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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柳羡香一听,神色立变苍白,忧郁中暗透幽怨,不由望着黄剑云,关切的问:“田居士……”

  话刚开口,发现黄剑云目光望着厅外,正在蹙眉深思,似乎也有满腹心事,是以,到了口边的话,又住口不说了。

  谷凤兰误以为黄剑云惧怕蓝海宝的声势,是以,关切的问:“田居土,你前来投效本会的目的,究竟希望担任一个什么职务?”

  黄剑云这时深怕‘千面神妪’在顾忌柳谷二女是‘二怪’的徒弟情形下,勉强出场,是以,有意不去参加甄试,因而迟疑的说:“实不相瞒两位姑娘,愚下前来投效,旨在向‘二仙’请教愚下恩师的法号和行踪,至于任职一事,并非愚下真正目的!”

  柳羡香暗透忧急的望着黄剑云,也关切的问:“田居士自下山以来,都是与那些人交过手?”

  黄剑云已看出柳羡香在担心他不是‘千面神妪’的对手,是以,含糊的说:“愚下向来不喜争胜斗狠,除非万不得已,绝少动手,一旦动起手来,又往往在不觉之中,重手伤人……”

  话未说完,谷凤兰的凤目一亮,立即望着柳羡香,,以恍然的口吻,说:“香姊姊,让小妹先和田居士折几招!”

  黄剑云一听,佯装吃惊,慌得急忙摇手急声说:“兰姑娘使不得,愚下方才说过,动手过招之际,愚下往往在不觉之中重手伤人,万一失手伤了姑娘……”

  谷凤兰年青好胜,那里肯听,立即望着黄剑云,正色说:“莫说你伤不了我,就是能胜我一招半式,‘天圣堂’的大椅子也非你莫属了!”

  说罢,不待黄剑云分说,立即望着十数蓝衣劲装侍女,吩咐说:“快去守住前厅后门,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十数侍女,娇声应是,分向前后厅门奔去。

  黄剑云不便在此时此地与谷凤兰交手,胜之无益,败则影响进见‘二怪’的计划,是以,以请求的目光望着柳羡香,希望她能阻止谷凤兰。

  柳羡香已算是接近迟暮美人的少女,她遇见了戴面具的黄剑云,觉得这次再不能错过这位飘洒的中年郎君,是以,对黄剑云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注意。

  这时见黄剑云以请求的目光笔着她,知道他不愿与谷凤兰过招,但她却必须先知道黄剑云的功力,—因为这关系着她的婚姻至钜。

  为了答应黄剑云的请求,而又能试出黄剑云的功力,只得劝阻说:“师妹,不必劳师动众了,就由愚姊和田居士在暗劲上试一试就可以了。”

  谷凤兰误以为柳羡香另有用意,立即赞同的颔首说:“那样也好!”

  说罢,转首望着黄剑云,神秘的一笑说:“田居士,请到这边来!”

  说着,顺手将自己的座椅,移至柳羡香的座椅对面。

  黄剑云觉得也有一试柳羡香功力的必要,俾使在紧急时有所准备,是以,佯装为难的笑一笑,起身向柳羡香身前走去。

  由于有儿女私情在心中作祟,柳羡香一晃黄剑云向她走来,一张芙蓉般的娇靥,首先红了。

  黄剑云虽然看到了,但佯装未见,于是自然的坐在柳羡香的面前。

  柳羡香深情的望着黄剑云,羞红着娇靥说:“我只是在暗劲上试试你的功力,你必须要心平气和,才能试出功力的高低,而不至伤害你我双方的身体,当你觉得压力重时,你就哼一声,我惊觉你强时,我自然会离开。”

  说此一顿,不禁有些忸怩的说:“诗你把手伸出来,掌心向上!”

  黄剑云毫不迟疑,立即将右手伸出来,心既不跳,脸也不红,因为他面对着一个大了他六七岁的迟暮美人,毫无私情作祟,是以神色自若,极为泰然。

  但是柳羡香却不同了,她不但认为这位田居士大她七八岁,而且,在她的芳心私处,早已视黄剑云就是她此番中选的夫婿了。

  是以,娇靥不但红飞耳后,而且,芳心怦怦跳个不停,春葱似的纤纤玉手,也踌躇伸出。

  但,当柳羡香的玉手,覆贴在黄剑云的手掌上时,由于黄剑云的感受不同,他的脸,也不自觉的红了。

  因为,柳羡香的手,不但修长纤细,而且肤如凝脂,柔若无骨,一阵温馨暖意,立时分布至他的全身。

  尤其,柳羡香芙蓉般的娇靥上,薄施脂纷,淡画柳眉,虽是迟暮美人,但却有一种极富魅力的成熟美。

  心念间,羞红满面的柳羡香已微垂螓首,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黄剑云知道柳羡香就要开始了,但他不愿运功抗拒,因为他怕柳羡香承受不住反震的罡气!

  岂知,闭目行功的柳羡香,暗劲一吐,突然一声娇呼,覆在黄剑云掌上的玉手,倏然收了回去!

  站在一傍担任护法的谷凤兰,骤吃一惊,急忙将柳羡香的娇躯扶住,同时,惶急而关切的问:“香姊姊,你觉得怎样?”

  柳羡香娇躯苍白,鬓角掺汗,瞪大了一双震惊杏目,直盯着黄剑云看。

  黄剑云楞楞的望着柳羡香,也闹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只觉得柳羡香的暗劲一吐,接着使脱口娇呼。

  谷凤兰看了柳羡香的神态,不由怒目望着黄剑云,沉声问:“你是骤然施展全力反击……?”

  话未说完,柳羡香已有些喘息的摇着钗说:“他没有反击,只是我在暗劲一吐之下,宛如在悬崖坠进了云海里,空虚无力,我的头一眩,险些晕了过去!”

  谷凤兰一听,不由望着黄剑云,瞠声问:“你这是什么功夫?”

  黄剑云愁眉苦脸的摇摇头,坦诚的说:“愚下的确不知,当时我想到平素在不觉中,经常重手伤人,所以我决定等香姑娘施展的压力,无法承受时再抗拒,谁知竟有这种现象!”

  谷凤兰见黄剑云说得坦诚,知他并无恶意,只得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说:“你的武功似乎都有些违反常规!”

  黄剑云对谷凤兰的话未置可否,因为他发现柳羡香的气色愈来愈黯淡难看了,因而关切的问:“香姑娘,你觉得怎样?”

  柳羡香;一手抚额,喘息着说:“真气断断续续,奸像是后力不继的现象!”

  黄剑云心地淳厚,他觉得柳羡香虽是‘二怪’的亲传弟子,但基本上并无仇怨,因而,急在中怀取出‘枯竹老人’赠给他的‘增气壮元丸’,即在小玉瓶内倒出一粒,同时,急切的说:“这是一位师祖辈的前辈高人,精心炼制的增气丸,香姑娘服下去,略事调息,立见奇效!”

  柳羡香见黄剑云目光炙热,神色至诚,立即将‘增气壮元丸’,接过来,蹙眉看了一眼,仰起纷颈放入口内!

  谷凤兰见柳羡香毫不迟疑的放入口内,这才警觉到黄剑云的药丸会不会是毒品,但看了黄剑云关切的神色,又觉得香姊姊总算找到一个关心她而又属于她的人了。

  心念间,转首再看,发现就这一瞬间,柳羡香的娇靥不但恢复了红润,而她鬓角鼻尖上的冷汗,也变成丝丝白气。

  片刻过去了,柳羡香倏然睁开了眼睛,冷辉四射,目光如电,虽仅一闪,足证她的功力又有了新的进境,柳羡香睁开杏目,发现黄剑云仍坐在她的面前,目不转睛的望着她,芳心又感激又甜蜜,不由深情的笑着说:“你的增气丸,直到口内,才感到异香满腔,真气舒畅……”

  黄剑云未待柳羡香话完,也笑着接口说:“而你的功力,也至少增加了十年以上!”

  柳羡香一听,不由惊异的说:“真的?难怪我真气澎湃,浑身舒畅,难道比灵石玉乳……”

  谷凤兰听得面色一变,不知为何,突然接口说:“方才香姊姊一睁开眼睛,小妹便惊觉到姊姊的功力又有了进境!”

  柳羡香似是惊觉说错了话,只得望着朱唇展笑的黄剑云,故意不解的问:“这等灵丹妙药,练武之人,大都精心密藏,以备自己应用,田居士,你为何竟舍得拿来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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