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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你做不了主!”

  “一试便知!”

  “狂徒,老夫先毙了你再说!”

  身形一晃,死判欺身罩向竹篓使者,使者容他接近剎那。右手一举,朝死判拍去。

  闷哼声中,二人各退三步。

  死判冷冷一笑,道:“阁下不用蹬眼看我,你已身中‘无影毒煞’赶快回去料理丧事要紧!”

  竹篓使者哈哈笑道:“老匹夫活了这大年纪,原来只学会几句唬人之语,别无可取之处,凭你三成不到‘无影毒煞’就想伤及在下,简直是天真至极!”

  死判狰狞一笑道:“暂别那么得意,先运功试试看再高兴不迟!”

  竹篓使者沉声道:昔匹天敢是瞎了狗眼,连我练的是那门功夫都摸不清,却沾沾自喜起来。”

  死判全身一抖,惑然问道:“除了你那老不死的师父那几手玩意之外,你还有什么功夫可练?”

  竹篓使者朗笑道:“若我道出来,你老匹夫岂不吓得半死,闲话少说,你全力施展,不然这一招你就要横尸此地!”

  死判纵声狂笑道:“几十年来敢在老夫面前夸口说一招要我横尸就地的,你阁下算是第一个,来来,有什么旷古绝学尽展施为,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配说这种大话!”

  竹篓使者道:“在下若果没有相当把握,绝对不敢夸下海口,不过……

  他故意把不过二字拉得很长,死判知道他在吊胃口,冷冷一笑,没有表示什么。

  竹篓使者本想试探死判的反应,可是对方是个老奸巨滑的人,偏偏不上他的当,竹篓使者一看死判没有反应,又接下道:“不过,在未交手之前,我却要给你心服口服,明白如死法,以免死后变成糊涂鬼,不知死在何种手法。”

  他说到此地故意停下来,以便再次窥探死判的反应,这时死判已经有些动容,但他是个久经大敌的老江湖,动机不露于脸,只是双目暴射奇异的光芒,注视着竹篓使者,好像是等待他的下文。

  死判虽然一再没有反应,可是竹篓使者已从他的双目中得到一点启示,而继续道:“现在你可要听清楚呀,百觉寺前你已经窥破我的死穴所在,但你‘绿魂指’非常差劲,无法穿过我的护身罡气,唯一的方法是施展‘寒魄冷凝’之身才能与我相抗,斯时我的纯阳神功只练到第九层,‘血魂指’无法洞穿你那周身的冶凝之气,所以二下拉平,你奈不了我,我也动不了你。

  如今,我的纯阳神功业已练到十层,又经一位前辈的指点,授我一项专破你那冷凝之气的绝学,言尽于此,速作准备吧!”死判官死太难当前尚且不知。还作冷笑道:“阁下吹够了吗?”

  竹篓使者沉声道:“老匹夫,死期已届尚且不知,还问我吹够了没有,看清楚这是什么!”左手一伸,露出淡金色的手掌。死判官死睹及谈金色的手掌,脸色驟变全身一颤,弹身而起,同时扬声道;“老易,‘千佛金掌’重现江湖啦,快走!”语音未了,人已弹出十来丈,但觉跟前一花,竹篓使者巍然阻住去路。

  死判这时已经骇得全无一些血色,颤声道:“你那‘千佛金掌’是从……何……处学来的?”竹篓使者不答话,一掌朝死判按去,死判早知‘千金佛掌’的利害,不敢硬接,再次彈身而起,头也不回,疾向东方逸去!竹篓使者岂能容他逸去,冷笑一声,如影附形而至,当头压至!惨叫声中,一股血箭冲天而起,死判官死的脑袋业已开花,哉身倒毙。

  相搏中的生判易生,蓦闻死判传声警告已经凜骇至极,心念末转,死判的惨叫声又起,不由胆碎心裂,拼着一口真力逼退水煞半步,弹身而出向空逃遁。

  竹篓使者冷叱一声:“往那里逃!”

  身如脱弓之箭越过生判易生。

  就在堪堪越过生判当儿,一条人影似流星飞渡般随在竹篓使者的背后抓起生判的身子向南方掷去,同时说道:“速逃,不准回头!”

  变起瞬间,竹篓使者发觉已经迟了半步,生判易生的身形,业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就是水煞留不怒也楞住当场,忘了去追截敌人。

  竹篓使者身形落地,疾回过来,一丈之外,一个面蒙青巾,身着青袍的怪人,霍然而立。

  这人是谁?竹篓使者的脑际迅即撩起问号,青袍怪人未待竹篓使者开口。却先问道:“千佛尊者是什么人?”

  竹篓使者不答,反问道:“阅下是何人?”

  青袍怪人冷冷道:“野皇宫三大护法之一青袍老人!”

  “问你的名号!”

  “早忘了。”

  “大概是有见不得人的事,才不敢亮出来!”

  “你呢?”

  “在下有不得巳的苦衷!”

  “别人也一样有不得已时苦衷!”

  “甘心当起别人的爪牙,还有什么苦衷可言!”

  “老夫不愿跟你们斗嘴,快答我的问话!”

  “什么‘千佛尊者’我不懂!”

  “别装傻!”

  “信不信由你!”

  “那么你这‘千佛金掌’由何处学来的?”

  “你管得了吗?”

  “说出来对你有好处!”

  “好处在那里?”

  “老天不向你下手,我会直接去找他!”

  “你跟他有仇?”

  “仇深似海!”

  “令你失望!”

  “什么?你不说?”

  “说出来等于没有说一样!”

  “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已不在人世!”

  “此话当真?”

  “沒有骗你的必要!”

  “死去了没多久?”

  “—个月不到!”

  “尸体放在何处?”

  “不愿告诉你!”

  青袍老者似乎动了气,阴森森道:“对老夫说话客气一点,不然吃苦头的是你!”

  竹篓使者冷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耍我对你客气!”

  青袍老者阴森地说道:“小子,让你死得明白些,雪山—魔就是老夫……”

  竹篓使者打断他的话锋,道:“够了,死在熊耳山夺剑之‘雪山四天王’就是你的高足,对不对?”

  青袍老者凄然一笑,道:四个不成气候的东西,自不量力,死不足惜,不过老夫仍要替他们报仇!”

  竹篓使者冷冷笑道:“可惜你报不了啦!”

  青袍老者“雪山一魔”讶然道:“为什么报不了?”

  竹蒌使者笑道:“你不能生离此地了,迩谈什么报仇!”

  突然水煞留不怒传声道:“老弟,注意背后有人偷击!”

  话音未了,一股寒劲涌至,竹篓使者急促间横移而出,堪堪闪过偷击尚未站稳,青袍老者已欺身罩来。

  竹篓使者心怒敌人偷击的勾当,再不闪不退,右掌一翻,干佛金掌电闪而出。

  “砰!”

  “碰”然暴声中,竹篓使者一掌着着实实跟青袍老者“雪山一魔”接个正面,但觉有如劈在一堵铜墙之上,掌心微微发痛,心里一惊,一股令人咋舌的潜劲,立即反震过来。

  竹篓使者这一慌非同小可,他不怕“千佛金掌”,一道疑念电闪而过,连忙弹身而起,“雪山一魔”寒笑一声:“你那‘千佛金掌’已经对我不发生威力,而着老夫的‘铁钩掌’!”

  未待竹窭使者有喘息的机会,“雪山一魔”人随声至,附影而掠去,施展“铁钩掌”一手切下。

  竹篓使者万想不到“雪山一魔”那种成名的人物,会暗中派人由后偷击,他自身在半空中无法还手,眼看非死即重伤的刹那——水煞留不怒騰身而起,附在“雪山一魔”身后,先拍出一掌,然后叱道:“趁人不备偷击,算是什么人物!”

  他为了急救竹篓使者之危,出手用上全力,这一拍,劲道之强无与伦比。

  “雪山一魔”尚未切下,背后暗劲涌至,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他不得不撤手避开水煞背后之击,在利与害的衡量之下,当选择后者而先求自保。

  这样刚好解了竹篓使者之危,双方着地之后,竹篓使者自己已经瞧清暗击自己的仍与“雪山一魔”同样装束的青袍蒙面人。

  此时,他已厌恶到了极点,中指一罡,“血魂指”应手而出,一道谈红的气体,闪电般地朝青袍蒙面人掠去。

  青袍蒙面人做梦也没有想不出竹篓使者会不声不响的淬然对他下手,应变已经来不及一一惨叫声破空而起,偷击竹篓使者的那位青袍蒙面人,仆地栽倒,血从他的胸前泪汨流出。

  “雪山一魔”睹状之下,不禁心胆俱寒,怎敢再应战,身躯一弹,落荒而逃。

  竹篓使者岂肯放他逃生,冷笑—声,电击般的追去。

  且说火煞我不愁挟着昏迷不醒的倪有庆,一路向西奔去,在路上他不但思索竹篓使者那句话:“你往西方走,前面有人等待救洽他!”

  谁在等待救治他?火煞绞尽脑汁,搜索枯肠也想不出何人会预知倪有庆遭受暗算而在等待救他?再者,那人在什么地方等着,竹篓使者却无交待,要到何处去找?思来思去,找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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