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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所幸山势愈来愈凹低,而且,距离“慧如”师太的位置,也愈来愈远了。

  众人沿著狭谷前进,每个人的心情都感到到无比的兴奋,因为“万里飘风”骗走的“万艳杯”,终於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回来了。

  由於这件事绝少有人知道,对他们“游侠同盟”的颜面总算保住了,而且,将“万艳杯”骗到手的“万里飘风”,尚不知道“万艳杯”已经不翼而飞,他也无脸在江湖上自豪了。

  正在大家满怀高兴,悄悄疾驰的时候,半峰上突然传来一声少女的娇叱和男人的惊叫!

  江玉帆虽然听到了,反而加速了身法,希望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他断定这必是方才发啸,的两批女子,前来此地寻仇。

  心念方毕,峰腰上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说:“本观一再向两位姑娘表白,我们没有看见‘游侠同盟’和江玉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身形不停,转身向半峰上扑去,身法之快,捷逾惊鹰!

  “风雷拐”一见,大吃一惊,不由焦急的压低声音说:“盟主最好不要现身!”

  说话之间,众人已紧跟江玉帆身后,飞身向半峰上扑去。

  众人飞朴中,上面又传来一个女子的清脆怒声娇叱道:“那个问你们有没有看见‘游侠同盟’的人!”

  江玉帆一听女子的声音,心中大喜,因为他业已听出发话的女子,正是“飞凤谷”的表姐陆贞娘,只是不知另一女子是谁?

  心念间,已到了半峰的平崖边缘,由於有了“风雷拐”的警告,他不便现身,迅即隐在崖上的怪石后!

  就在江玉帆隐好身形的不久,“悟空”等人也纷纷飞身纵了上来。

  韩筱莉早已飞身纵至江玉帆身边,先满含妒意的看了一眼凝目注视场中的江玉帆,接著也向场中看去。

  举目一看,只见广场的尽头是一座巍峨堂皇道观,由於观门高大,看不清门楼下的巨匾上写的是什么道观。

  在道观的门前,站著数十灰袍道人,一个重伤道人已被抬进观门,另一个负伤道人尚倒在地上,两个道人正在为他包扎腿伤。

  中间一个两鬓斑花的中年道人,正怒目瞪著傲立场中的两个仗剑少女。

  一个身材较高,身穿紫缎劲衣短剑氅,另一个正是她见过的洪泽湖老湖主的爱女阮媛玲,这时也换了一身黄绒劲衣短剑氅。

  韩筱莉虽然没见过陆贞娘,但她却听江玉帆讲过,她与陆贞娘以及江玉帆与陆贞娘,都是表亲关系。

  这时一见,不由悄声问:“玉弟弟,穿紫衣的是陆姊姊吗?”

  江玉帆立即颔首悄声说:“正是她,不知她为何找到黄山来?”

  话声甫落,观门内突然奔出一个青年道人,望著场中朗声道:“观主到!”

  场中的数十道人一听,立即纷纷后退,形成一个八字队形散开了。

  江玉帆和韩筱莉凝目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月白道袍,年约七旬的老道人,手持拂尘,大步由观内走出来,两个灰衣小道僮,一捧如意,一捧宝剑,一左一右紧紧跟在老道人身后。

  只见老道人,道髻高挽,上插玉簪,五柳银须,飘散胸前,一双寿眉,斜剔如飞,两只锐目,冷芒闪闪,愤怒神情,充满了眉宇之间。

  江玉帆趁场中变动之间,立即以“传音入密”的功夫,悄声说:“表姐,请你不要回头,我们就在你的身后树林内!”

  话声甫落,耳畔已传来陆贞娘的警告声音说:“你们千万不要过来,最好躲远些,这个场面我和玲妹妹应付得了!”

  说话之间,被称为观主的老道人已到了场中。

  中年道人一见,立即躬身稽首,同时恭声说:“启禀观主……”

  话刚开口,蓦见老道人的双目冷电一闪,急向场中走了数步,神情震惊的望著陆贞娘,稽首宣了声佛号道:“无量佛,善哉,善哉,原来是‘飞凤谷’的陆谷主暨洪泽湖的阮姑娘到了,贫道不知两位姑娘的芳驾光临,有失迎迓,尚祈两位姑娘海涵!”

  数十道人一听,个个神色大变,俱都楞了。

  只见陆贞娘和阮媛玲,双双扣剑还礼,由陆贞娘代表回答说:“仙长太客气了,小女子夜入黄山,,惹恼了贵观的诸位道长,内心甚感不安,失礼之处,还望仙长多多包涵,不过,小女子出道尚浅,见闻不多,还不知道仙长的道号是何称呼,以及仙长怎的认识小女子和阮姑娘?”

  老道人再度宣了个佛号说:“贫道‘法鹤’,主持‘纯阳观’已二十多年了……”

  陆贞娘一听,立即微一躬身,谦和的说:“原来是‘法鹤’仙长,小女子失敬了!”

  法鹤道人也稽首还礼道:“不敢,贫道五年前在龙首大会上,会见谷主侍立於老谷主之侧,故而认得。”

  说此一顿,又看了一眼阮媛玲,继续说:“阮姑娘常年追随阮老湖主左右,已是人尽皆知的侠女,贫道自然也识得!”

  陆贞娘听罢,不由关切的问:“五年前的龙首大会上,不知仙长是代表的那一门派,担任什么职位?”

  法鹤道人微一躬身,回答道:“贫道系属邛崃派,在龙首大会上,只是追随掌门师兄‘灵鹤’上人前去一增见识,并未担任职务!”

  说此一顿,突然一整脸色,郑重的问:“两位姑娘夤夜前来,不知有何教言?”

  陆贞娘立即淡淡的说:“我们并非前来贵观,而是前来黄山。”

  法鹤道人听得一楞,不由迷惑的问:“既然两位姑娘不是前来本观,何以连伤两名本观弟子?”

  陆贞娘尚未答话,阮媛玲已抢先然声道:“那是贵观诸位道长自已找的麻烦,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法鹤道人听得神色一变,不由沉声问,“这话怎么说?”

  阮媛玲继续说:“本来嘛,我们是来找几位朋友,发啸与他们连络,没想到贵观的道长们便气汹汹的出来干涉!”

  法鹤道人听得寿眉一蹙,冷冷的问:“两位姑娘深夜发啸,扰乱山中宁静,妨碍寺院晚课,业已犯了禁例,怎能责怪本观弟子出而干涉?”

  陆贞娘冷冷一笑,问:“黄山是夭下人的黄山,任何人都有权前来,至於发啸列为禁条,不知是何人制定的?”

  法鹤道人毫不迟疑的说:“是本山各寺观庵院的主持会议决定的。”

  陆贞娘正色问:“可曾通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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