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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痴剑”死呆板的面孔一紧,淡淡道:“宠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伸手把西门珠搂得紧紧的,西门珠指着他的鼻尖,媚笑道:“你呀,你别装傻!”

  “我的宝贝心肝,你能不能说详细些?”

  西门珠淫笑连连地道:“当真要我说出来?”

  “痴剑”把她搂得更紧地道:“我这不是对你表示赤诚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西门珠冷笑道:“赤诚?我且问你,二个月来你跟我好过一次没有?你那种对我若离若合的神态,以为我不晓得你的心思!”

  倪有庆真想不到西门珠会恬不知耻到这种地步,连那种淫秽不堪入耳的活也说得出口,如果不是为了刚才她说要在爷爷和爹爹面前道出“痴剑”的秘密之语倏然住口,使他疑惑不解的话,他早巳出手把她处治!

  “痴剑”估料不出她会问此一着,毫无表情的面孔抽动了一下,低声在她耳际细细地说道:“此后我们永远厮守在一起,时间很多,何必急在一时呢?”

  论年龄,西门珠多出“痴剑”有四岁,他两人要不是驻颜有术,早就鸡皮鹤发了,如今竟然在孤僻成性的倪有庆面前做出搂抱亲热的动作,怎不令倪有庆愤怒难当,不敢回顾!就在“痴剑”语音方了,西门珠冷笑—声,推开“痴剑”搂她纤腰的双手,板起面孔,佯嗔道:“什么一时不急,奴家不是呆头鸟,你虽然伪装呆死板面孔和迟滞的目光,但却瞒不了我这双利眼,我早就知道你己练成三花聚頂,五朝归一的化境,那种药物对你起不了作用……”

  那种药物对你起不了作用?倪有庆心弦大震,暗忖道:“难道家父真的服下‘变心丹’?”

  “痴剑”一闻至此,心悚凜然,骇意万分,但仍不敢稍露形色,一脸漠然谜惘之色,毫无表情地道:“宠儿,你在说什么?”

  西门珠故意话到一半而住口,目的在探查“痴剑”的反应,如今瞥及“痴剑’谜惘不解的神色.不禁一楞,暗自问道:“是我看错了吗?”

  疑念顿起,后又自答:“不会,不会错,刚才我明明看他一闻伍烟雨重现江湖时,脸色呈异,如果变心舟对他发生,作用,绝对没有这种观象!”心念疾转,倏生—计,側顾倪有庆一眼,笑吟吟地对“痴剑”说道:“我的眼睛是揉不进砂子的,暂且不论你是心怀巨測,但我得警告你一声,凭你现在的功力还不是家父和爷爷的敌手,如果你想对野皇宫有何不轨,那是自讨苦吃,到时别怨奴家没有把话说在前头!”“痴剑”摇摇头惘然道:“我真不明白你说这话是何居心?”西门珠冷笑一声道:“别再裝傻下去,你我何不开诚相谈!”

  “谈什么?”

  “你的用心!”

  “痴剑”冷冷—笑,道:“如果你嫌我老不中用,那就算了,天下女人多的是,我何必眷恋在此呢?”

  说罢,迈步向狭谷中走去。

  西门珠心一震,伸手一拦,娇喝道:“稍等,别走!”

  “痴剑”停足。冷谟地道:“何事?”

  西门珠粉腮一沉道:“你可真心要跟我恢复昔年的感情?”

  “痴剑”淡谈道:“这种男女相悦之事,也有勉強的吗?”

  西门珠冷冷道,你拿什么证明是出于真心?”

  “痴剑”凛然一笑,道:心出于真情而蕴于体内,如何能拿出来?”

  西门珠冷冷笑道:“起码要有一个表现!”

  “痴剑”道:“依你之见,该如何表观才算真心?”

  西门珠做了一个妖冶的姿势,荡声笑道:“现在我有一个立即可以试出你对我是否真心的方法!”

  痴剑道:“什么方法?”

  西门珠风情万种的嘌了—眼倪有庆,胡“痴剑”吟笑道:“你若出于—片真心,那就即刻把眼前这小杂种击毙,我才会相信!”

  “痴剑”似乎早巳料到西门珠会来这一着,当下毫不犹豫接口道:“好,你暂且闪退一旁看我来劈他!”

  未待西门珠开口,身形一晃,直向倪有庆扑去!倪有庆万料不到西门珠会想出这条狠毒的手段,唆使父亲向儿子下手,并想不出自己父亲毫不考虑的答应,在愤怒交并之下,凄厉的叱道:“好个阴毒的淫妇和绝情的……”

  话到一半,一股劲风已经卷来。

  倪有庆狠起心肠,一不做二不休,避开正面之敌,向左微闪,电击般的向西门珠欺去!人末至,一阵雷霆万钧的掌风,排山倒诲般往西门珠涌来!”

  他这种出乎意料的闪电一击,等“痴剑”发觉已经慢了半着!西门珠更料不到倪有庆会避开正面之击,而向自已发难,要应变已来不及一一耳闻一声惨叫,西门珠整个娇躯弹出二丈之佘!就在同一时刻,“痴剑”一招攻出,倪有庆的身形倏失,他悚然一惊,猛地转身,人如巨鹤,凌空而起,伸手一抄,正好拦腰抱着四门珠弹出的身躯,双双落在地上。

  他从晃身扑向招出落空倪有庆,返身接住西门珠的刹那间,都是一气呵成,身法之妙,江湖罕见!”

  变起肘腋,西门珠在万无戒备,猝不及防之下被倪有庆以“浩然三式”一招“正气凛然”的劲道拂中,倪有庆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一招的威力如此,一时怔立当场!“浩然三式”是“南儒”的绝学,若非倪有庆在闪避“痴剑”之击,仓促间出手,功力大打折扣,西门珠焉有命在?“痴剑”着地之后,一瞥西门珠,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显然受伤甚重。

  这时,他喜忧各半。

  喜的是,自己的爱子功力跟他差不了多少,将来可为武林伸张正义,挽回即将来临的狂瀾!哀的是,西门珠已对自己起疑,今后的处境委实难料,对于人家托负之事,不知能否完成使命?

  还有一件使他头痛的是,自己为了取信于野皇宫的人,不惜硬起狠心,对自己亲生儿子翻脸不认帐,可是孤傲成性的儿子,不知自己的苦衷,硬要手刃亲仇,如果给他完成心愿.我的计划岂不完全落空?

  他明知附近林中隐有高人,定会在千钧一发之际,现身抢救自己的儿子,但因父子情深,使他下不了手,他心知西门珠虽是受伤甚重,但是自己的一举一动却瞒不住她!如今,骑虎难下,他不得不横心出手子。

  忖念至此,故意放下西门珠,一道冷冰冰的语音,突然由背后传来:“把她交给我!”

  “痴剑”心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忖道:“有人来到我的身后,我竟无查觉,此人的功力已达上乘之境,还要高出我一筹!”

  缓缓转过身去,当他瞥及发话之人刹那,心弦一抖,恭声道:“参见太子!”

  “太子”这二字听进倪有庆的耳里,全身一颤,几呼惊噫出口道:“太子?他是野皇宫现任宫主‘东宫太子’西门龙?”

  定眼望去,使他不敢相信事实!他从那里冒出来?凭他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身法,了无声息地在草茵出现,其功力巳臻不可思义的地步!“东宫太子”西门龙自“痴剑”手中接过西门珠,眉头微蹙,给她托开牙关,放入一粒白色丹丸,轻轻在她背上一拍,落声道:“站开一旁,行功三周天。”说着,将她扶站在地上,西门珠突然睁开双目,狠毒的瞪视倪有庆一眼,移开了三丈之余,在草苗上行动起来.“东宫太子”冷眼一扫倪有庆,阴笑一声,未见他身子移动,电击般地扣住“痴剑”倪布贤的腕脉,冷恻恻地道:“谁叫你来诈附野皇宫卧底的?快说!”

  “痴剑”一片坦然之色,毫无表情地道:“在下不懂太子的话何指而言?”

  “东宫太子”阴笑一声,道:“本太子有办法试出你的真伪!”

  话声中,探手由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启开瓶塞,倒出一粒黄色小丸,托在掌心,目注“痴剑”沉声道:“你敢服下这粒药丸吗?”

  “痴剑”接口道:“有何不敢!”

  “东宫太子”阴笑道:“这东西是什么你晓得吗?”

  “不晓得!”

  “这是散功丸!”

  听到“散功丸”,激起倪有庆的新仇旧恨,怒声道:“阁下一向都以药物取胜于人吗?”

  “东宫太子”对于倪有庆的活,置之罔闻,不加理采“痴剑”心弦大駭,却不敢露于形色,咬紧牙关,应道:“不管什么药物,在下都改服下去!”

  “那你把口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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