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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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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虎愣了一愣,接道:“当时我轻轻一推房门,他妈的,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正在房中打坐,我一探脑袋,那老头儿双眼一睁,乖乖!那眼珠儿射出两道冷飕飕的电光,骇得我双腿一软,差一点栽倒下去。” 小瓢儿手指那二虎笑道:“这小子一泡尿撒在裤裆里,真是丢人到家。” 那二虎面红耳赤,怒声叫道:“你他妈的见了那两道眼光,魂也得骇掉。” 众小儿哄堂大笑,连那卖面的老头儿也大笑不止,小五儿倏地一敲桌面,沉声喝道:“别起哄,二虎再讲。” 众小儿收住笑声,那二虎接道:“我心头一慌,扭头就跑幸好那老头儿未曾声张,也未碰上栈中的伙计,我溜到一堆杂货中躲了一阵,见栈中的伙计抬了一口大缸进房,缸中盛着大半缸清水,再过片刻,那年轻的黄衫人抱了一大包药材,和一大缸酸醋回来。” 语音一顿,吃了一大口卤菜,匆匆咽下,接道:“我是真想瞧瞧,那房中搞什么鬼,忍了又忍,终于壮起胆子溜进院子,扑在地上,朝男;窗下爬去,那知我尚未站起身来,耳听得房门一响,房中那老怪讲话啦!” 小五儿道:“他讲什么?” 二虎喘了一口大气,道:“他问道:‘地点怎样?’只听另一人道:“选好了,在河对岸芦苇中。’那老怪问道:‘血鼎用的香料可曾预备妥当?,另外地人道:‘预备妥当了。’老怪又问:‘毒物呢?,另外那人道:‘已经准备齐全。’停了一忽,接着说道:“师尊放心,他们只一踏上岸,管保伤在我们的血鼎夺魂大法之下。” 小五儿双眉一锁,自语道:“血鼎夺魂大法,那是什么恶毒的法术?” 二虎道:“我也槁不清楚,他们是这么讲,我就这么听。” 小五儿急声道:“以后怎样?快讲。” 二虎哭丧着脸道:“以后可就好瞧啦!我就听到这里,窗门突然敞开,那年轻的黄衫人探出半截身子,一把揪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扔过了院墙,我人未落地,耳中听得那黄须老怪吼道:‘劈掉!抓回来!’我一想,乖乖不得了!亏得老天爷帮忙,我跌在马厩的稻草堆上,当下我一掀稻草,就地一滚,由墙角狗洞里钻了出来,那小怪物想是笨得很,待他翻屋出来,我早已溜到隔壁磨坊中,躲起来了。” 小五儿沉声道:“老怪物隔壁房中打坐的老头儿,是何模样?” 二虎道:“白胡子、白头发、白长衫,人长得很好看。” 小五儿转脸向小瓢儿道:“还有什么扎眼的人物进城?” 小瓢儿道:“有个白脸子、披头发的黑衣妇人,手拄一根黑杖,杖头雕着一堆鬼头,像是传说中的九阴教主,我教小郭去跟踪,小郭跟了一条街,那妇人忽然不见,再也找不着啦!” 小五儿道:“还有呢?” 小瓢儿道:“有个抱着白狐狸的美女人,不知是不是那个玉鼎夫人,另有一个骑马的大妞,长得非常好看,简直好看得不得了。” 小五儿怒声道:“那就是白君仪,她缠着华大哥不放,哼!几时被我遇上,非得臭骂她一顿不可。” 小瓢儿奇道:“为什么?美得很哩!我可舍不得骂。” 小五儿冷冷笑说道:“你道我嫂嫂不美么?只怕比白君仪美上十倍。” 站起身来,掏出另外一块银子交给那卖面的老头儿,道:“存在你这里,小飘儿没饭吃,就到你这儿来吃面,三年之后我来结帐,欠多少都还你。” 卖面的老头儿接过银子,道:“旁人吃呢?” 小五儿道:“今日吃的我请客,往后的我不认账。” 顿了一顿,接道:“你若欺负了小瓢儿,我扎你的面摊子,拆你的房子,拔光你的胡子,教你别在洛阳混了。” 转脸一望众人接道:“日子难过时,去找高大哥,小瓢儿年纪小.门路少,你们别沾他的。” 众小儿唯唯啼暗,小瓢儿道:“五哥去哪儿,我也要去。” 小五儿道:“眼下办不到,到了落霞山庄,我向嫂嫂疏通,派人来接你。” 小瓢儿垂泪道:“干吗要三年?” 小五儿沉吟道:“多则三年,说不定很快,你们大伙玩,我去啦!” 小瓢儿捧起瓦钵,道:“五哥,你的蟋蟀。” 小五儿道:“我不玩这个了,给你吧!” 小瓢儿点了点头,道:“五哥传我一手功夫,打起架来也强一点。” 小五儿道:“眼下没时间。” 举手一礼,接道:“后会有期,我去啦!”转身奔去。 他记得那“血鼎夺魂大法”之事,急急赶回客栈,奔过几条街,离栈门尚有一箭之遥,屋檐之下,倏地闪出一条人影,低声叫道:“小兄弟留步。” 小五儿吓了一跳.朝后连跃两步,举目一望,心头又是一跳。 街灯之下,立着一位体态啊娜,貌美如仙的少女,虽然街灯黄暗,那少女依然显得美艳夺目,容光照人。小五儿虽是年纪幼小,也不禁暗暗惊叹。 那美艳少女朝四外张望一眼,闪身退至屋檐阴影之下,玉手一招,低声道:“兄弟过来,我有要紧活对你讲。” 小五儿站着不动,道:“你是白君仪?” 那美艳少女嫣然一笑,蜂首一点,道:“你认识我?是天虹告诉你的么?” 小五儿一呆,心中暗暗叫道:真美!笑起来更美,华大哥能不要她,也真够了不起了。 白君仪招手道:“过来,不要站在街心,我有要紧消息告诉你。” 小五儿脚步一抬,欲待过去,脑侮之内,突然浮现起秦碗凤的影子,那好似三春里和煦的阳光,使小儿的心头,忽然感觉到一阵无法言喻的温暖。 他乃是洛阳城内,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幼流浪街头,饱:受饥寒之苦,从来不识人间的温情,华夫人、华天虹和赵三姑,这三人虽然对他很好,那情意却是粗枝大叶,尚未激起他强烈的感受,泰碗凤却是大为不同。 秦碗风上有婆婆须得侍奉,又有新婚的上夫,对于小五儿,也说不上全心全意的照顾,但她那谆厚的天性,充满了女性的温柔,慈祥的心田,弥漫着母爱的温馨。她对小五儿的一言一行,都含蕴着无比的爱护和关切,那爱护和关切之情,极为单纯,也极为朴实,那全是基于同情,本乎自然,毫无做作,毫无要求的情感。也正因为如此,小五儿那敏感而又脆弱的心灵,感受的也特别强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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