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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第五章 路遇奇人

  怪老人一见,又发出—阵哈!哈!惨然狂笑,左掌戟立隔空在曲玉枫胸前背后,连点数指。

  此时,曲玉枫骇然已极!神智虽未昏迷但也差不多啦!对老人的动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雪猿在曲玉枫飘落地穴的刹那间,也许是获主心切,只听它“吱”的一声急叫,身形—幌,尾随着曲玉枫,跃落穴内。

  怪老人朝曲五枫瞟了一眼,右掌隔空虚虚一推。

  只听“噗通!”一声!曲玉枫已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右侧的穴墙下。

  神智亦随之昏迷过去。

  怪老人用—种奇特的目光,由曲玉枫盯视着,脸上也透露着古怪神情,好象是在鉴赏—件亲的之物。

  有顷,再度仰首发出一阵狂笑,并大声自语道:“二十年,整整的二十年啦……”

  说完,继续哈!哈!狂笑不止。

  从其造才,所施展“隔空摄物”的功力看来,其内力之厚,分明是已臻达化境,高不可测。

  然而,短短的两句话,及一阵狂笑,对他来说。却好像化费了极大精力,此时,不仅气喘吁吁,额际亦微微见汗,这真令人虚实莫测!

  曲玉枫仅受微震,头脑—昏遂即复苏,举起充满了惊恐之情的双跟,本能的向前掠视过去!

  只见这座洞穴,竟是人工砌建而成,拱顶石壁,足有百丈方圆,迎面一座数尺高下的石台。

  台前放置着一只,用巨石雕刻而成的镬形万年灯,长燃不息,发出黠然的烁烁光焰,由于洞穴宽大之故,光线并不十分明亮!

  他由右至左,极快的瞬视—周!

  当他的目光,掠及那位怪老人时,心里“怦!怦!”一阵剧跳,小脸上再度展露出惊骇之容!

  此刻。那名怪老人正跌坐调息,蓬乱的灰白长发,散落一地,将其矮瘦的身躯,尽行笼罩着。

  猛然一看!就象是一头凶猛异常的长毛怪兽,蹲伏在他的面前。

  这就难怪他,惊恐交加,不敢正视过去。

  曲玉枫心里虽然骇极,但,又有点好奇,不时愉愉的向怪老人斜视—眼。

  倏然他发现,覆遮在怪老人面颊之前的散发后面,有两股精亮的寒光,透隙而出,在其周身游动着。

  他不用多想,就知这是怪老人的两道目光。

  此刻,他好像是—只待宰的羔羊,缩作一团,正以恐惧绝望,哀伤……等,交织而成的痛苦心情,等待着死神的降临。以其目前所遭遇的情境,如果换了另外任何一个幼童,就是不骇极昏迷,也定会嚎啕大哭!

  而他却不然,不但没有哭,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这不是他天性如此,而是环境造成他这种倔强的个性。

  前文已经提到,他从小就生长在毫无温情的环境中,—天到晚,目睹身受,不是叱骂,就是鞭责,这种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已将其磨练的倔强已极。

  所以尽管他内心里恐骇已极,依然强自镇定,不哭不泣,以不变应万变,向那老人窥视过去。

  怪老人从发隙中,向曲玉枫盯视有顷。

  倏将散披全身的灰白长发,一齐摔向脑后露出了头睑。

  曲玉枫只感眼前—亮,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由惊奇的暗道:“这,不会是真的吧!……”

  原来在他的想像中,这怪老人,一定长得又丑又凶,不堪入目!

  而事实恰恰相反!……

  怪老人的长像,既不丑也不凶,方面大耳,慈眉善目,一望之下。

  令人顿时泛生好感!

  怪老人目射寒光,盯视着曲玉枫!

  曲玉枫在没有看到,怪老人的真实面目之前,对他那只充满冷峻极寒的目光,心里不由由自主的,就会生出怯惧之感!

  而现在呢?四目相接之下,心里虽然尚感到有点不安,但,已不像适才那样怯惧害怕!

  怪老人向曲玉枫望着望着,突然齿牙一笑,接着又将面容一整,语音生硬而艰涩的说道:“娃娃!要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答复我的问话,如有不实不尽之处,我也不杀你,两时辰以后,你自己就血凝而死。因为……”

  为字出口,倏而又止,望着曲玉枫,神秘—笑,继道:“因为!

  我巳施展普天之下,唯我而知的独门截脉手法,你的极要脉,尽行截闭。“

  说完,摇头幌脑悠然自得,视其神情,就好像一个小孩做了件极为得意的事情,窃窃自喜!

  曲玉枫对老人口中所说“截脉”—语,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惊楞着—双大眼,向老人茫然不解的望着。

  怪老人见曲玉枫用这种茫然的神情,望着自己,误会他不相信自己的话,遂又说道:“你呀!你真是个恁事不知的小娃娃,难道镰我会骗你不成不信你试试用脑胸可通。”

  曲玉枫虽然不懂,何谓“截脉”,但他天生异禀,聪慧过人,微思之下,已了然于胸。

  遂不露声色的,暗中运气—试,果然感到气血梗塞,运行不畅,心里—急,面部上极自然的,也就显露出焦灼之情!

  怪老人目光一瞟曲玉枫,又悠然自得神秘一笑道:“娃娃!我的话不假吧,不过,你不要着急,只要乖乖的说实话,我一定替你解开。”

  微思继道:“娃娃。我问你是何人指使你来窥探老人,只管照实的说,不然,我就袖手旁观,任你血凝而死。”

  曲玉枫茫然的望着那个怪老人,未语仅将头轻轻—摇。

  怪老人见状,突将面容—寒,目光灼灼的逼视着曲玉枫,迫问一句道:“你不是受人指使而来?……”

  曲玉枫怯生生的望着老人,欲言又止,仅将头轻轻一点!

  怪老人脸色—变,喜意盎然,眯缝着双眼,斜睨着曲玉枫,竟“吃!吃……”的笑着说道:“那你是无意至此啦。”

  曲玉枫又将头轻轻—点!

  怪老人“吃!吃…。”的笑着,突又将面一沉,大声的怒喝道:“胡说!要知这太清寺,被武林同道,视为禁地,百里以内,无人敢擅自踏入半步,否则,有死无生!

  你受人利用而不自知,竟反来诳骗老夫,要想活命!

  就赶快说出实话,不然时间—久,胸脉凝固,我就是替你将截脉的要脉,续手如初,恐怕也要落个终生残废。“

  曲玉枫听罢怪老人的话,心里一惊。陡感胸腹之间,气血不畅,运呼吸都感到异常困难!

  未几,已青筋暴露,双目发直。

  老人望着曲玉枫那种痛苦的神情,突又“吃!吃……”的笑着说道:“娃娃味道如何?赶快说实话,我举手之劳,就可以替你将中枝要脉续接如初,恢复正常,否则的话,嘿嘿!……”

  曲玉枫直楞楞的看着老人,对他那种喜怒无常,疯疯癫癫,而近乎喜虐的神态心里则是啼笑皆非,气喘吁吁说道:“我没骗你!

  是……“

  “是!”字出口,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无法再说下去。

  老人神态依旧,“吃!吃”的笑着问道:“那你是从何而来?”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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