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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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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掌硬拼,仿佛石破天惊,在这高楼之上,四壁齐震,恍若天摇地动,威势之猛恶,好不惊人! “少阳罡气”乃是华元晋镇慑江湖的绝艺,通天教主虽有一甲子的功力,与华云较量,依旧相形见细,两掌拼过,通天教主五脏翻腾,血气上涌,内腑已遭损伤,华云虽也热血奔腾,心头狂跳,内腑却未受伤。 寂然半晌,玉鼎夫人忽然一摇华天虹的膀臂,道:“虹弟,有话好讲,快命老管家退下。” 华天虹暗暗忖道:“天乙子是杀害爹爹的凶手之一,我理该取他的性命,他讥笑我不知记恨,我就先向他索仇吧!” 华云一见,忽声叫道:“小官人请在一旁掠阵……” 他唯恐华天虹插手,话未讲完,已将全身余力贯注双掌,踏步向天乙子挥去。 通天教主惊怒交集,怒喝道:“老匹夫,你当真找死?” 周一狂瞧他色厉内茬,知他再难力拼,不由哈哈大笑,道:“老杂毛用剑,否则本月十五的建酪大会开不成了。” 那手捧宝剑的红衣道憧闻言,未待吩咐,即已闪身上前,将宝剑呈上。 通天教主正合心意,手执剑柄,一按把簧,只听呛哪一声龙吟,手中多了一把寒光流动、精芒耀目的主剑。 周一狂高声喝道:“好剑!” 通天教主置若罔闻,漠然说道:“华云,此处不宜动手,你我换个宽敞处所,决一死战!” 华云犹未答话,周一狂接口叫道:“老杂毛,你若要死,光将金剑交还老夫。” 华天虹暗暗想道:周一狂大呼大叫,明明是故意打揽,不顾咱们拼斗,唉!不知…… 玉鼎夫人走了过去,道:“老管家,你家小主人的莲毒就要发了,你好勇斗狠,妄自逞强,啊……”倏地脸色大变,叫道:“虹弟,赶紧扎住伤口!” 华云闻说包扎伤口,心头猛地一震,反身掠到华天虹身旁,道:“小官人,毒力发作没有?” 华天虹早已想到,莲毒一发,周身血液沸腾,创口有溃裂之虞,这时强自镇定,含笑说道:“毒力刚刚发作,一时还不要紧,你留神一点,提防遭人暗算。” 华云点头称是,接过铁剑,双目圆睁,紧紧盯住通天教主,防他淬施暗算。 玉鼎夫人由身畔取出一个羊脂玉瓶,倾出瓶中金创药,敷在华天虹的剑创之上,撕下自己的长袖替他包扎伤口,匆匆忙忙,一脸焦的之色,旁若无人,毫无避嫌之意。通天教主睹状。满脸不豫之色,几次欲言又止,两道短眉紧紧皱在一起。瞧那神气,心头似是怒极。 玉鼎夫人匆匆裹好华天虹胸前的剑创,忽忙蹲下身子,去料理他双腿的伤势。此时天已正午,华天虹体内的莲毒已由丹田升起,混人血液之中,转眼之间,他伤中惨出的血渍已是乌黑如墨,浓艳异常。 忽听周一狂叹道:“唉!造物之奇,真非众生能及——”他语言一顿,高声叫道:“华天虹,你自点昏穴,睡上一觉岂不是好?” 华天虹摇头道:“莲毒一发,任何奇门手法,也闭……”他突然想到,言多必败,这秘密还是保留的好,急忙将口一抿,默然不语。 玉鼎夫人手法利落,须臾已将他双腿的伤处裹好。只是那伤处血流不止,一忽工夫,包扎伤口的白绢已被乌黑的血水湿透,尤其胸上的创伤,黑水泉涌,看来令人心悸。 华天虹周身如群蚁钻动,难受到了极点,一待包扎完竣,立时说道:“有劳姐姐,兄弟告辞了。” 玉鼎夫人戚然地道:“你要往哪里?” 华天虹道:“兄弟受不住,跑一阵子再看。”纵声叫道:“周老前辈,天乙子,后会有期。”拔步奔去。 玉鼎夫人随后追上,道:“虹弟慢行,我有话要对你讲。” 通天教主睹状,不禁怒形于色,峻声道:“夫人留步!” 玉鼎夫人恍若未闻,与华天虹并肩奔下了楼,华云走在最后,出了“养心殿”,直向观外奔去。 一路上虽然有人驻守,但有玉鼎夫人跟着,谁也不敢阻拦,须臾,三人奔出观外。 华天虹体内毒血作祟,胸腿上的伤处业已麻木,不再感到疼痛,但见胸上血出不止,不由大感恐慌,这时双手将伤处紧紧们住,一面奔跑,一边说道:“姐姐,你当真姓向?” 玉鼎夫人微微一怔,道:“是啊!我叫向华,不过除你之外,没有旁人知道。” 华天虹道:“一剑盖中原向东来是姐姐的什么人?” 玉鼎夫人面色一变,飞快地环顾了四下一眼,倏地桨然一笑,道:“小糊涂,你终于转过念头了。”她语音一顿,神色忽黯,接道:“一剑盖中原向东来就是姐姐的先父,如今你该明白了。” 华天虹虽是早已猜到,听她亲口讲出,也不禁暗暗震惊,想她既是向东来的女儿,投身通天教下,自是有所图谋。 只听玉鼎夫人向华道:“虹弟,姐姐的终生遗憾,便是昔计在黄河岸上,未能挺身而出,挽救你的性命……” 华天虹道:“彼时素不相识,救与不救,在于两可之间,兄弟眼前尚还活着,过往的事,何必再提?” 玉鼎夫人浩叹一声,道:“你是仁恕为怀,只知责已,不知责人,唉!你爹爹对我父亲有救命之恩,我只想报仇,不知报恩,落到眼前这种处境,也是罪有应得。” 华天虹大惑不解,道:“姐姐目下的处境怎样?莫非天乙子对你怀疑了?” 玉鼎夫人截口笑道:“谁与你谈那个。你且想想,如果当日是我救你,如今你念念不忘的就该是我,而非秦碗凤了。”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姐姐太痴了。”突然叹息一声,道:“白素仪与我同行,如今被天乙子擒去,吉凶难料,生死不明,要是讲义气的话,我就该全力营救,可是……” 玉鼎夫人先是一怔,继而慎然道:“白啸天是神旗帮的帮主,谁要你多管闲事?” 华天虹道:“咱们行事为人,总求无愧于心。唉!也许我过于讲究小信小义了。” 玉鼎夫人见他唉声叹气,忽然不乐,忙将脸色一弛,笑道:“这也不必耿介于心,通天教人多势众,你纵然拼命营救,也是救不出人来的。” 说到此处,四顾一眼,见无人踪,接道:“虹弟,你忍耐一点,停下身来,我瞧瞧你的伤势。” 华天虹住足站定,低头一望,胸前已被毒血湿透,不禁轻轻一叹,道:“这样下去,我要血液流尽,干枯而死了。” 华云早已急得满头大汗,道:“小官人,咱们快往北走,去找,‘逍遥仙’朱大侠设法。” 华天虹摇头道:“朱老前辈四处奔走,早已不逍遥了,咱们找他不着,找到了也未必有用。” 华云道:“咱们找慈云大师……” 华天虹谍踢不安,笑道:“急病乱投医,没有用的。” 说话中,玉鼎夫人背转身子,解开儒衫,由怀中取出了一个长约四寸,厚约八分的长形玉匣,笑道:“虹弟,你猜这是什么?” 华天虹讶然道:“我先瞧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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