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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极关切的问:“丁管家是否经常住在你们店里?”

  中年店伙见问,立即望着矮胖店伙,低声商议说:“是去年春天?还是前年秋天?”

  矮胖店伙蹙眉侧头,煞有介事的想了想,自语似的说:“好像是前年的秋天……”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说:“我们盟主只问你们,那臊狐狸精有没有来过,没问你们什么日期……”

  中年店伙赶紧回答说:“来过一次,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江玉帆立即望着中年店伙,问:“你那座西院来的是什么客人?”

  中年店伙恭声说:“也是一位老爷子,不过还有一位身穿蓝上衣黑裙子的中年妇人……”

  “风雷拐”一听,立即关切的问:“那个中年妇人究竟有多大年纪,头发灰白了没有?有没有拿拐杖?”

  中年店伙立即摇头—说:“没有拿拐杖,头发也没灰白,看样子白胖胖的最多四十六七岁。”

  江玉帆剑眉一蹙,略为沉吟,目光望着两个店伙,和声问:“你们两位可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两个店伙见问,而现难色,神情迟疑。

  “独臂虎”一见,立即沉声说:“你们店里的人都走了,没人知道你俩说什么,说实话,赏钱少不了你们的,如果说瞎话,可也当心你们的脑袋开花……”

  矮胖店伙一听,慌得赶紧急声说:“他们说的都是江湖上的话,小的听不太懂,不是不说,实在不知是什么意思!”

  江玉帆立即宽慰的说:“不妨事,你不要怕,他们怎么说,你就怎么学,错了也不怪你。”

  矮胖店伙一听,依然有些为难的说:“小的在这里摆碗筷,一位老爷子走出去,两位老爷子进去客室里,只听那位小姐低声问:‘你自信能得手吗?’

  一位老爷子说:‘小姐请放心,他们都是拼命闹狠,杀起人来不眨眼睛的粗人……’……”

  “悟空”等人听至此处,个个脸色铁青,但都咬牙切齿,内心的恼怒可想而知。

  江玉帆深怕“黑煞神”或“鬼刀母夜叉”几人插嘴,赶紧挥了一个“安静”手势。

  只听矮胖店伙,继续说:“那位小姐一听,立即警告说:‘你不要太自信,他们也都是大风大浪里打过滚的人……’

  另一位老爷子一笑说:‘小姐还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脾气?狂傲、自负,任何人都没看在眼里,现在他们又搞在一起了,那会把老赵放在心上?’

  客室里静了一会,那位小姐才说:‘好吧,退路我在店外已经看过了,杯子到手,马上就走,脱身没有问题……’

  另一位老爷子立即接口说;‘小姐请放心,老奴脱身更容易。’

  那位小姐立即吩咐说:‘好,你们可以上去了……’

  那两位老爷子应了声是,就走出来了……”

  江玉帆又望着中年店伙,问:“你那边的客人呢?”

  中年店伙为难的说:“他们只说了两三句话,小的只听那个中年妇人忧急慎重的说:‘对方都是硬点子,我真担心咱们脱不了身。’

  那位老爷子也担心的说:‘老赵说的满有把握,就怕对方不把杯子拿出来。’

  那个中年妇人叹了口气,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江玉帆听罢,突然关切的问:“他们的店钱付了没有?”

  中年店伙立即一指秃子,同答说:“这位爷去招呼小的们送菜来的时候,那位中年妇人付过店钱刚走!”

  秃子惊得“噢”了一声,不由急声说:“这么说我迟到了一步了?”

  “鬼刀母夜叉”立即没好气的说:“你早到了有啥用?”

  秃子听得一楞,心说,是呀,我早到了有啥用,我也不知道她就是点子?

  江玉帆听了两个店伙的话,心里尚无法肯定那个小姐就是狡黠多智的“红飞狐”,不过,他也知道,再问两个店伙,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于是,即在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随手抽出一张,看了一眼票额,又望着两个店伙,说:“这是一张五百两白银的银票,交给你们掌柜的,连夜选购十一匹快马,要鞍辔整齐,我们明天绝早上路,办事的小二哥,还有你们两人,每人赏四两银子,店资、饭费,一并在这里面扣除,余下的银子,分别放在各马的鞍囊里。”

  两个店伙连声应是,由中年店伙将银票接过去,谢过了赏,才匆匆走出厅去。

  江玉帆一俟两个店伙走出院门,立即望着“悟空”等人,凝重的问:“诸位确定方才的土布老人就是颇有侠名的‘万里飘风’赵竟成?”

  话声刚落,‘独臂虎’已忿忿的正色说:“盟主,没错,属下认得他,他右耳根下面有个疤,他就是被火烧成灰,俺也认得他!”

  “一尘”道人和憨姑,也齐说:“郭堂主说得不错,‘万里飕风’的右耳根下,的确有个铜钱大的疤!”

  江玉帆剑眉一蹙,迷惑的自语说:“这么说,那个小姐不是‘红飞狐’了?”

  话声甫落,哑巴方守义已站起身来,嘴里一面“咭哩哇啦”,两手一面不停的比划。

  “风雷拐”一俟哑巴的手势完了,立即望着江玉帆,凝重的解释说:“方坛主说,隐在房面上接杯的人,就是‘红飞狐’丁月梅!”

  江玉帆不以为然的问:“何以见得呢?”

  哑巴一听,立即焦急的“嗯啊”了两声,又扭妮作态的比划了两下手势。

  “风雷拐”立即解释说:“方坛主说,房面上留有脂粉味……”

  江玉帆一听,立即迷惑的问:“方坛主的嗅觉真的那么敏锐吗?”

  风雷拐和佟玉清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那是他那一行的绝学,也是他们‘梁上君子’必修的一门功夫。”

  江玉帆不以为然的说:“也许是那位小姐……”

  哑巴一听,立即又“嗯啊”的比划了几个手势,对江玉帆的不肯相信,显得右些气恼。

  “风雷拐”正色说:“他不但闻出房脊后有脂粉气息,而且还发现很像‘红飞狐’身上的那种味道……”

  江玉帆认真的问:“万一那位小姐和‘红飞狐’使用的是一样的脂粉呢?”

  “风雷拐”未待哑巴方守义表示意见,立即接口说:“那当然就不容易分辨了。”话声刚落,“一尘”道人突。问:“盟主,如果说不是‘红飞狐’,谁又知道盟主身上有‘万艳杯’呢?而且,暗中跟踪,计划周详,对我们的一切动向又了如指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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