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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伍尉民指着倒地的“剑月者人”道:“他是你们杀死的?”

  “不错!”

  “伍伯动也是遭你们的暗算?”

  “正是!你待怎样?”

  仇人在眼前,伍尉民早巳捺不住怒火,厉喝道:“血债血还,你们接招!”

  人随声起,欺身向四个蒙面人攻去。

  伍烟雨也怒叱一声:“你们还我父之命来!”

  同时攻向四个蒙面人。

  “二位还差得远!”

  一道冷笑,“蓬!蓬!”二声闷响过处一一伍姻雨姊弟二人踉跄倒退四五步,血气翻騰,显然受伤不轻,四个蒙面人嘿嘿冷笑几声,一步一步地向他姊弟逼来,伍烟雨姊弟二人正待再次迎敌,可是力不从心,功力无法提聚,陡然大骇,暗道一声,“完了!”

  这时,四个蒙面人已经逼至他俩二尺不到的地方,只要一伸手便可将他姊弟二人击毙!就在这千钧一发,刻不容援的刹那间一一二道白影一闪,倏闻二声惨嗥,“砰!砰!”二个蒙面人仆地而亡,同时出现二个俊美少年。一个背插一只长剑,一个腰悬—枝大毫笔。

  剩下的二个蒙面人,亡魂大冒,好半晌,一个蒙面人顫声道:“二位是谁?胆敢杀我兄弟,是不是活腻了!”

  背插长剑的少年指着腰悬大毫笔的少年,说道:“他叫白多智,我叫倪市贤,你们以多欺少算是那号人物!““原来是个不见传闻的小子!”

  二个蒙面人同时掠过这种轻敌的念头,首先开口的蒙面人冷叱一声,道:“二位大概是吃了豹子胆,才敢阻止野……”

  话未说完,突然一一一阵娇笑之声,破空传来。

  接着,一条纤细的人影,直向他们之处,疾射而至。

  二个蒙面人‘啊!”的一声尚未出口。

  “砰!砰!”

  大家犹未瞧清来者是谁刹那,二个蒙面人业已倒地气絕,这兀突之变,直令伍烟雨姊弟和倪布贤白多智等四人楞住当场。

  原来击毙二个蒙面人的纤小人影,竟是一位绝色尤物,诱人的胴体,耸耸的双峰,配合迷人的面庞,具有成熟少妇的一种风韵。

  她击毙蒙面人,转身展眉一笑道:“这四个蒙面人不知是何来路,功力高绝,做了不少的坏事,姑娘早就想要下手,苦无机会,想不到他们又跑到霞月岭来谋财害命,他们一共来了六人,姑娘因为不识地势,把人追丢,竟然又给我遇上,该是他们倒霉,诸位怎么也跟他们缠上?”

  她这一席话说得天衣无缝,丝毫没有半点破绽,令人深信不疑。

  说完,二泓秋水轻轻地向倪布贤和白多智一瞟。

  倪布贤和白多智齐为一震,同时忖道:“她的眼神有点邪门,能勾人的心魂!”

  这时,伍烟雨姊弟二人调息了一阵,已经好了大半,连忙上前致谢解危之德,并将此行的经过全部道出,大家听了感慨万分。

  五人之中自多智的心思较细,他对突然降临的少女起疑,但仍装做若无其事的道:“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西门珠!”

  倪布贤暗哼道:“原来是那个浪货!”

  自多智正色道:‘我看姑娘的身手不弱,一定是位名师高足,令师名讳可否赐告?”

  西门珠妩媚的笑道:“我没有师父!”

  倪布贤讶然道:“那你武功由何来?”

  西门珠瞟了他一眼,幽幽道:“家父教给我的!”

  倪布贤笑道:“令尊是谁?”

  西门珠神秘地笑了一笑,说道:“家父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说出来诸位也不晓得,这等于没有说一样!”

  大家一看她不愿把来历道出,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于是,一行五个少年男女离开了霞月岭,联袂行走江湖,一面行侠仗义,一方面探‘惊鸿剑’的下落。

  这期间,倪布贤仗着‘订情剑’打遍大江南北,从未滥杀无辜之人!因此赢得‘痴剑’二字的头衔……

  倪有庆听到此处,不禁暗替白已的父亲高兴。

  白多智也因一只大毫笔而得到“憨笔”的雅号。

  伍烟雨则因美若天仙,喜穿绿色衣裳,讧湖上的朋友都称她为‘怡翠仙子’。

  伍尉民性情比较暴躁,出手不留情,毙了不少邪恶之徒,‘绝命客’三个字不径而走,传遍整个武林。

  西门珠因为喜怒无常,出手专凭她的好恶,被人套以‘蝶蕊姑娘’的外号。

  三年多的江湖练历,他们很少离开,几个青年男女终年混在一起,难免生出微妙的感觉。

  伍烟雨置身在这生活圈里,首先尚无感觉。后来渐渐地感到有些不对劲,倪布贤和白多智二人好像对她很关心,这种关心隐含着爱的意味在内,她不自觉地惶急起来。

  凭良心话,倪布贤和白多智二人,无论在人品,资质、和文才武功等方面,一时无法评出上下。

  唯一不同的是二人的性格,倪布贤静中帶豪,做事干脆俐落,不拖泥带水。豪放而不过份,恰到好处。

  白多智则静中带沉,凡事慎思而后动,遇事有点犹豫,未能当机立断。

  伍姻雨的芳心比较倾向于前者“静中带豪”,但她沒有给后者感到失望的心境,犹如平常一样,不过,这点白多智却看得出来,为了友情他忍痛牺牲自已而退出情字的圈外,去成全他的至友一一倪布贤。

  斯时,倪布贤不但不感激朋友的成全,反而以胜利者的姿态沾沾自喜,甚至于偶而出言略带讽刺成份来使自多智难堪。

  倪有庆心头,迅逆掠起一个问号:“家父真的是这种人吗?”

  要知一个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白多智为了成全朋友,牺牲自己而跳出三角情素的圈外,不但得不到朋友的谅解,相反地招来讽言冷语,他在痛心疾首之下,终于不告而别,默然离别。

  他默默地走了,却未留下一只半字,伍姻雨为了这事,心里很难过,暗地里曾经流下不少的眼泪,扪心自谊,几度曾想拧断这复杂的情丝,但情感是个微妙的东西,越想把它切断,越是系得紧。

  三个月之后,他俩终于结成百年夫妻。

  这期间,自多智杳无一点信息,倪布贤和伍烟雨大喜宴客那天,他也没有来参加。

  从此,倪布贤夫妇二人在修水之畔,选上一块三面依山,前面临水的幽美地方,造了座小庄,以伍烟雨的外号‘怡翠’二字命为庄名。

  二人结婚之后,平静地在‘怡翠山庄’渡过二年而生下一个男孩,本来一对恩爱的夫妻,竞在孩子出世后的第一年,中了人家的陷阱而告分离。

  原来在剑山霞月岭倏地出现的西门珠就是昔年野皇帝西门豹的孙女,她夺了‘惊鸿剑’深怕四个蒙面人泄露消息,因此下手把剩下的二个蒙面人击毙以灭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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