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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第六章

  时间尚未容他思想,铁窗前的‘穿云剑’猛地一低头,毅然展开轻功,绶续向西驰去。

  ‘穿云剑’一走,铁窗内立即傅出一阵痛心沥血的悲戚啜泣!

  黄剑云无暇多想,飞身扑至铁窗前,定睛向内一看,脱口一声轻“啊”,顿时惊呆了!

  黄剑云确没想到,铁栅窗口内,竟是一个身穿白绫长糯外罩银缕衣,一头乌亮秀发,散披在肩后的少女,正伏在窗口悲痛的啜泣,在这等初冬的寒夜里,她仍然穿着如此单薄的缕衣,难怪她冻得有些簌簌微抖。

  由于黄剑云的脱口轻啊,立时将伏在窗口啜泣的银缕少女惊得倏然抬起头来。

  秀发披散的银缕少女,一见窗外立着一个惊异的英俊少年,吓得娇躯一战,一连退后两步,同时惊惶万状的颤声问:“你你……你是谁?”

  黄剑云就在银缕少女抬头的同时,他的心绪一紧,完全呆了。

  只见她带雨梨花般的娇靥上,两道轻颦的娥媚有如远山伏影,一双点漆凤目有若澄澈秋波,端正而垂直的琼鼻下,有两片红润樱唇,由于惊骇的张开了樱口,露出两排砟王般的洁白贝齿。

  鹅蛋形的面庞,宛如无瑕的温玉,虽然未施脂粉,依然是肤如凝脂,色胜鲜花,美艳绝伦。

  黄剑云知道‘穿云剑’仅有一男一女,这个呼‘穿云剑’爹爹的银缕少女,显然就是他的未婚妻子任玉蓉。

  由于任玉蓉的天生丽质,令他骤然惊喜之下,感到有无比的甜蜜,无限的幸福和未来的美好远景,因而,令他无法去想任玉蓉为何被禁在此地?方才在‘远瞩阁’见到的胖女又是谁?以及,‘穿云剑’这样故弄玄虚是何居心?

  在他意外惊喜的思维中,只想到‘百步神弹’昨晚对任玉蓉的赞美——娴静,端庄,天仙般美丽——根本没听到银缕少女的颤声发问,反而,痴呆的望着银缕少女,不自觉的呐呐自语说:“娴静……端庄……天仙般美丽……”

  银缕少女见黄剑云亮如晓星的目光,毫无忌惮的一直盯在她的娇靥上,只吓得芳心狂跳,两腿乱颤,因为她自有记忆以来尚没有人敢如此大胆的死盯着她看。

  这时又听了黄剑云的自语,认定黄剑云定是个轻薄少年,也许是个采花贼。

  银缕少女一想到采花贼,格外惊骇,不自觉的脱口一声尖叫!

  夜静更深,万簌俱寂,这声惊恐尖叫,令人听来,格外惊心。

  黄剑云悚然一惊,顿时惊觉把任玉蓉吓坏了,不由慌愧的急声解释说:“小弟是黄剑云,你可是蓉姊姊?”

  屋内的银缕少女一听,虽然心里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由于过度的惊骇,口里已无法发声,只惶恐的点了点头。

  黄剑云一见,不知怎的突然感到悲忿之中,心如刀割。飞身奔至铁门处,这才发现门上加有一柄大铁锁。

  这时的黄剑云,那还有心情找警卫弟兄拿钥匙,右手五指一扭,“铮”然一声脆响,铁锁应声断裂。

  黄剑云再不迟疑,双掌一分,“碰”的一声将门推开了,飞身纵进石室内,迅急解开胁下长衫扣带,顺手将公子衫脱下,立即披在任玉蓉的身上。

  任玉蓉神情戚楚,泪如泉涌,仰面望着黄剑云,颤声呼了声“少爷”,低头缓缓的跪了下去!

  黄剑云立即伸手去扶,同时急声说:“蓉姊姊请起来。”

  来字出口,尚未将任玉蓉扶起,门外已响起一声大喝:“好大胆的狗贼——”

  大喝声中,一个手举单刀的劲衣大汉,已飞身向黄剑云砍来。

  黄剥云知道是闻声赶来的警卫,闪开怕伤了任玉蓉,喝止时间已不容许,只得侧身飞起一腿,迳向庄汉的右腕踢去。

  “蓬”的一声寒光电射,庄汉一声嗥叫,单刀已脱手而飞,当的一声,应声坠在墙角下。

  也就在这时,门外数道人影一闪,风声飒然,同时响起一声大喝道:“黄勇快退出来!”

  被踢飞单刀的庄漠一听,连滚带爬的逃出门外。

  随着那声大喝,急步奔进门内的,正是值夜的刘掌院。

  刘掌院一见黄剑云,急上两步,拱揖恭声说:“少爷,属下特来听侯指使……”

  说话之间,觑目看了一眼秀发遮住娇靥,垂首跪在黄剑云身前的任玉蓉,根据刘掌院的迷惑神色,显然还不知跪在地上的任玉蓉是谁。

  闻声赶来的庄汉,一看室内情形,纷纷离去,各回岗位。

  黄剑云俊面铁青,这时他已下定决心要严办‘穿云剑’,是以,忿怒的沉声说:“通知全庄所有的警卫,一俟总管回来,立郎报我知道!”

  刘掌院恭声应是,尚未回答,跪在地上的任玉蓉,已悲痛的哭声哀求说:“不,少爷,请您饶了我爹吧……”

  刘掌院一听,面色立变,这才望着跪在地上任玉蓉,惊得脱口急声问:“啊?你是蓉侄女……”话一出口,顿时惊觉任玉蓉在黄府的地位,尤其当着黄剑云,再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继续问:“你怎会在此地?”

  黄剑云的右手仍扶着任玉蓉的玉臂,这时也关切的望着任玉蓉,亲切的说:“蓉姊姊,你起来,先到床上坐!”

  说着,又伸左手,将任玉蓉搀起来,送至一张小床前坐下。

  任玉蓉坐在小床前,双手掩面,深垂螓首,乌亮的长发垂在前面,香肩不停的颤动,显然仍在啜泣。

  黄剑云又望着刘掌院,谦和的吩咐说:“刘掌院,请你去找两名侍女来!”

  刘掌院躬身应了声是,急步走了出去。

  黄剑云一俟刘掌院走后,立即望着任玉蓉,关切的问:“蓉姊姊,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任玉蓉双手掩面,仍不停的啜泣,这时见问,立即抽噎着说:“少爷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我才敢告诉您。”

  黄剑云见这位将要舆自己自首偕老,共处一生的未来娇妻,仍一口一个“少爷”,立即亲切的说:“蓉姊姊,我是你的云弟弟,我希望你不要再呼我少爷,须知我称呼你父亲,也是呼老伯。”

  岂知,任玉蓉却坚定的摇着头说:“不,少爷如不答应我的请求,这一生休想改变称呼!”

  黄剑云听得秀眉一蹙,知道任玉蓉指的是,不答应她的请求,便永远不和他黄剑云结婚,是以,只得回答说:“请蓉姊姊先把事情说出来,只要小弟能力所及,一定答应你!”

  任玉蓉举袖轻拭泪珠,低垂着头,忧郁的说:“请你饶恕我爹年迈,一时糊涂!”

  黄剑云一听,俊面上立现怒容,同时,也恍然似有所悟,断定任玉蓉被禁在此地,必是为了‘小锦囊’的事,是以,沉声说:“只要任老伯将‘小锦囊’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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