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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心念未毕,门内一个中年庄汉,以提醒的口吻,警告说:“黄竹,恐怕是少爷的朋友哟?”

  高阶上的年青庄汉黄竹一听,立即回头不耐烦的说:“少爷的朋友我没有不认识的!”

  黄剑云一听“少爷”,断定指的是‘穿云剑’任仕昌的儿子,因而怒声问:“难道你们少爷就没教导你如何接待来访的客人吗?”

  年青庄汉黄竹,想是见黄剑云一味以责备的口吻斥问,因而生了气,是以,愈加轻蔑的摇着头,说:“我家少爷没有教导过!”

  黄剑云一听,真是火冒三丈,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手屈一指的‘太华黄府’属下的庄汉,居然如此不懂礼貌,大胆慢待客人,这若是傅扬出去,将来他黄剑云还如何立足武林,继承祖父的宏志?

  心念闾,早已挥动着右手,催促说:“快去叫你们庄主出来!”

  年青庄汉黄竹一听“叫”而不说“请”,顿时大怒,不由傲然怒声说:“你也配!”

  话声甫落,门下的其余庄汉,突然惊得立起来,同时高声,说:“少爷来了!”

  黄剑云举目一看,只见一个身佩宝剑的华服少年,急步匆匆的走出来。

  华服青年,生得白净面皮,两道浓眉,和一双有神的圆眼,挺胸大步,左手抚剑,一脸的傲气,神气十足,想必是‘穿云剑’的儿子。

  打量未完,华服青年已望着恭立的庄汉们,沉声问:“什么事?”

  其余庄汉尚未回答,叫黄竹的年青庄汉,已急步迎了过来,依然随便的一指门外的黄剑云,恭声说:“这人来了就教训小的,还令小的把总管爷叫出来!”

  说话之时,还特把“叫”字加重了语气。

  华服青年一听,立郎“噢”了一声,裂着厚嘴唇,满面怒容的走向阶口来。

  到达高阶上,傲然而立,注定阶下的黄剑云,毫不客气的沉声间:“你拜访老总管有什么事?”

  黄剑云一看华服青年的傲慢神态,难怪那个叫黄竹的年青庄汉那样的无礼待客,因而望着华服青年,以责备的口吻,沉声问:“难道令尊大人教导你时,竟是敌你以如此恶劣的态度对待来访的客人吗?”

  华服少年一听,顿时大怒,大喝一声:“你是什么东西,胆敢来教训我?”

  大喝声中,飞身扑下阶来,右掌迎空一挥,一式‘力劈三关’,挟着一阵掌风,迳向黄剑云的面门劈来。

  莫说黄剑云此刻已经增长功力,身具‘天涯三老’中的两位老人的绝学,即使未遇二老前,黄剑云也不会将‘穿云剑’的儿子放在心上。

  这时华服青年一掌劈来,脚不移,身不动,右掌迎空一绕,未见如何作势,已将华眼青年的右腕握住。

  同时,冷冷一笑,沉声说:“你也配和我交手?”

  手字出口,振腕一抖,华服青年被抛起一丈多高,挟着一声惊叫,一连两个翻滚,“咚”的一声,着实跌在地上。

  围立阶上看热闹的庄汉一看,俱都吓呆了,其中一个,转身就跑,直奔门内。

  华服青年一向夜郎自大,自恃是太华山庄黄府‘八大金刚’之首‘穿云剑’的公子,总觉得武功高超,剑法无敌,今晚吃了这个亏,焉肯心服?

  于是,趁滚势稍歇之际,大喝一声,挺身跃起,双脚落地,身形一连几个踉跄,险些又跌坐在地上。

  但是,他仍然匆忙撤出剑来,寒光一闪,大喝一声:“少爷和你拼了!”

  大暍声中,仗剑竟向门前扑去。

  立在高阶上发呆的庄汉们一见,大吃一惊,知道华服青年被摔昏了头,纷纷指着阶下,大声疾呼:“少爷,那小子在那边!”

  华服青年一听,倏然折身,两手紧握剑柄,猛向黄剑云刺来。

  黄剑云既然动了手,索性就以华服青年为开始,奸好的整顿一下‘八大山庄’上的纪律,重振太华武林世家的显赫声威!

  是以,一俟华服青年的长剑刺到,身形闪电向后一侧,左‘坤’掌向外一‘引’,右掌一绕,以‘枯竹指’的功夫,将刺来的剑身捏住!

  紧接着,功贯中、食、姆,三指,用力一揑,“铮”然一声,剑身应声而断,华服青年一个跟跄,直向正前栽去。

  就在这时,庄门内突然响起一声内力充沛的惶声大喝道:“狗才还不退下。”

  大喝声中,一道宽大身影,如飞扑了出来。

  黄剑云一听这声大喝,断定是‘穿云剑’任仕昌到了,循声一看,阶前已多了一个头载毡缨帽,身穿烟缎袍的魁伟老人。

  魁伟老人,霜眉银髯,虎目狮鼻,神色十分慌张,一见黄剑云,惶得急上数步,躬身拱揖,惶声说:“不知少爷回府,老奴恭迎来迟,万望恕罪!”

  立在高阶上的庄汉们一见,吓得都纷纷奔下阶来,垂手肃立两边。正待以断剑反扑的华服青年,这时也吓呆了。

  黄剑云本待寒喧几句客气话,但由于满腹的怒火,无论如何也客气不来,只得竭力放缓声调,沉声说:“任老伯……”

  话刚开口,‘穿云剑’任仕昌,赶紧恭声说:“老奴不敢!”

  黄剑云对‘八大金刚’称呼“老伯”,是遵师父‘逸尘仙长’的指示,至于他们自己如何自称,不必去管,是以,继绮沉声说:“我们‘太华黄府’,乃武林第一世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均在黑白两道豪杰们的注意中,祖父老人家仙逝后,小侄远在湘东,这维护家声,严管八大山庄从仆家人的责任,郎应由老伯肩负……”

  ‘穿云剑’任仕昌,一直躬身恭立,不停的颔首应是,这时趁黄剑云一顿之际,赶紧恭声说:“老奴教子不严,愿受少爷重责!”

  说罢转首,怒目瞪着华服青年,厉声说:“狗才还不跪下报名请罪!”

  华服青年这时自然知道是谁到了,但看了老爹卑恭之态,焉敢不跪,“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心不甘情不愿的恭声说:“任大春叩见少爷!”

  话声甫落,‘穿云剑’立即怒声说:“要自称小的或是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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