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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闭住你狗嘴!我问你,家师是不是你们杀的?”

  “当然!”矮个子答得很干脆!倪有庆双目暴射,喝道;“拿来”伸手出去!矮个子老头,冷冷道;“拿什么?”“你二人的命!”’矮个子者头程元,阴森森冷笑道:“小子,你太天真了,有本事尽管来拿!”

  声歇,一伸手,便向倪有庆抓到,倪有庆不是省油灯,岂会让他抓着,向左横闪,同时拍出一掌!蓦然,一股阴寒劲气由后逼来,他全身拔起丈余,堪堪镊过这股寒气,眼前人影一闪,程元已经欺身而来。

  他本想放下师父尸体,放手与杉山二异一搏,可是,时间都不容许他这么做,仓促间身悬半空中推出一掌,迎上程元欺来之势。

  “轰!”裂帛震响过处,倪有庆斜落一丈多远,血气翻腾,跄踉后退五六步始告拿椿,程元冷笑一声:“果然有点鬼门道,再接一掌试试!”

  掌随声至,倪有庆已经吃过一次亏,不敢硬接,立待横闪,突然,耳际传来细如蚊音,道:“真是不自量力,抱着一具尸体也想跟人动手过招,给我!”

  蚊音未了,挟在倪有庆腋下的白发者人尸体,突被二股柔和无劲的力道吸去!这具尸体冉冉升高丈余,倏地,缓缓斜落在一块岩石之上。

  这算是那门子功夫?林中三人都齐怔住了,此际,那细如蚁声的语言,又在倪有庆耳边响起:“娃儿,呆什么,打呀!”

  一晤叫醒梦中人,倪有庆心头一震,也顾不得再去猜想这蚊声似的语言来源,当下冷冷道:“姓程的,我问你,家师与你何仇,你们为什么杀他?”

  杉山二异闻言,耳根一红,程元干哼一声,算是掩饰他们窘态,然后嘿嘿冷笑道:“仇恨是没有,只是他知道的事太多,留他不得!”

  “那么火焚‘怡翌山庄’的事,你们也参加?”

  程元怒喝道:“放屁!什么怡翌山庄不庄,老夫—概不知,小子,拿命来!”

  五指箕张,就是一抓向倪有庆顶头罩至!倪有庆冷叱一声:“且慢!”

  程元縮手冷笑道。“小子你怕了吗,怕了就自救好啦!”

  倪有庆冷冷道:“在我跟里还没有‘怕’字,看你们也是有头有脸人物,敢做却不敢当!”

  高个子老头曾同,欺身而来道:“小子,你刚才说啥?”

  倪有庆冷笑道,“说你们是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怎样?”

  曾同冷叱道:“小子,你大概是活腻了!”

  “活腻了是你们二位!”

  程元冷笑道:“老大,不须跟他饶舌,干脆宰了他,我们也好赶路!”话落,率先发招攻向倪有庆。

  倪有庆有意试试石室中新学来武功,当下不退反进,一招日月无门,迎上程元。

  瞬眼伺,二人已经缠上十几招,倪有庆功力失而复得,加之招式又是未学来之久,与人交手,有些碍手碍脚,时间一长,他就随心应手。越打越起劲。

  程元是个老江湖,眼看一时之间不能取肚,难免心浮气噪起来,名家动手讲究一字“静”他忘了这一字,当然吃亏;的是他自己。

  三十招已过,倪有庆施展的招数,程元连看也沒看过,深奥无比,每一招蕴含着无数变化,一个成名人物和一名不见经傅的年青小伙子相搏,三十招来不能取胜,怎么不令程元这比老江湖怒火冲霄呢?

  就在这时候,一声冷喝,道:“都给老夫住手!”

  倏见人影一分,倪有庆和程元,双双暴开丈余,循声望去,原来一声冷喝出自曾同之口,曾同逼前几步,朝倪有庆道问:“小子,你这些招数跟何人学来的?”

  倪有庆冷冷道:“你管不着!”

  曾同阴侧恻道:“老夫不相信你不说!”

  一步一步向倪有庆逼来,程元道:“老大,你退下,这小子交给我就够了!’曾同道:“三十沼内都无法胜了,还说交给你,退下,看老夫的!”

  程元怪脸一红,哑口无语退下一旁,曾同来到倪有庆身前五尺地方站定,怪眼一翻,道:“小子,老夫要出手了,你注意呀!”

  倪有庆冷冷道:“你尽管施为,在下一一接住就是!”曾同死灰的脸上毫无一点表情,只见他身躯微微连颤,头、颈,身躯,缓缓地缩小,缩到约有四尺多高,忽然就地旋转起来一一枝有庆暗想:我的天呀,这是那门子的功夫,怪异至极!心念未了,蓦见曾同周身氲氤若一帖白色烟幕,威猛无匹向他撞来。

  倪有庆早巳提神戒备,功力运布全身,正欲推拿近去,蓦地,那细如蚊声的语音,再度传来:“娃儿,这‘乌龟毒煞’接不得,快闪!”

  传声中,一条人影,快得使人无法看清的掠到倪有庆身前,仅有庆顿感身子被人硬碌碌地撞开八尺多远,定眼一看,不禁捞住当场!说时迟,那时快,“轰隆”一声震天价的大响,飞沙走石,桃叶簌簌粉落,曾同的身躯恍如撞在铁墙上,反被弹出一丈多远。

  曾同不愧是个成名人物,身在半空来个鲤鱼翻身,斜落地上,他却不相信倪有庆有这能耐竟硬接他的‘乌龟毒煞’,当他定了神,抬目望去,霍然怔住了!这那是倪有庆,而是一个头大如巴斗,身系一件破书不堪,但却洁净无比的灰色僧袍和尚。

  此和尚是谁?就在曾同疑念不解之时,程元已凑近身来在他耳边小声道:“老太,这和尚是谁?怎么没听过有这打扮的人物!”

  曾同白了一眼,意思是说:你问我,我去问谁?程元自讨没趣,头一缩再也不敢开口,这时却听大头和尚哈哈笑道:“你们两位用車輪战的方法来对付后生小辈,不觉有失身份吗?”

  程元碰了钉子正在无可发泄,听了这话恰巧找到发洩处,冷叱道:“放狗屁!你和尚不在庙里念经却跑来荒山干涉咱杉山二异的事,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头和尚笑道:“程老二,你大概打不过娃儿想找我野和尚出气吗?”虽不是一针见血却也说对有一半,程元何尝受人如此奚落过,丑脸泛红,怒火健炽,正待发作,曾同朝他道了一个眼色,跨前一步,抱拳道:“大和尚法号如何称呼?”大概是他尝过一次苦头,因此语气比较温和。

  大头和尚笑嘻嘻道:“寺庙不收,道观不留,野和尚早就忘记法号啦!”曾同眉头微皱,凝视大头和尚道:“那么大头和尚是……”大头和尚呵呵打断他的话,道;曾老大,你想说野和尚是架梁子来的,是不是!”

  曾同冷笑道:“算你和尚聪明!”大头和尚仍然那副笑容可揖的道“就照你曾老大所说的话,你待怎样?”曾同阴惻惻道:“劝你和尚还是回去念经为妙!”大头和尚笑哈哈道:“咦,你这个人大概有点耳聋,野和尚刚才不是说过吗?寺庙不收,道观不留,要我和尚到那里念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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