒲,而他心里却生出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敢信以为真的预感。

  预感着昆仑派的兴衰存亡,将与自已有着密切的关系,他思忖至此,陡感心神一震,好像这付重担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使他感到责任重大无力承担,不由脱口说道:“公孙老前辈,您的意思是……”

  公孙蒲不等他说完,遂将手一摆,道:“孩子,是的,我的意思是想你遵照昆仑老人所示施展“滴血传音”之法,求示结果。”

  这时,曲玉枫就更感心神震动不安,惶恐之情尽溢言表,剑眉深锁长久不语,良久良久之后才见他的面色慢慢的平静下来。

  目光一扫公孙蒲,道:“晚辈谨遵,老前辈的示谕,无奈眼前缺少一种东西?”

  “何物?”

  “千年以上的古玉……”

  因为施展“滴血传音”之法时,必须将知尖之血,滴击在千年古玉这上,方可生效。

  公孙蒲一听,脸露难色,寿眉深皱沉吟不浯。

  龙寒秋这时,突然说道:“公孙爷爷,我听江湖传言,昆仑派的护道神钟,不是用千年以上的古玉雕琢而成的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公孙蒲轻啊一声,望着龙寒秋,道:“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真忘记这护道神钟,是用千年古玉雕琢而成……”

  转脸对曲玉枫说道:“孩子,事不宜疑迟,现在我们就近赴钟阁。”

  说罢,当先向大殿外走去。

  玉枫和龙寒秋,互望—眼,紧随在公孙浦的身后向殿外走去。

  雪,已经焦了下来,而负势却未稍敛,灰暗的云层依然深密四合,垂罩而下,几与地面相接。

  四下里沉寂异掌占据不到一点声息,只有强劲的呼啸风声,掠驰而过,倏东,倏西,这使昆仑峰巅,更显得阴森,悚然。

  公孙浦,曲玉枫,龙寒秋,他们三个刚一步出殿门,陡感一股冷冽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逼体生进,砭骨生痛。

  三人不约而同的,机伶怜的打了一个寒颤,三人各自暗叫一声。

  “好冷。”

  公孙浦寿眉深皱,双目茫然而无目的的向四下瞬视过去,目光到处,看到略感陌生而印象犹深的连绵房舍,脸上顿时涌罩黯然神情苍凉悲恸之色,感触万千,低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想不到素为武林敬仰一时的昆仑下院,一日之间竟降腥风洒血面,几成鬼域。”

  曲玉枫和龙寒秋见状,内心深处也涌上无限感伤。

  三人各怀有不同的心情,先涌穿院,直奔钟阁走去,一路行来,除偶而互望一眼外,一直是缄默无语。

  穿过了五六重院落,行约半盏热茶之久,前行的公孙浦突将身形顿住,指一座砌建在一片苍松翠柏的楼阁,道:“这就是供挂护道神钟之所,此虽非禁地,但等闲之人却不许入内,就连昆仑门下,如得不到掌门人的许可,也不敢擅自踏入一步……。

  曲玉枫和龙寒秋,顺着公孙浦的指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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